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一战,徐一帆生擒袁宗第,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时间了,朱杰不断派人劝降袁宗第,可是想要袁宗第投降,废出的精力可是要比李岩多得多,毕竟李岩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读书人,谁能帮助他实现这个理想,他就可以跟随谁,但是袁宗第不一样。
袁宗第出身草莽,做惯了匪寇,从来都是无拘无束,一言不合,动手杀人的事情,也是经常的事情,至于劫掠百姓的事情,也没有少干过,已经嚣张自在惯了的人,进入朝廷,受法度的百般约束,那怎么可能?那还真的不如杀了他,更何况他还是李自成的嫡系心腹!
苦劝无果,那现在朱杰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李岩的身上。
李岩皱皱眉头,答道:“将军,宗第大哥是一个很硬气的汉子,想用荣华富贵打动他,那是不可能的。”
朱杰苦笑道:“所以我才向你求援啊,希望你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李岩深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好吧,我尽力一试!”
朱杰心头稍安,只要李岩答应下来,起码就有一半的机会,不然的话,不会这么痛快答应下来,“传令下去,明天一早左翼大营随我们返回开封府,舜水兄,这归德府可是就交给你了!”
朱杰等人返回开封府,秦牧风率领着五千步骑,轻装急进,一路向着陈州府扑了过来。
正如李岩所说,如今的秦牧风早已经是名声在外了,闯营最有名的悍将已经被他打败了一多半了,虽然其中有着不少侥幸的成分,但是终究是击败了啊,眨眼间,消息就不胫而走,秦牧风威震河南一省,不管是归德府还是陈州府,驻扎的闯军听说是秦牧风率领明军精锐力量杀到了,一个个闻风丧胆!
不是闯军将士这么没用,而是现在闯军一败再败,从开封府一路败退到了陈州南阳,如今汝州、河南府、归德府、开封府,都已经尽数落入了明军的手里,闯军主力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这些虾兵蟹将,哪里还敢跟秦牧风率领的明军精锐硬碰硬?
一路之上,秦牧风兵不血刃,就将兵锋推进到了陈州府,陈州府守将董泰根本不敢接战,率领着数千闯军望风而逃,直奔南阳,将整个陈州府拱手相让,再往前走,南阳地界就已经远远在望了。
“司马康,现在我们的斥候有消息了吗?”
秦牧风看向了司马康问道。
司马康连忙答道:“秦将军,哪里有那么快,怎么也得一天时间,才能够得到可靠的情报送回来吧,这才出去不到三个时辰,您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秦牧风冷哼一声,答道:“太着急?不着急行吗?一帆那个小子打仗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单挑我不怕他,但是动起鬼心眼来,咱们哥俩绑在一块,都不够他收拾的,他手中掌握着前锋骑兵大营,还有部分秦军的骑兵,兵力加在一起近两万人,这么雄厚的兵力,再加上他这个统帅,去追击一个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李自成,那还能费多大劲儿?如果不抓紧时间,等去的迟了,只怕咱们连汤都喝不上了!”
司马康苦笑道:“秦将军,您说的也是,徐将军打起仗来,总感觉有点抚台大人的味道,有的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等到见真章的时候,却往往事半功倍,不服气不行啊……”
“少废话了,咱们不能这么等着,传令三军,立即开拔,向着南阳府挺进,姥姥的,反正我们五千中军精锐,哪怕是遇到上万闯军,照样能够击溃他们!绝对不能让徐一帆把所有的功劳都抢完了!”
秦牧风喝道,“传令向前突进!”
秦牧风的估计不是没有道理,徐一帆足智多谋,身旁又有舒信琛与杨承祖这样的悍将,李自成主力精锐已经十去七八,剩下的一群乌合之众,一路从开封溃败到了南阳府境内,哪里还有跟徐一帆叫板的实力?
本来李自成设计了数个陷阱,企图将徐一帆引入到圈套里,来一个反败为胜,可惜了,徐一帆可是不是秦牧风或者秦汉,行军打仗深得卢象升的真传,各个大营环环相扣,循环推进,严令各部不得私自冒进,反正手下都是骑兵,只要逮住机会,就可以将闯军狠狠的咬上一口,现在李自成麾下的兵力,经过各个州县驻军的补充,也才仅仅剩下不到两万人,这么点兵力,真的正面交锋的话,还不够前锋营将士塞牙缝的!
这个节骨眼上,李自成终于开始害怕起来,照这样下去,南阳府是绝对守不住的,非但是南阳府守不住,即便是襄阳府,能否守住得住,都是一个未知数!
李自成现在都要被愁死了!
“闯王,现在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于襄阳的援军了,希望他们到来能够击退眼前的徐一帆……”
宋献策苦笑道。
李自成摇摇头,答道:“襄阳留守的闯营,除了老营精锐之外,大多都是新兵,哪里有什么战力?如何能够是明军精锐的对手……”
“闯王,如果襄阳援军也不能挽救我们的命运,那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还要放弃湖广四府不成?”
一旁的刘宗敏涩声问道。
李自成现在也是感觉到了一丝丝后悔,早知道今日这情况,当初就不该让李岩前往归德府啊,最起码,李岩也能够给自己拿出一个像样的主意来啊,现在呢?宋献策江郎才尽,自己一筹莫展,其他人就更甭提了,谁也解决不了眼下的难题!
不!也许,就应该同李岩一同前往归德府啊,只要在归德府站稳了脚跟,然后在威胁徐州与济宁,甚至将凤阳都给攻下来,未尝也不是一个上上之策!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岩远在归德府,谁也不知道哪里是什么情况呢,希望李岩能够守住归德府吧……
“襄阳援军指望不上了,不过,我们还有友军,现在看来,也许我们只能向张献忠求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