济尔哈朗心里清清楚楚,如果不击溃眼前的这股天威军精骑,自己将永远的留在这里了,想要绕道都不可能,自己面对的可是天威军的骑兵,不是刚才孙传庭手下的骑兵,天威军骑兵哪怕是最弱的,都可以与自己的精骑抗衡,最强的第二镇精骑甚至还要远胜自己的两红旗或者两蓝旗骑兵,一旦自己绕行,天威军骑兵攻击自己的侧翼,那自己必败无疑!
可是,想要击溃眼前的天威军第四镇,有哪里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眼前的天威军显然已经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整,体力与精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两侧还有数百骑兵手中握着火枪,用火枪压制自己大军的冲锋,然后用精骑冲击自己的前锋,这样的招数明军使用的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会给满洲精骑带来巨大的麻烦!
这一次同样如此,倒霉的满洲精骑本来就是连续厮杀数日,已经够辛苦的了,陡然间听到陷入困境,要向着东方逃窜的时候,军心动荡,那是必然的,现在又遇到了天威军精骑拦路,自然是更加的慌乱,战力离着巅峰时期差了何止一个档次?
不要说冲击天威军精骑在山丘上的防线,单单是天威军精骑自上而下的冲击,就足以让满洲精骑叫苦不迭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满洲精骑的前锋根本无从抵挡,向来都是满洲精骑依靠骑兵强大的突击力去冲击别人的防线,这一次,轮到满洲精骑自食恶果了,一队队的天威军骑兵疯狂的向着山丘下面发动着冲击,两侧的骑兵则是向着满洲精骑的肋部发动着射击,满洲精骑空自拥有雄厚的兵力,这个时候根本发挥不出来!
“传令,骑兵分成三路,同时向着山丘发动围攻,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够撑得住多久!全力进攻,不留任何余力!”
济尔哈朗拼命了,近两万骑兵三面围攻天威军精骑,将天威军精骑的防线压制的越来越紧,毕竟天威军第四镇仅仅三千精骑,兵力不过满洲精骑的六分之一,巨大的兵力差距使得天威军精骑防守起来捉襟见肘,可以在局部获得优势,但是一旦发动围攻,天威军精骑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只能陷入苦战。
好在,孙传庭的骑兵没有让天威军第四镇精骑等待太久时间,仅仅过了片刻功夫,南京两镇的骑兵就从后面追击了上来,又是数千骑兵,虽然战力不如天威军精骑,但是足以抵消部分满洲精骑拥有的优势兵力了,高杰与钟岳两个人率领着骑兵从背后向着济尔哈朗的骑兵就下了家伙,数千骑兵汹汹而来,直扑济尔哈朗的身后。
此时,济尔哈朗的大军几乎全部都压了上去,连济尔哈朗都已经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在亲卫的簇拥之下,来到了山丘的半山腰位置,南京骑兵闪电般的扑了上来,让满洲精骑根本没有应战的时间,在南京骑兵的冲击之下,济尔哈朗从正面进攻的骑兵,瞬间崩溃,整个队伍都被冲散了!
惊慌失措的济尔哈朗再想调动大军回防已经是不可能了,崩溃的骑兵四处乱窜,完全乱了建制,想要指挥作战,都变得困难重重,一个个骑兵因为背后南京骑兵的促下杀手,身首异处,山丘之下,惨叫连连!
“该死的!他们怎么上来的这么快!”
济尔哈朗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一旁的石廷柱急声道:“王爷,现在我们没有时间进攻山丘了,再要是拖延下去,两支骑兵一前一后,将我们纠缠在这里,没有半天甚至一天的时间,我们根本分不出胜负来,但是,用不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孙传庭的大军以及天威军的步兵主力就会扑上来了啊!”
济尔哈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旦按照石廷柱所言行事,那自己的这小两万骑兵能够一半活着离开凤林山都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拼命逃窜,任凭六七千明军骑兵拦截追击,其中还有大量的火枪手,其中的惨状,不用想,也能够知道啊。
可是不按照石廷柱所言,自己只能是结局更惨,一旦孙传庭跟天威军第四镇的主力扑上来,那自己就是要全军覆没了,即便是按照石廷柱所言,立即放弃进攻,全力撤退,也未必能够甩得开眼前的骑兵啊!
“石廷柱,传令下去,命令祖大寿率领五千骑兵断后,全力阻击对手,其余的兵力,全部随我撤退,这是祖大寿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了!”
济尔哈朗狠声说道。
石廷柱连忙向着祖大寿传令,五千骑兵断后,祖大寿心头一沉,五千骑兵,庄亲王给自己的兵力绝对不少啊,这是等于在救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了,可是,即便是五千骑兵,一旦被孙传庭的主力给包围了,自己也是插翅难飞!
也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宽儿,给我听清楚了,一会儿,我们父子率军断后,我在前面顶住天威军与南京各镇的进攻,你一有机会,就率领我们祖家的嫡系全力突击,向着真定府突击,一定要跑出去!”
祖宽登时就急了,叫道:“父亲,你这是什么话,您在这里死战,让儿子逃命?那我以后还如何有脸活在世上!”
“你给老子闭嘴!这是我们祖家唯一一个能够生存下去的机会,因为我们的失利,导致整个西路军都全军覆没,这样的责任足够多尔衮将我们满门都给斩尽杀绝了,难道你想让我们祖家从此烟消云散吗?你不是为了一个人活着,是整个家族!给老子记住,必须保住祖家的最后一点根基!不然的话,你爹我到了阎罗殿也不放过你!记住了没有!”
祖大寿当然不愿意死,但是他不死,整个家族都得陪葬,现在只有拿着自己的命去搏儿子跟家族的前途命运了,大丈夫,当断则断,不断,那就必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