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齐在门口悄悄探了一下头，把门掩上，对杨莹娜说，“老板怎么了，一直在发呆，最近接了什么大项目吗？”
杨莹娜瞟他一眼，“咱们公司什么时侯接过小项目？”
“那老板为什么发呆？”
“你问老板去呀。”
“问就问，以为我不敢吗？”杜齐顺势教训她，“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咖啡都不送一杯进去，简直失职！”
他到墙边的茶水柜找了包速溶咖啡，冲泡了一杯，给郝承晟送进去。
郝承晟正发呆，余光中看到有人进来，眼皮一抬见是杜齐，说，“你最近很闲？”
杜齐，“……”我本来就很闲啊，江小姐那里不是说不让老盯着嘛。
郝承晟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你在追tina？”
“没有没有，”杜齐忙摆手，“老板你别乱说，让人听到了不好。”
郝承晟笑了一下，“心里没鬼，你怕什么，我问你，不是追她，怎么老呆在她办公室？”
“……我那办公室太冷清了嘛。”
“要不要给你在大办公区安个座位？”
杜齐挠了挠后脑勺，“还是不要了，不够私密性。”上班想打个瞌睡都不行。
“杜齐，”郝承晟突然很认真的叫了他一声。
杜齐下意识的并拢脚，立正的站姿，“到。”
“你追过女孩子没有？”
“当然追过。”
“说说，怎么追的？”
杜齐想了想，“就是缠呗，早上接她上学，下午送她回家，夏天请她吃冰淇淋，冬天请她吃烤红薯，给她买女孩子喜欢的小玩艺，还为她打架……”
郝承晟：“……你这是什么时侯的事？”
“高中那会，我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底下罩着一帮小弟……”
郝承晟摆摆手，“算了，当我没问。”
杜齐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老板肯定是在江小姐那里碰了钉子，想找法子哄她。
“老板，我虽然经验不多，但我们家有个经验丰富的啊，我妈最懂女孩的心理了，她说追女孩子没别的窍门，就是要哄，天大的事，哄一哄就好了。还有，既然是追求，就得追啊，要让她感觉到你的诚意，不要冷落她。”
郝承晟：“……”是因为冷落她了，所以她才不听话？
杜齐继续滔滔不绝，“逛街吃饭看电影，虽然是老套了些，但不过时，谁谈恋爱不是这样过来的？还有，女孩子都喜欢听甜言蜜语，老板就是太严肃了，多笑笑，说几句讨人喜欢的话，江……”
郝承晟眼睛一瞪，“谁让你对号入座的？”
杜齐讪笑，“……”明摆着的事，装什么装。
“出去。”
“老板，我还能帮……”
郝承晟扬了声，“出去！”
杜齐只好灰溜溜的出去了。杨莹娜一见他就幸灾乐祸，“挨骂了吧？”
杜齐是个脸皮厚的，嘻嘻笑着坐下来，手撑在她桌上，托着下巴，“莹娜，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做什么？”
“或许说女孩喜欢男人为她们做什么？”
杨莹娜认真想了想，说，“我喜欢男人拿钱砸我，越多越好。”
杜齐翻了个白眼，“肤浅。”
“喜欢钱就肤浅了？”杨莹娜哼了一声，“你睁大眼睛瞧瞧，那些大明星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要嫁富豪？她们都肤浅了？”
“都肤浅，”杜齐给了个肯定的答复，说，“反正有人不爱钱，你也是女孩子，你给想想招，老板都愁……”说到这里，他捂住了嘴，糟糕，说漏嘴了。
杨莹娜眼睛一亮，老板的八卦耶，“快说说，什么样的女孩？不是韩小姐吧，老板又有新欢了？”
“没有的事，你别乱说，”杜齐恐吓她，“让老板听到了立马杀无赦。”
杨莹娜还不了解杜齐吗？越是否认，越代表这里边有猫腻，看来是真的了，她很兴奋，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杜齐看她这样子有点慌，八卦是女孩的天性，万一给传出去了，老板头一个就会拿他开刀。
“我警告你，别乱说话，会被灭口的。”
说完，他皱了眉头，怎么感觉越描越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杨莹娜捂着嘴点头，“好，我不说，我保证不说，但是你要告诉我老板的新欢是谁？”
“没有什么新欢。”
“那我就传出去。”
“老板会剥你的皮。”
“我招供是你说的。”
杜齐恨不得一巴掌扑死她，杨莹娜挤眉弄眼冲他笑，“快说吧。”
——
郝承晟把手机拿在手里，转了一个圈，又转了一个圈，那天晚上，他在江欣璐楼下的车里坐了许多，楼上江欣璐在窗边也站了许久，在他们默默对持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接扯得丝丝疼痛，是非常缓慢的疼，一点一点从心里漫向四肢百骸，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象是……悸动。
他想他和江欣璐之所以弄成这种局面，大概是他太操之过急了。
杜齐说女孩子要哄，要追，要甜言蜜语，他一样都不会，因为没时间，没精力，也觉得没必要。在他想来，她从前是他的，现在和将来，也会是他的，除非他不要她了。
不过他现在有了一点危机感，毕竟觊觎江欣璐的人太多了。
最终，那个电话还是没有打，他起身拿了外套往外走，见杜齐还在外面的秘书间，说，“你今天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开车走。”
杜齐下意识的问，“老板去哪里？”
郝承晟没答他，大步走出门去，杨莹娜小声问，“老板是不是去见新欢？”
杜齐很爆燥，“说了没有没有没有！”
杨莹娜把耳朵捂起来，等他喊完才放下，“你否认一百次也没用，我知道有。老板这样急匆匆的出去，肯定是去见新欢了。”她看了一眼时间，眯着眼睛分析，“现在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老板这个时侯出去，肯定是去接新欢下班，因为怕塞车，所以提前出发。”
杜齐在心里暗自计算了一下从公司到茅北新区的路程，然后悲催的发现，杨莹娜分析得很正确，他居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