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二毛家的维克多吗?”回到酒店,周叔儿神神秘秘把关荫拉到一边问。
关荫扬眉:“收了?”
周叔儿义正词严:“什么叫收了?人家申请去我国,我们总不能拒绝那么一位年高德劭的老人的心愿吧?”
然后笑嘻嘻道:“批准了,现在已经到帝都机场了,十多位老先生的学生到机场迎接,老先生很激动。”
那肯定要激动,但是团队呢?
“别得陇望蜀,一口气批准五六个已经很过分了,那要十多年才能按照常规程序全部通过。”周叔儿笑得越发贼眉鼠眼,道,“算你立了一功。”
拉倒吧,全是别人做的工作,跟我有啥关系?
“你们不能这样,往后还要在地球村混呢,别败坏我名声,坑蒙拐骗那事儿,是我一艺术家能干得出来的?”关荫严肃表态,“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么着吧,回头你给隐蔽的同志们发个大奖章,我就不用发了,回头要去领造就奖,估摸着怎么也得是个五公斤的纯金奖章。”
那你打死那帮人算了。
“行,觉悟不低,去吧,跟郑璜琦聊聊,对了,你舅舅来了。”周叔儿提醒。
关荫挠头,我俩舅舅就没可能出国,再说,就大舅那咖位,去乡镇人家乡长都不乐意迎接,还能跑国家队来享受迎接待遇啊?
“钱清援,别想多了。”一看关荫满脸纳闷,周叔儿连忙介绍,“就北欧那位留学的,你舅舅。”
哦,那小子……不是,那舅舅啊。
关荫恍然大悟,奇道:“他不留在北欧继续发光发热,跑回去干什么?任务完成了?”
周叔儿立马捂嘴,没,你瞎说,钱清援有啥任务?没有,一个都没有,那就是个旅欧学者,现在学成归国了。
关荫冷笑,拿出手机,找了几天前的一则国内新闻,质问周叔儿:“那这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儿,今年开始,帝国皇家科学奖,包括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多种学科在内的所有理工科奖将不再对“外国及华裔科学家颁发”但“皇家和平奖”等社科性质的奖项不但放开限制,而且声明,“任何个人、团队均可申请”,这不是搞事情么。
事情明摆着,这些年来迫于压力,帝国用每三年将近十个奖项,数亿奖金,供应着国外科学家团队为他们做科研,现在帝国厉害了,不花钱养那帮外国科学家了,反倒是要走贼鹰的道路,实行社科类“我说行你才行,说不行就不行”的奖励办法,这事儿要不是冲着冲击文明去的,关荫觉着他可以把姓名颠倒过来。
周叔儿对此有话说,很严肃,很发言人,在关荫看来就是,很不要脸,他告诉关荫:“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这是基于国内科学家无论质量,数量,都已经甩国外科学家一条街的现状安排的!”
关荫很想吐这人一脸口水,那你为啥扩大社科类的奖项?你瞅瞅,这“帝国皇家世界和平奖”,设计图你咋不设计成和平鸽?为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标志那么明显?
周叔儿不说这个,催促道:“快去吧,你那舅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国外跟人家科学家打架,把人家打的头破血流,进了人家牢房还敢直播,我看着跟你很像,你们肯定有共同话语。”
那得有。
惹事精本质都是相同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必须问清楚。
“钱清援是招安派还是精神贵族派?”关荫问。
老周很肯定:“绝对招安派,比你丈母娘还激进。”
那还行。
“但是!”老周同时提醒关某人,“钱清援是钱途翊的小叔,亲小叔!”
关荫奇道:“钱途翊谁啊?老听最近有人说这个名字,我愣想不起来这是谁,听名字,钱家的?”
老周大怒,飞起一脚:“滚!”
吃干抹净不认,你咋那么土匪呢?
“回来!”一看那家伙往楼梯窜,老周连忙叫住,叮嘱,“你得劝说劝说你这舅舅,不像话!堂堂半步科学家……”
你等等!
啥时候科学家也有半步这个级别了?
“为了让你明白你舅舅的水平。”周叔儿叮嘱,“这小子琢磨着回去找个高中教物理,你得劝劝,那几个研究所,随便他挑,一身本事,老出去打架算怎么回事?”
哦,那家伙还琢磨着去哪个国家坑人家科学家?
关荫眼睛很明亮。
周叔儿心里很苦闷。
你们就不能省省心吗?
“你要清楚一点,我们现在的科学家团队已经用不着再出去坑别人了,那小子把人家北欧一个化学研究方向给人家带偏了,就跟你的小说里写的一样,走火入魔了。”周叔儿苦口婆心,“那好歹是你舅舅啊,这次被人家追着赶出北欧,要是再出去,安全很成问题啊。”
关荫大喜,这事儿办的厚道啊,看来,这人坑人有两把刷子。
“我去会会这厮。”关荫连忙往楼上跑。
老周心里累,那可是钱途翊的亲小叔,这要给钱途翊说情……
外甥女婿更不是省油的灯,估摸着,今儿那俩非叮咣打起来。
关荫三步并做两脚上楼,老远听到有人愤愤不平地骂:“什么破国家,堂堂世界发展典范,竟容不下我一张旧书桌,以后再也不去这国家了!”
嗯?
这不那谁,那曾先生么?
关荫连忙又出溜下楼,拦住要出门的周叔儿,问:“怎么把那人叫回来了?”
“人家一定要回国,我们怎么反对?”周叔儿一本正经。
关荫狐疑至极,不会是反间计吧?
“群英会蒋干盗书,还是孟德草书间韩遂马腾?”关荫拐弯抹角打听。
周叔儿嫌弃至极:“你这种阴谋论是不适合用在这地方的,你首先要搞清楚,我们是堂堂正正跟人家打交道的!”
“那维克多怎么就被二毛放行了?维奇先生脑子进水了?”关荫质问。
周叔儿老神在在:“想多了,我们就是在这两天的会上强烈要求别人不得干涉二毛自己家的事情,人家兄弟分家,别人插手算怎么回事?后来吧,觉着那边环境不错,你也看到了,到处都是黑土地,咱们国营农场过去承包了几万亩地,人家维奇先生觉着过意不去,索性把一批科学家托付给我们保护,这有什么错吗?”
这家伙竟理直气壮地反问:“我问你,这有什么错吗?”
关荫就明白了,这帮人太腹黑,仗着拳头大,满世界欺负别人去了。
“那的确没错,顶着其余四个流氓给他们说好话,不给点好处说不过去,再说,咱们人过去给他们传授多少农业知识啊,做人要知恩图报!”关荫也开始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