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陈屿看向他们几人,问道。
听到这,萧久提了提手中袋子说着:“冯怡存放的地方很安全,火车站里虽然如今丧尸很多,但候车室面积很广,费了些功夫,但也顺利取出了。”
与此同时,一旁的冯怡微笑道:“可惜没有土豆,要是能种出这玩意儿该多好……”
此话一出,站在宋成后面的梁婷,沉默几秒后轻声道:“我留的有土豆,好像都发芽了。”
“在哪儿?”冯怡眼睛一亮,看向她问道。
“泮易湾那边,在一棵最粗的树上,我将它藏在鸟窝里的。”
现在的冯怡,从一些老人身上学到了丰富的种植经验,如果说谁的蜕变最大,那么陈屿排第一,冯怡就是第二。
之前是没办法,她所在社区遇到的老人基本都不怎么会种东西,其次也是没有种子。
想光靠搜寻资源长期活下去,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所以营地一定要搞种植。
凭借那些书籍和日复一日的摸索经验,冯怡也会的越来越多。
再加上后来别墅区营地多了一些年纪偏大的幸存者,总有那么几个曾经种过地又侥幸活到现在,以及最近和小云那群人交流经验,只要有种子有地,冯怡就很有信心种出庄稼。
她在听完梁婷所说的话以后,发现其他人也都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冯怡笑了笑,道:“土豆一般在三月或者十月种植,现在两边条件都不满足,以后再去取也一样,应该不会有人末日下闲的没事去掏鸟窝。”
闻言,陈屿想起之前他在某废弃村子干过的事,随即轻声道:“等这边稍微安稳下来,我就带人去取。”
紧接着宋成也开始介绍起来。
“水电站里面没有受到破坏,有两三个幸存者没跑出去,但是活活饿死在里面,变成了丧尸,还好咱们过去的早,丧尸并未影响内部。”
“那就好。”陈屿点了点头,“你需要人手和资源的话,就可以随意调动,现在重启水电站的优先级,排第一。”
“嗯,我心里有数。”宋成单手抱着一位女孩递过来的孩子,他轻声道:“我先去筹备一些计划,争取七天内开始动工……”
大伙儿又继续停留在了废弃小区,并未直接去梁婷所说的那处营地。
主要还是末日下靠步行走十公里的路,其实是很危险的。
一路上有多少丧尸没人知晓。
其次梁婷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她并不清楚具体方向。
如今已经是迈入一月份,在末日的腐蚀下,许多废弃房老化的特别严重。
再想去书店寻找地图,难度甚至可以和找罐头持平。
这座城市太大了,大到丧尸的数量完全能活生生吓死人,此刻队伍正是需要喘息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承担不起和尸潮交手的后果。
因为偶尔会下雨,所以水资源不需要担心,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怎么获取食物。
尽管每个人都刻意的少吃一点,但架不住人口太多。
陈屿几乎每天晚上只睡四个小时,然后天还没亮就和阿雷去树林,偶尔也能打到一只鸟。
就这样,一群人勉强活了下去。
可仅仅是这样,却无法支撑改善生活,特别是想修复水电站,就需要干体力活。
吃不饱东西,又哪来的力气呢?
......
第六天时间。
所有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
若不是水资源充足,差不多三天前就有人撑不住了。
一两岁的孩子们饿的哇哇哭个不停,大人们也心里一阵酸楚。
陈屿站在门口岗亭的房顶上,目视废弃城市,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虽然身手如今远远甩开普通人,但陈屿也无法为大家找来食物。
他从小是孤儿,可以说比在座任何人都更能挨饿,陈屿也更清楚在饥饿面前,人会做出些什么事……
此时那三条狗已经被拴住,正捆在一辆废弃车的轮胎上。
大白是林伊亲自系着的,她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可也明白,如今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有人从搭着的楼梯爬了上来,陈屿没有回头,其实他也能猜到是谁。
几秒后,一双玉手从背后搂住陈屿,环绕在他如今十分明显的腹肌旁,接着声音响起:“要不,让大家动手吧……”
陈屿轻轻将手放在林伊手上,低声道:“你好不容易克服怕狗的恐惧,养了这么久,真的舍得么?”
“你想听实话么?”林伊如今也有些营养不良,她脸色发黄,下巴抵在陈屿的左肩处,说道:“我不希望看着身边有人饿死,无论再怎么喜欢宠物,可归根结底,末日之下,它们也比不上人类存活重要。”
陈屿感受到肩膀处的湿润,心里清楚林伊肯定又哭了,但没有办法,接下来要么吃种子,要么吃狗……
这两天,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那两条拉布拉多,还是训练好的导盲犬,末日下一样很重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屿看着远方,轻声道:“再等等吧,瓦叔和张隐去水电站那边抓鱼,说不定会有收获。”
又过了一天,两手空空的瓦叔和张隐骑着自行车返回小区,二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今的众人,几乎都饿的有些瘦脱相……
水电站那边的大坝确实有鱼,但关键问题是,丧尸也实在是太多。
要进入里面工作,就需要把附近的丧尸引开,可周围没有任何地方存放丧尸,它们只能到处晃悠。
若有活人在河边停留,不出一分钟,丧尸就得从树林中赶过来。
这天下午,当看着所有人躺在地上睡觉时,陈屿咬咬牙,抽出匕首,起身缓缓朝着一旁蜷缩的大白走去。
与此同时,林伊撇过头,红润的眼眶尽量不去看那边。
但就在这时,一道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陈屿,你过来一下。”
说话的是丁瑜。
如今水也喝光了,天上不下雨,众人说话声都有些不同。
听到呼喊,陈屿插好刀走向她,轻声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