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刚才我演示的是这支火枪的单发,这枝火枪还可以拨动下面的这个按钮进入连发状态,一瞬间,就可以发射十几发子弹……”
朱杰向着毕懋康与茅元仪介绍道。
“一瞬间?”
毕懋康震惊道。
朱杰点点头,答道:“可惜,我现在剩余的子弹不多了,每一颗子弹,对于我们来说,都有着巨大的作用,是不能随便浪费的,所以,不能为两位先生演示了,现在的燧发火枪或者火绳枪、火铳都是打一枪换一次子弹,速度太慢,这枝火枪只要有充足的子弹,就可以一直连续不断的射击下去,片刻时间,足以射击出上千发子弹,甚至数千发子弹!”
朱杰将弹匣拿了起来,接着说道:“两位,这是装子弹的弹匣,里面二十发子弹,设有精巧的弹簧,你们看!”
说着话,朱杰退出一颗子弹来,紧接着,其中额子弹再次弹了上来,时间不长,朱杰取下来十多颗子弹,下面还有子弹弹上来!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毕懋康与茅元仪连连惊叹,巧夺天工啊!
毕懋康伸手将弹匣接了过来,仔细的观看,这是什么材质?钢?铁?铜?怎么会有如此精巧的设计,即便是能够设计出来,又如何生产出来?
朱杰再次将枪管递到了茅元仪的手里,说道:“为什么子弹会带着高速的旋转?答案全部在这个枪管里面!”
茅元仪仔细的观看,也看不出丝毫的端倪,甚至将手伸进了枪管内部,依旧是无法明白,这个枪管竟然能够给子弹带来告诉的旋转!
朱杰笑道:“石民公,之所以出现了高速的旋转,乃是因为这些枪管之中带有刻线,被工匠们用工艺刻出了一条条的凹槽,在内膛呈现出螺旋状,子弹受到爆炸的冲击,向着外面发射,受到这些刻线的影响,就会高速旋转起来,一旦子弹出现了高速旋转,那子弹在旋转中就会保持精准的前进方向,同时高速的旋转也会带给子弹更强大的杀伤力,这就是为什么子弹能够在两三百步之外,洞穿这棵柳树!”
茅元仪与毕懋康将突击步枪的所有零件都仔细的观摩了一遍,不得不惊叹设计与制作这枝火枪之人的精湛技艺!
毕懋康苦笑道:“石民,我那只珍藏起来的,一辈子引以为傲的燧发火枪,在这支火枪面前,简直连个屁都不是啊,这是神作,只有神仙才能够制作出如此精妙的武器!给我们三百年的时间,我们也无法研究制造出来……”
茅元仪向来对毕懋康佩服的紧,同时也是一个颇为自负的人,今日看到了突击步枪,同样是心折不已!
“神迹、神迹啊!孟候公,虽然我对你的燧发火枪垂涎已久,但是看到这杆突击步枪了之后,对的燧发火枪就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了,不得不说,您的发明就是一个屁……”
将毕懋康平生最得意的发明评价为一个屁,如果在别的时候,毕懋康早就冲冲大怒了,今天,却是无言以对,屁,就是一个屁!
“怎么样?两位,如果你们两位愿意出山,助我一臂之力的话,这柄神器,我就忍痛割爱,让给两位了,如何?”
朱杰忍着肉痛,向着毕懋康与茅元仪说道。
“真的?”
毕懋康与茅元仪登时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诱惑,赤裸裸的诱惑!
朱杰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不过,朱杰同意,不等于其他人同意啊,一旁的秦牧风登时就跳了起来,喝道:“大人,您这是在开玩笑吧?这可是您在战场上纵横无敌的倚仗,依靠着他,咱们击杀了多少敌军悍将?如今您竟然要将它送出去,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闭嘴!”
朱杰怒声喝道,一杆自动步枪,自然是具备足够强大的威慑力与杀伤力,特别是对于敌军的将领而言,但是也仅此而已,毕竟突击步枪只有一把,而且还子弹有限,一旦用完了,那就报废了,还不如一把砍刀有用,但是一旦将这两个人给请出山,那研制与生产火器,绝对是事半功倍啊,这两个人可是大明朝如今最顶尖的军工人才!比之汤若望都不在以下!
只是,这件事情秦牧风可不让步了,看向了毕懋康与茅元仪,喝道:“两位先生,你们有资格要这柄神器?老子跟随大人南征北战,斩杀敌军将领数十,军士过千,攻城略地,战功无数,大人都舍不得让我碰触一下这杆神器,你们竟然要据为己有?李自成、刘宗敏、刘芳亮、甚至满洲的肃亲王豪格,都曾经伤在这杆神器之下,是敌军将领最为忌惮的大杀器,你们两个老家伙要他做什么?下崽吗?可是没有了这干神器,未来我们与敌军争衡沙场,那就少了一大倚仗,不知军中健儿又要有多少人白白惨死!这代表着一条条的人命,你们有资格拥有吗?”
砰!
朱杰怒不可遏,飞起一脚将秦牧风踢了一个跟头,怒吼道:“秦牧风,你狗曰的闭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毕懋康与茅元仪对望了一眼,他们两个当然知道这干神器的价值了,看看朱杰那个肉疼的模样就知道了,即便是在他们两个人心目之中,这干神器,就是十万两黄金都不换啊,真正的价值连城!
“大人!”
茅元仪出身行伍,甚至担任过孙承宗的副总兵,自然对这种武器的杀伤力有着最为清醒的认识。
“大人不过是想让我们两个人重新出山,为朝廷效力而已,这柄神器不得不说,我跟孟候公都痴迷异常,但是堂堂神器有德者居之,我们两个不过是于国于民未有寸功的两个老朽而已,如何配得上它?秦将军说的不错,再是喜爱,我们两个也不能夺人所爱,他的价值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够体现出来,留在蜗居茅舍之中,只能是暴殄天物了,一句话,单单凭大人的这份信任,我们两个还能够说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们两个答应下来了,愿意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