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庭里,氛围因为关重的详细分析,而变得沉重起来。
关重见状,便出言道:“不过虽说血衣教咄咄逼人,但我们碧山门也不是软柿子,各位不必担心会成为两者阵前的牺牲者。”
“不说周家和周梧长老的关系,就说我们门主也不会弃你们不顾,在这里你们是我们碧山门的门庭,敌人在自家门前撒野,我们岂能容忍。”
“所以我们已经向此处增派了高手赶来,而周梧长老也会出关随至。”
听到他们周家人最为之自豪的人物要回来保护家族后,周家之人全都振奋起来,一扫刚才的担忧。
周梧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根顶梁柱,只要周梧不倒,那他们周家就能长盛不衰。
“那关老弟,你们可有打探过那个血衣教的表面态度如何?”
周昊山抬手压下底下众人兴奋讨论周梧的声音,想更深入了解状况。
“这就是我觉得十分蹊跷的地方了,我们昨晚就有派人去过血衣教总部试探虚实。”
“但等我们的人去到血衣教领地后,竟然可以长驱直入,中途没有遇到一名血衣教教徒阻拦。”
“最后进入他们的总部才发现,整个血衣教都已经空无一人,变成了一座空巢,整个总部形同虚设。”
“空无一人?”
不止周昊山,其他的在场的人都发出惊讶的语气。
“怎么会没人?”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他们不能想象诺大的势力总部,居然空无一人的景象。
这种情况唯有一种可能。
“难道他们被灭教了?”周昊山问了出来。
关重摇头否定。
“不像,在他们总部里并没有发现战斗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他们自动撤离的。”
“如果他们是上上下下都被清理,全部灭亡,那不可能会做到这么隐秘,没有被邻近的势力察觉,而且我们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大势力去剿灭血衣教。”
“哪怕是上面那几个金丹境强者来了,也不可能做到这么悄无声息。”关重思索着,缓缓道出自己的见解。
“所以关老弟,你的意思是血衣教自己放弃了本部领地,隐藏了起来,另有所谋?”周昊山顺着脉络推测道。
“所言极是。”关重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们猜测得几乎都对了。
血衣教的教徒全部都被闫涛兽利用血气秘术,传送到了西寨沟里,成为了他的突破金丹的血食。
那些邻近他们的势力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血衣教早已经自己清空了。
这不是闫涛兽舍弃了这些打下来的地盘。
而是他所谋取的目标更大。
只要等他到达金丹之境,这些放弃的地盘,转眼便能收回。
并且他还计划着去皇都,和那几个顶尖势力较量,在这片肥沃的国土上分一杯羹。
成为除了皇室和四大势力之外的,又一个一流顶尖势力。
只可惜闫涛兽没料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被那几大势力有所察觉,不过幕傀宗更快一步,让齐苏渗透了进去。
最后闫涛兽耗费巨大心血和时间才铸造出来的金丹之躯,被齐苏夺得,这会让齐苏的实力爆涨,而闫涛兽的神魂也落在了对方手里不知死活。
不过西寨沟的事情闫涛兽布置得很隐秘,齐苏更不会宣传自己在里面的阴谋手段,这就导致其他人不知里面的状况,也不知血衣教已经没了。
哪怕是当时在西寨沟里活下来的村民,也不知道血衣教的事情。
所以外人更不得而知。
血衣教诡异的全教人员消失事件,加上昨天关于血衣教教徒袭击周家车队的事情,就让碧山门更加紧张地认为,是血衣教自己藏了起来,准备在暗处对身处明处的他们酝酿杀招。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若是明面开战,碧山门不惧,但现在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就像暗处时刻有一支暗箭在瞄准一样,让他们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
“不过,我们也并非没有应对之法,想要啃下我们碧山门的地盘,也得要有那腹胃和利牙才行。”关重寒声说道。
“另外还有一个让我觉得疑惑的地方,那就是昨晚在那贼匪送来绑匪信后,那个袭击我们搜查队的刺客,是何意图?”
“对于贼匪而言,难道不是在送完信后就躲藏起来最好吗?何须如此冒险袭击?”
“可惜当时我还在城外探查,没能及时回来抓捕那名刺客,否则定然不能让其如此嚣张。”
关重面色压抑着怒气说道。
他觉得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同时他也不明白,这血衣教的行事方式为何如此怪异,目的不明。
先是袭击劫持周擎,接着洗劫车队,断周恬腿,而后又送来绑匪信挑衅要赎金,最后还弄出刺客出来。
这其中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字——乱。
根本联想不到血衣教一个实力和他们相差不远的势力,为何会使用这种手段。
要是对方不是血衣教,可前面的依据又引导着他们想到血衣教身上,这让他们陷入了一个迷局里。
“大,大哥,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救救周擎啊,我已经五十多了,身体不行了,想生也生不了,我就周擎那么一个儿子了。”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走路都吃力的男人突然走出来,跪在周昊山的座位前,不断磕头恳求。
他是周昊山的胞弟,也是周擎的父亲。
“你先起来!”周昊天看着自己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纵欲过度,才五十多岁就快要行将就木的弟弟有些疲乏地说道。
“不不,大哥若不救周擎,我便一直跪着。”周昊海鼻涕横流地说道。
当他听到自己儿子,昨天早上不过是去那些贱民的村里收个税而已,居然被贼匪绑架了,生死不明,他立马就害怕紧张得不行。
害怕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保不住,他到时要成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起来!我有说过不救那小子吗?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周昊山沉声斥责道。
若不是因为小时候这个弟弟救过自己一命,他早就将其丢到角落里,任其自生自灭去了。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无能之人,哪怕是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也没有什么值得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