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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浪书院 >  诛仙 >   第一章 无憾

鬼厉心急如焚,全力掠去,以他如今之道行,一时之间道路两侧花草树木尽数为之倾倒,如海水之中劈开了一条缝隙迎面之风,因为他度太快而刮得面孔隐隐生疼,然而他却丝毫也没有在意

此刻在他心中,只有后山竹林里那位苏茹的身影了

大黄的吠声犹在耳边,狂躁之极鬼厉的身影从山下石阶上霍然冲天而起,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冲上了石阶人还在半空,鬼厉的心中却是猛然一寒,几乎不能自控,险些掉了下来

地面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一人多长宽的洞穴,旁边堆着两堆泥土,看那泥土兀自带着湿气,想来必定是苏茹刚刚自行挖掘的一想到这两个洞穴的用处,鬼厉就面无人色,头皮发麻而田不易的遗体还是安静地躺在原处并没有动弹,但是此刻鬼厉最担忧的苏茹,却是扑在了田不易的胸口处,一动不动

旁边,大黄正是对着苏茹,不停地大声狂吠着

鬼厉心中直沉了下去,看着那不久之前还在眼前的苗条身影,他竟有种不敢面对不敢靠近的胆怯这个时候,在他的身后的石阶上,缓缓出现了面色苍白的陆雪琪,她远远地站在那里,默默凝视着这一切

鬼厉压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轻轻叫了一声:“师娘?”

苏茹的身体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回应

鬼厉的脚步缓缓向前迈去,每走一步都显得很是吃力,大黄的吠叫声仍然不绝于耳终于,他靠近了苏茹的身体,口中低声地道:“师娘……你别吓我……”

微显得颤抖的手碰在了苏茹的肩膀,鬼厉咬了咬牙,手上用力,将苏茹的身体翻转过来:一张意外的略带着微笑的脸庞,呈现在他的眼前

苏茹微笑着,嘴角似乎有一丝欣慰,也许是和丈夫在一起了

她的身体还是温暖的,她的神情依然恬静而端庄,只是没了生气

大黄的吠声还在狂叫着,但声音已然渐渐沙哑

鬼厉的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瞬间之后,脑海中一片空白

“师娘也去了……”

这是他脑海中惟一的呐喊声,在他的心中无止境地回荡着

翌日,青云门其余各脉都接到了大竹峰一脉传来的噩耗,首座田不易与其夫人苏茹,双双离世

田不易夫妇在青云门中地位非同小可,素有人望这个噩耗转眼间震动了青云门上下,一时飞来大竹峰悼念的同门无数从龙首峰匆匆赶回的田灵儿在父母灵前哭成了泪人而其余各脉长老念及旧日情谊,虽然都是修道有成之人,却也多有落泪的,其中尤以向来与苏茹最要好的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最为伤心

在这一片肃穆悲切的气氛里,却仍然还有些不太正常的蛛丝马迹,以田不易夫妇的地位人望,其余各脉尽皆到场,惟独长门通天峰内,虽然上一辈的长老来了不少,但偏偏一门之主、青云掌教的道玄真人,反不见踪影,这不免显得通天峰有些轻视大竹峰一脉的意思

宋大仁等大竹峰弟子诸人都是一身重孝,面有哀容,往来接送同门,无不恭恭敬敬,但看到萧逸才等长门弟子时,却是面有怒容,言谈间也冷淡了许多,萧逸才等人心里有愧,也不好说什么,除了苦笑之外,也只得站在一旁闭嘴不言

香火缭绕,哭声不绝,这一片哀切之意,大抵是对故人逝去的伤怀,在原先清秀静谧的大竹峰山头飘飘不去人活一世,却不知死去之后是否当真有灵,若果然如是,则故人在玄冥中看着这一切,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不过想必那田不易,是不会作伤心状的

一个身影,从青云山方向飘了下来,看上去似乎有些茫然,在午间的时候,独自一人进入了河阳城内

大街上人来人往,虽不比往日热闹景象,却看得出这座城池正在缓缓恢复生气,有人在浩劫中故去了,也有人幸存下来,有的孩子长大成人,一世一代,生生不息

鬼厉站在街头,默默望着这街头人群,陌生的人们从身旁经过,如潮水一波一波永无止歇他置身于人海,这周围的一切都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们,他们生、老、病、死,在轮回中安静地活着

可是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鬼厉忽然这么想着

师父和师娘都去世了,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痛彻心肺之后,他剩下的除了麻木便只有疲惫了

这一生,他仿佛觉得自己正在走着一条远远比别人长得多的路,而这条路,还看不到尽头

他木然迈步走去,身外不停有声音传来,叫卖声,呼喊声,甚至只要他愿意,连隔了一条街远处的妇人教训孩子的声音,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这一切,他却觉得离自己如此遥远,恍惚中,只觉得自己已不似这人世之人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一处,抬眼看去,只见那似曾相识的酒楼牌子,他心底深处,忽然动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酒楼里的客人少得可怜,显然这里的生意仍然还未从那一场浩劫之中恢复过来店小二迎了过来,笑容可掬地问道:“客官,要吃饭还是喝酒啊?”

鬼厉沉默了一下,一时却说不出话来从青云山上下来之后,他整个人浑浑噩噩,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那种感觉,带着几分绝望,就像十年前亲眼目睹了碧瑶替他挡了那一剑然而这十年之后,他却似乎少了那一份疯狂,多了的是疲累

“客官,客官?”

店小二微微提高的声音叫醒了鬼厉,他木然摇了摇头,走到一边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店小二跟了过来,依然是带着笑容,道:“客官,要吃些什么?”

“你这里……”他缓缓地说着,忽然从记忆深处某个地方,有个东西闪了一下,“你这里,还有没有‘清蒸寐鱼’?”

店小二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道:“客官,莫非你以前是我们山海苑的常客吗,这道清蒸寐鱼乃是我们当初的招牌菜,不过现在是吃不到了”

鬼厉怔了一下,道:“这是为何?”

店小二耸了耸肩膀,道:“还不是要怪那些杀千刀的兽妖,当日那些兽妖占据这里时,方圆数百里内都遭了殃,就连城外河里的那些鱼儿,竟也被一卷而空,时至今日,莫说可以做菜的寐鱼,便是鱼苗,也难得见上一尾了”

鬼厉若有所失,面色不知怎么,又黯淡了几分,店小二感叹了半晌,才记起正事,连忙问道:“客官,你不如点些其他的菜?”

鬼厉怔怔望着别处,随口道:“算了,你看着来几样酒菜”

店小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走到一半,那门口却又进来了三人,店小二心中吃了一惊,暗想今日生意居然好转了吗,连忙迎了上去,不料那三人只在这店里打量了一下,忽然看到鬼厉,其中一人便叫了出来,声音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意外

鬼厉听到异声,且这声音听来有几分熟悉,转头看去,也是一怔,所谓天涯何处不相逢,站在那边的三人正是周一仙、小环还有野狗三人,叫出声来的正是周一仙

不知怎么,看到这三人,鬼厉心中突然没来由的有一阵亲切,虽然并非至交好友,但他此刻的心境,却真是为之一轻

只见周一仙脸上错愕神情转眼消失,随即满脸堆笑,快步走了过来,手中那根竹竿挂着的“仙人指路”布幔迎风飘舞,来到鬼厉身前,呵呵笑道:“真是想不到啊,我们又在这里相见了”

鬼厉嘴角露出淡淡一丝笑意,虽然转眼消失了,但还是道:“前辈请坐”

周一仙点了点头,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店小二站在一旁,笑声问道:“几位是一起的吗?”

周一仙白了他一眼,道:“废话,不是一起的能坐到一起吗?”

店小二连连点头,道:“是,是,那诸位请坐,我去准备酒菜,马上就来”

周一仙嘿嘿笑个不停,却拉过了店小二,随口又点了七八道菜肴,要了三四壶美酒,店小二点头不迭,忙自去准备了

一旁的小环脸色却并没有她爷爷那么高兴了,相反,看去她的脸色黑黑的,颇为难看尤其是看到周一仙后来又拉过店小二点菜要酒的时候,是显得阴沉,几番想说话,但还是忍了下来待到店小二离开之后,她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爷爷,你要了那么多菜,莫非是看见救命恩人在这里,想好好请客报答人家吗?”

周一仙面色一沉,怒道:“小环,你胡说什么,我等与这位鬼厉兄弟是什么样的交情,岂能用这些酒菜来相提并论的?”说着,他回过头对着鬼厉笑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摇头道:“你看看这个河阳城,浩劫过后,人心不古,一个个都不肯开看相了,世道艰难啊……”

小环脸色一变,看了一眼鬼厉,又狠狠盯了周一仙一眼,脸色微红鬼厉却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淡淡道:“是啊,老丈放心,当初我曾蒙你照顾多日,这次便算是我请你们答谢了”

小环脸上登时红了,但周一仙却大为欣慰,点头颔首微笑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野狗道人看了看小环,又看了看鬼厉,欲言又止

这时店小二端了几盘凉菜上来,又上了两壶酒周一仙老实不客气地拿过酒壶,便给在座的人斟满了,举杯道:“我们都是浪迹天涯的人物,能够相遇在此,实在是难得的缘分,就干了此杯”

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微微晃脑,看来对这美酒味道颇为满意鬼厉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动了动,不知是不是笑了一下,但他面上肌肉看去僵硬无比,只怕笑了也显示不出来他缓缓也端起了酒杯,放在唇边,只是片刻之后,他忽然一声叹息,,带着几许无奈苦楚,似乎手中所持的,竟是最苦涩之物,饮之不下,缓缓又放回了桌上

这时,坐在周一仙旁边的小环实在忍不住,刺了周一仙一句道:“还难得的缘分呢,不知是谁在大街上远远看到别人的身影,便大呼小叫地赶了上来盘算着吃白食呢”

周一仙面不变色,只白了一眼小环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鬼厉似乎也没将小环的话放在心上,他看去仿佛一直都心不在焉、若有所想的样子,小环认识他多年,却还是第一次看见鬼厉这般神情,不觉得有些担忧起来,忍不住向鬼厉问道:“你怎么可,有什么事吗?”

鬼厉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回答小环,而是向着周一仙道:“前辈”

周一仙刚刚又自斟自饮了一杯酒,闻言笑道:“何事?”

鬼厉目光略显空洞,低声道:“我记得十年之前,我还是刚刚从青云山上下来的一个少年时,就在这河阳城里,你曾经替我算过一次命相?”

周一仙、小环都是一怔,野狗道人则是莫名其妙,当年那档旧事,他自然是一无所知周一仙微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唔,我还记得几分的样子,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当年的事?”

说到这里,他脸上突然露出神秘之色,压低了声音对鬼厉道:“你该不会在这十年之后,还要说当初我们算得不灵光,打算要回当日的算命钱?”

“爷爷”小环嗔了周一仙一句,看来是忍无可忍了,一把将周一仙推到一旁,对鬼厉道,“鬼厉大哥,你有什么心事吗,或许……可以跟我说说”

鬼厉看了小环一眼,眼神中的疲倦里,难得露出了一份暖意,但他还是轻轻要了摇头,道:“我没什么,我只是想问老先生几句话”

周一仙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咳嗽了一声,登时那股道古仙风的气派涌了出来,一时这小小酒楼殿堂似蓬荜生辉,唯他独尊

“你说”他淡淡道,“以你我的交情,大可无话不说的,不过命钱可是要照样给哦”说到最后,他不顾旁边小环涨红的脸,对着鬼厉眨了眨眼睛

鬼厉淡淡笑了笑,带着几分安慰拍了拍看去因为自觉丢脸到快要发作的小环,然后转向周一仙,面上露出几分迷惘之色,道:“前辈你游戏人间,见识非凡,我有一事,困惑于心,请问前辈,你说我们人活一世,所为何来?”

此言一出,小环与野狗都是一怔,看着鬼厉有不解之色周一仙却是皱了皱眉,面上戏谑之色渐渐隐去,神情也庄重起来他并没有信口回答,而是沉吟了半晌之后,才缓缓道:“你神色异常,不比往日,可是又遇见什么不如意事了吗?”

鬼厉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恩师、师娘,日前过世了”

“啊”小环与野狗道人都是一惊,失声而呼,周一仙皱起眉头,叹息一声,低声道:“田不易也去了吗,可惜了”

鬼厉漠然,周一仙微微合眼,随后神色如常,道:“难怪你面有伤痛之色,只是生离死别,乃是人之常情,无人可免,你本非凡俗之人,又何必沉迷其中?”

鬼厉面上痛楚之色重,道:“可是他们二人故去,实与我有脱不去的干系”

周一仙淡淡道:“既然如此,该当你还的,你便还了就是,何必在此自苦?”

鬼厉一惊,讷讷道:“该当我还的,什么该当我还的?”

周一仙道:“我且问你,你师父师娘过世之时,可有怨恨于你?”

鬼厉的头缓缓垂下,半晌之后缓缓道:“没有,恩师与师娘对我恩重如山,直到临终前,仍记挂于我,将我这不肖不孝弟子收归门下……”话说到后面,已是微带哽咽了

旁边的小环看着鬼厉的样子,不知不觉她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周一仙微微一笑,眼中淡淡精光流转,似跳出了这凡俗世间,看透了这世情,道:“那我再问你,你师父师娘过世之时,可有什么悔恨之意吗?”

鬼厉迟疑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

周一仙微笑道:“那便是了,你本该为他们高兴才是,死而无憾,岂非是他们最好的下场?”

鬼厉抬头向周一仙看去,嘴唇微动,神情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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