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纪念堂出来,关荫心事顿去,老人家躺着,累了,可他还年轻,还站着,站着的人,就得扛着风往前跑,那不能停下。
拍拍胸前的纪念胸章,为人民服务,多好的话啊。
“文艺工作者也是为人民服务的。”老人家说过这话。
关荫觉着,他在实践这句话,也没给老人家丢人。
“狂热的小『迷』弟。”景姐姐给下了一个定义。
哪敢啊,就一个有辱师门的学生,这辈子,能不给老人家丢脸,关荫觉着就挺光荣,他不觉着这个时代就不激情澎湃了,没有人激情澎湃,他不在意,做好自己就好。
关妈看看几个年轻人,意有所指地叹息:“好好的事情,还要躲着人,啥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出去见人啊,又不是啥坏事。”
关荫主动帮景姐姐解围:“哎呀,时机不成熟,老人家下令四大战役总攻的时候,那也要等时机成熟,我们也没坐着等时机,现在正努力创造时机呢。”
关爸看得开,而且,今儿的事情,儿子办的他很满意。
“没走后门,没托人情,这就好,老人家最反对特权,我们去纪念他,也不能搞特权,这个事情办的好。”关爸道,“其它的事情,我们也不懂,你们看着办,现如今日子多好,往好日子奔,那就是好事情,就不要催了,按部就班,自己心里知道咋办就行。”
这时,赵姐姐接了一电话,是赵老太爷打来的电话。
“啊就到帝都了啊?”老太爷开口就问,“回来的时候,到家里来坐坐嘛,你问一下,看有没有时间。”
赵姐姐心里话,人家是来跟亲家商量儿女婚事儿的,你乐呵什么。
“估计没时间。”赵姐姐拒绝了请示安排,立马回答。
老太爷也不生气,笑呵呵道:“我估『摸』着,那人家去也不是闲着的,可能是见亲家去了,不要紧,机会还有,你要争取努力,你把电话给人家,我邀请人来,两家是有交情的,又不突然。”
赵姐姐看看小师弟,拉了下:“你过来,有件事跟你说。”
景姐姐暗暗撇嘴,还瞒着人,能有多大事儿?
多大事儿?
威胁你地位的事儿,够不够大?
关荫一听,也有点儿为难。
“也好,也要感谢一下老太爷,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惦记着那点情分,那得去拜访。”关荫说着,多少有点儿心虚,关键是跟师姐实在太熟了,没法不牵涉上一些别的事儿啊。
赵姐姐立马向老太爷汇报:“那行吧,回去的时候在家里转一圈。”
景姐姐竖着耳朵听着呢,听完,心里咯噔一下,哦,是赵老太爷邀请啊。
那是得去,不去不像话,可是吧,这是不是太不把我这正牌儿当回事儿了?
关荫有办法,拉着景姐姐安慰:“咱们有绝对的自信,你要相信我啊,真的!”
我对你信心不大,对阿姨信心更不大,哼,这不是处处用大师姐的框架往我身上套么,哪不适应,那就是错的,凭什么?
关荫立马请老妈出马,关妈拉着景姐姐说:“多好的人,谁也别想用任何人的模板往你身上套,我第一个不答应。就是这也太好了,咋找也找不出点缺点,我这心里啊,不踏实,我那儿子,整天跟个土匪似的,就怕配不起啊。”
不不不,我缺点多,可多了,比如不会下厨,不会做家务,真的,缺点可多了!
景姐姐眉开眼笑,这姐姐就是这么好哄,特容易满足。
“没有,我可懒了,现在正学着勤快呢,真的。”景姐姐信誓旦旦。
关荫趁机请示:“赵老太爷想请咱们回家的时候去家里拜访一下,当年我太爷走的时候,这老太爷还派人送花圈来,是得感谢一下。”
景姐姐横了一眼,啥事儿都往你身上划拉,就欺负我心疼你,讨厌!
还没来得及生气,手里一沉,低头一看,一金光灿灿的手镯。
“这是几年前,我儿子给我定制的,咱们关家除了一股子硬气,啥家传宝贝都没传下来,我就把这个当传家宝,当时心里想着要传给后人的,现在给你。”关妈看着景姐姐,又看下纪念堂,很有仪式感地给景姐姐吃定心丸。
景姐姐一看,这的确是经常戴的手镯,分量不轻——那不能分量轻,关荫可绝不糊弄父母,这是父母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当天他送给老妈的礼物,不过,他可没说这手镯有俩。
说起来,景姐姐首饰不多,她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也不是一件都没有,前两天还听二小姐偷偷说,某人正在为她六月六的生日筹备呢,据说找了几块玉石,最近只要有时间就亲自打磨呢。
景姐姐挺期待,自己有一件两年前自己买的翡翠项链,最近也都收起来了,那要三百多万呢,很漂亮,是景姐姐的心爱之物。
这下,这翡翠项链得排名靠后了,关家的传家宝,现在都传到她手里了。
毫不客气地立马戴上,举起手,在阳光下摇几下,景姐姐眉开眼笑,多漂亮啊,这个太好了。
关妈立马又来一句:“本来准备等改口的时候再给的,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聪明的景姐姐立马听出话里的潜台词:“赶紧啊,等不及了。”
这时,二小姐把小可爱抱过来,偷偷教小可爱:“快问『奶』『奶』给你给啥。”
小可爱多老实,就问:“『奶』『奶』,人家也要礼物呀。”
关妈立即表态:“有,绝对有!但是还没到时候,去年我娃过生日,没给送啥礼物,今年有好东西!”
小可爱于是天天盼着过生日,好期待呀。
可是,去年过生日,『奶』『奶』也送礼物了哦,人家记着呢,『奶』『奶』给邮寄了好次哒,最好次最好次的好次哒。
关荫斜眼瞧瞧小姨子,就这家伙,就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
还没讨伐,贝观海电话打来,把事儿告诉了他。
“这都是表面现象,最近几年,一些专家在青少年教育问题上很是缺德,整天鼓噪教育产业化不说,还在为国家的爱国主义教育处处设置阻挠,那帮人没脑子,什么事情是热点就蹭什么热度,你得教教他们做人。”贝观海坏水终于冒了上来。
好心?
凭什么对你一个不阴不阳的玩意儿和一个连三观都没有的节目组给好心?
贝观海自知战斗力有限,于是拉上关某人上,这家伙战斗力爆表,就得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