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高杰满脸的惊愕,原本以为商议什么事情,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想着跟钱谦益算老帐,皇上先盯上了钱谦益,这将修建陵寝的木料用在自己修建画舫上面,这是要作多么大的死啊,这个钱谦益胆子未免真的太大了啊……
“皇上,这件事情,下面的人确实没有向臣禀报……”
高杰脸色有些红,皇上都发现了,自己竟然毫无差距,那皇上要自己还有什么用?
“笨蛋!这么明显的事情,秦淮河岸边,几乎人尽皆知,就你们情报部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朕当初让你组建情报部的时候,怎么对你耳提面命的?混账,混账!”
朱杰怒气勃发,不断地怒吼着。
这里是后宫,不是前殿,朱杰的咆哮声传到了坤宁宫,惊动了陈圆圆,陈圆圆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间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连忙小跑了过来,只见高杰正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皇上更是气的呼呼直喘。
“皇上,这是怎么了?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气坏了身体可是怎么办?”
陈圆圆连忙问道。
“行了,军国重事,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一边站着!”
朱杰没好气的喝道,一句重话将陈圆圆吓得脸色苍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高杰,立即回去将你情报部得力的人马全部给我放出去,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如果找不到钱谦益贪赃枉法的证据,你就不用来见朕了,直接滚到开封去,什么时候打跑了鞑子,什么时候再回南京!朕筹建情报部,不是让他当摆设的,让你高杰作尚书,更不是来当老好人,和稀泥的!你明白不明白?”
朱杰厉声喝道。
“是,臣知错了,三天时间,三天如果拿不到证据,臣不用去开封了,直接跳入长江喂大鱼!”
高杰高声道,“臣告退,请皇上等臣的消息!”
高杰这一次算是栽了,以前他都是冲锋陷阵,征战沙场,突然掉他过来筹建情报部,对于敌情侦查,他倒是轻车熟路,但是对于百官监察,他就是两眼一抹黑了,这是锦衣卫干的活,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如何能够这么快进入状态?
今天被朱杰一顿训斥,高杰算是得了奇耻大辱,姥姥的,钱谦益,都是拜你所赐啊,这一次老子一定要将你卵蛋给捏爆了!
高杰都没有回府,直接来到了情报部,将情报部轮值的官员给找了过来。
两个侍郎,暂时是空缺的,但是郎中还有两个,由高杰的嫡系心腹充任,今日轮值的正是情报部郎中,柯久安。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不是回府了么?”
“砰!”
高杰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将柯久安踢了一个跟斗,怒吼道:“废物,你们他妈的都是一群废物!让老子在皇上面前丢尽了脸面,老子要你们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
柯久安挣扎着爬了起来,急声道:“大人,大人息怒,您就是杀了卑职,也得让卑职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啊……”
“该死的!”
高杰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平日里不干一点正事,今日皇上将我找了去,一通臭骂,老子的连都丢尽了!”
“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柯久安急声问道。
“不是让你们监察百官吗?你们的眼睛跟耳朵呢?难道就都是摆设?钱谦益那个老王八蛋用给先帝修建陵寝的木头为自己修建了一艘画舫,价值上万两白银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今日皇上出宫微服私访,无意中得到了消息,老子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柯久安额头上的冷汗下来了,丢人,确实是丢人了啊,皇上都已经发现了问题,情报部都还毫无察觉,这尼玛不是作死是什么?
“大人,大人,卑职知错了……”
高杰吼道:“知错了有个屁用?皇上可是只给了老子三天你的时间,三天时间,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给查清楚,据说钱谦益在虞山还修建了一座红豆山庄,同样是花费不菲,他哪里来的钱财?一口气投入了六七万两银子,狗曰的,还真的是大手笔啊,这个老王八蛋,这一次老子一定弄死他!你立即给我传令,将情报部所有的人员发动起来,连夜行动,给我四处搜罗证据,我要真凭实据!皇上说了,三天时间,如果我依旧没有将事情搞清楚,那就让我滚到开封府去,永远都不回来,老子如果被皇上给收拾了,老子绝对会在此之前,将你们一个个都塞进茅坑里淹死!”
高杰真的是急眼了,不能不急眼啊,自己可是立了军令状了,三天时间啊,短短的三天,要拿到真凭实据,哪里有那么容易?自己可是栽不起这个跟头,丢人至极!
“是,大人,卑职这就召集人手!”
柯久安不敢怠慢,连忙跑了下来,连夜部署。
乾清宫,陈圆圆小心翼翼的守在朱杰的旁边,轻声问道:“皇上,高大人可是元老宿将了,您这样训斥他……”
“哼哼,元老宿将怎么了?时时刻刻那根弦都要绷紧了,如今大明江山风雨飘摇,一着不慎,那就满盘皆输,情报部就是朕的眼睛,如果情报部出了问题,那朕岂不是就成了瞎子了?这个钱谦益为了一个柳如是,还真的是一掷万金啊,先是修建红豆山庄,再是督造芙蓉舫,六七万两白银啊,朝廷国库艰难的时候,朕出面借款,他们做一个没钱,有一个没钱,现在倒是都有钱了?”
“如是姐姐?她怎么了?”
陈圆圆心头一惊,连忙问道。
朱杰恨声道:“这个钱谦益为了迎娶柳如是,花费了三万多两银子,先后修建红豆山庄与芙蓉舫,听说还要花费三万多两银子,为柳如是赎身,真是岂有此理,放着大明江山不管,将心思全部放在了一个名妓身上,朕要他有何用?”
“啊!”
陈圆圆涩声道:“怎么,难道如是姐姐终究还是躲不过钱谦益这个老色鬼的手段吗?都已经六七年时间了,终究还是要被他得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