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持盈很好奇,这坑货这次占这么大便宜,实力打脸那帮民谣歌手,他怎么这么静悄悄的?居然不发个微博怼一下?
“低调是最有实力的高调,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慢慢会了解的。”关荫解释。
景持盈翻个白眼。
豆豆拍着爸爸的手鼓励,好厉害吖,那么大的玩具都会玩!抿着小嘴儿,带着笑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湿漉漉的全是毫不隐藏的欢喜,有时候,关荫忍不住就会想,他家景姐姐小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么可爱的吧。
小家伙可不认识那么多乐器,能认出是玩具已经很了不起啦!
抱着小可爱,关荫干咳一声,道:“我休息去,你们坐着。”
“别跑,解释一下,你最后这首歌到底什么意思?”景月妃一把拉住,想跑?说清楚再走,要不然,今晚别想睡觉!
想了好几天都没明白这家伙最后一首歌到底啥意思,景姐姐很不高兴。
赵姐姐本来也想问,一看有人问了,立马装明白人儿。
嘁,这都不懂!
不过,耳朵可竖起来了。
关荫含含糊糊地道:“没啥意思,就是那么一唱。”
才怪!
景月妃哼道:“不说不许睡觉!”
说的好像跟你睡一样。
关荫嘟囔:“真没啥意思,至于别人怎么理解那是别人的事情,是吧?”
景姐姐聪明,一下子明白了:“又是挖苦那帮民谣歌手呢?”
关荫就不说,不能说啊,损的太厉害了。
电视里,金忆道:“央视的节目里,像今天这么『乱』的可能再没有了,还好,马上就要结束了,今天可累坏了,人啊,上了年纪就跟不上年轻人的精神喽。”
朱鹤龄笑道:“那可说不准,今天这位嘉宾,反正不太好说。”
这话说的现场观众和歌手一头雾水,看电视的观众也有点懵。
刘才没那么坑吧?
孙爽拿起话筒:“我们这档节目是新模式,一切规矩都还在探索当中,说不定这一期之后许多规矩都会改变,好,有请嘉宾。”
她心里还纳闷呢,关荫带着乐队来的,难道这些歌手都没发现吗?
歌手那么紧张,哪有时间关注别人的乐队去。
关荫又出场了。
网上现场轰然『乱』成一团。
嘉宾是这坑货?
那刘才呢?
“我是来帮几个小兄弟姐妹的,并没有答应当这一期的嘉宾。”刘才黑着脸对着镜头说,“但我没想到会是……”
连名字都不想说,可见这位大哥气成什么样了。
还想着圈内封杀敢不打招呼就去当嘉宾的,现在一看,这怎么封杀?
这他妈怎么封杀?
关荫的造型比他的出现更让人惊讶。
这家伙居然抱着一把二胡出来了。
有用二胡的民谣歌手?
“我又回来了。”关荫笑容满面。
那你下去行吗?
民谣圈里大部分人对他怒目而视。
关荫瞪了回去:“我本来就是来当嘉宾的,就准备了一首歌,你们两个大佬欺负我,差点让我下不来台,现在还瞪我,欺负人没完没了了怎么的?”
就没见过这么坑的人!
那是人家坑你,可你反过来左勾拳右勾拳,打的阮小旦面有菜『色』,胡非郁闷的出现了黑眼圈,仇恭在后台砸了吉他,两个女歌手差点连休息室都点着了,你还觉着不够?
这才哪到哪啊!
全场观众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咿——”
“谢谢,没想到都是我的相声观众,不过还请大家关注我的演员表现,我是个演员!”关荫过去往高脚凳上一坐,嘴里还在说。
邝友德吃惊地指着他:“你要用二胡伴奏?”
“是啊,吉他手有别人。”关荫点头,“反正就一首宣布本期解散的歌曲,我是很放松的。”
不是,我们说的不是你,你拿着二胡唱民谣,你疯了吗?
“好吧,开始你的表演。”
袁宿老神在在,这么个坑货,他怎么弄都没问题,听歌听歌。
网上沸反盈天,刘才的粉丝愤怒地刷爆了关荫的微博:“你凭什么?”
关荫的粉丝回答:“就凭《沾青》拿了高分!”
黑子:“除了《沾青》!”
关荫的粉丝:“还有《同桌的你》!”
“够了,就那么几首破歌,能比得上我们才子这么多年对歌坛的贡献?不公平,有黑幕!对,节目组有黑幕,肯定是后来才把才子换掉的!”刘才的粉丝连忙打住,太伤自尊,难道让他们一首一首数吗?
人家一首就够灭大部分民谣歌手的了,一口气拿出好几首,那还怎么比?
虽说绝大部分民谣歌手唱的都是新歌,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首精品歌曲,那可真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刘才,刘才肯定能!对,他可是渤辽第一才子!
关荫拉着二胡,吱吱呀呀几下,大家都以为开始了,这坑货点头:“好,准备好了,乐队?”
镜头转到做出“准备好了”的手势的乐队身上。
这时,大部分人才想到,对啊,这坑货是带着乐队来的。
刘才的粉丝们目瞪口呆,这是一开始就定了的?
关荫道:“一首《贤良》,送给有心人。”
有心人?
有心人是谁?
带着好奇,评委先凝神倾听,再不济,总不能低于前面几首歌的水平吧?
可关荫一张口,邝友德先喷了,金忆和朱鹤龄面面相觑,两位天后也互相看看。
唯有袁宿在继续凝神听。
吉他声响起,清清淡淡,带着一点稍稍有些奇怪的味道,就跟风吹着黄土迎面扑来一样。
“石榴子开花嘛叶叶子黄呀,姨娘嘛教子女贤良,”关荫对喷了口水的邝友德的瞠目结舌视而不见,慢吞吞地,带着老家的鼻音唱,“哎咿呀咦得儿喂,姨娘嘛教子女贤良。”
站在后头等着结束的歌手们全懵了,这货,这是什么唱腔?
宋莺儿蹙眉低声道:“有一点关中方言的意思,难道是那边的民谣?花儿?”
花儿,是关中往西那一片的一种民间歌唱类别,可以看成是当地民歌。
关荫继续唱:“一学那贤良的李二姐呀,二学那开磨坊的张大娘。哎咿呀咦得儿喂,二学那开磨坊的张大娘。”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李二姐张大娘,你在你们村头唱信天游呢?
胡非几个乐了,彼此嘀咕:“狂完了,该现原形了吧!”
电吉他的声音响起,神『色』诡异的袁宿稍稍向前探出身体。
“李二姐月光下站街旁呀,张大娘开的是个红磨坊,哎咿呀咦得儿喂,”乐队和声,“哎咿呀咦得儿喂,”两遍之后,关荫独唱,“两块布子做的是花衣裳。”
听到这,袁宿脚下一软,趴在了评委席上,他听懂了。
什么李二姐啊张大娘,你直说是李洚张普浦,什么站街旁,你就说姓李的娘们儿是个站街女,还有什么开红磨坊,不用考虑,肯定不是好话!
关荫蓦然提高音量和乐队一起唱:“你是世上的奇女子呀,我就是那地上的辣辣根哟,我要给你那新鲜的花儿,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连唱两遍,电吉他声起。
袁宿摇头不已,这人太坏了,坏的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坏水,仗着自己学历高文化程度高,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啊!
看两眼还喜形于『色』的那几个民谣歌手,袁宿不知道该怎么说。
“哎!”一声长叹,袁宿对那几个傻傻充满了同情。
关荫继续唱:“辣辣子开花嘛花不开呀,姨爹嘛教子呀好贤良,哎咿呀咦得儿喂,谁的爹教子嘛好贤良。”
骂完人家的妈,又骂人家的爹,这人啊,真的是知识越多越坏,比如那个一本正经用“本江郎,才尽了”的嘴脸麻痹一帮没文化的人的坑货。
袁宿已经不忍卒听了。
关荫唱:“阮二哥的本事嘛是真正的强呀,满院子的牵牛花嘛上了二房,哎咿呀咦得儿喂,半院子的牵牛花呀掉在地上。胡少爷的学习嘛是真正的强呀,上了一个大学嘛上中专,哎咿呀咦得儿喂,中专里面学的是蹦擦擦哟。”
玛德,这人骂起人来别太狠,你骂阮小旦那玩意儿不硬挺,想找情人又满足不了,何必用牵牛花暗指?要骂胡非草粉,从大学女生到未成年女孩都有,你直说啊,这还赋比兴上了是不是?直说仇恭素质差,何必让人家去中专里头学蹦擦擦?
二胡响起,那坑货摇头晃脑地唱着“哎咿呀得儿喂”,二胡来回倒腾,在吉他的配合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但嘴里的词儿可就没什么好话了:“你是世上的奇男子呀,我就是那地上的辣辣根哟……”
期间一段二胡表演,那可真销魂,妥妥的专业水准。
“可惜啊,可惜不往正地方用啊!”袁宿胸口堵得慌,他看懂了,听懂了,反而更郁闷了,这文化人,坏起来可真不是流氓能比得上的,看看胡非阮小旦那帮人吧,得意洋洋地还以为人家真没好歌了呢,当面骂你你都听不懂,这就是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啊!
“蹦擦擦是什么?”景月妃问赵子卿。
赵子卿无奈解释:“你就当是划拳喝酒吧。”
那这《贤良》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是夸奖四个勤劳致富喜欢学习的人呢?
嘲笑的人很多,可了解某坑货的网友不那么认为,于是,在节目结束之后,几位评委的微博被刷爆了。
“我也不懂啊。”邝友德发微博,“谁听明白了?请指教。”
这位是在那装呢,这几天时间,够他想明白了。
金忆和朱鹤龄装没看见,没理会。
两大天后当然也不会出面了,虽然她们『逼』问出结果了。
关荫也没『露』面。
大概是实在被问的没办法了,袁宿微博更新了一个状态:“文人杀人不用刀,被杀之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