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武眉头一沉，随即眯着眼仔细看向李玉芬。
李玉芬嘴角冒血，耷拉着脑袋，很是疲累的闭着眼。
长长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糊在红肿的面颊上，虽然已经奄奄一息，可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什么。
这样的李玉芬，段正武认不出她是谁。
见段正武皱着眉头，似乎是认不出来，程兰茹立即朝凤嫂喝道：“去外面端盆水来！”
凤嫂对她的命令不敢不从，立即去院子里打了盆凉水进来。
程兰茹二话没说，夺过了水盆，就朝李玉芬脸上泼过去！
“……啊！”李玉芬一声惨叫后，立即用力的扭着头，想甩去脸上的水滴。
现在是冬天，她那身单薄的病服本来就不能御寒，此刻再被冷水浇透，更是冻得牙齿直打颤。
只能狼狈的闭上眼，浑身直打哆嗦的蜷缩了起来。
凤嫂看李玉芬太可怜，立即同情的低声提醒道：“……夫人，这可是冬天，这样会冻死她啊！”
“冻死她也是活该！”程兰茹哐当一声扔了脸盘盆，很解气的拍了拍手。
凤嫂不敢再说话，想了想后，连忙解下了身上的围裙。
她心里想上前帮李玉芬擦拭脸上的水珠，可是怕程兰茹训斥，又有点胆怯的不敢过去。
“去帮她擦干净！”段正武声音冷硬的低喝了一句。
凤嫂闻言连忙蹲下去，扶着满脑袋是水的李玉芬坐起来后，连忙帮她擦起脸来。
李玉芬脸上被擦干净，头发也被整理好后，立即睁开了眼。
慌乱不安的眼神，跟段正武阴冷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后，突然挣扎着迅速挪动了起来。
躲进了一旁的杂物堆后，她目光惊恐的看着段正武型，浑身颤抖的缩起了肩膀，喃喃自语道：“不会……你不是他，你是假的……这不是真的！”
“你不是正武！正武很疼我，他不会让那个母夜叉欺负我……你不是！你是假的！”
自言自语般的絮絮叨叨之中，她很快又表情呆滞的盯住了段正武，像是已经忘记了眼前的现实，陷进了某种回忆中。
段正武盯着她的脸庞，仔细辨认了片刻后，突然瞳孔一阵剧烈收缩。
程兰茹看他眼神瞬变，恶毒的嘲讽道：“怎么了？还没认出来吗！她身上有几颗痣你应该都清楚吧！要不要我把她扒~光了，让你再数数！”
段正武脸色铁青的转向程兰茹，隐忍的怒斥道：“程兰茹！你别太过分了！”
程兰茹冷哼了声后，他再度看向李玉芬，视线在她的病服上停留了一会儿后，缓缓走了过去。
李玉芬看他黑着脸朝自己走来，立即又受惊的往杂物堆里钻了起来。
“玉芬！你看清楚，是我！”段正武立即阻止了她的动作，看着她惊慌的脸庞，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低声问道：“玉芬，你怎么会在南港，你这是怎么了？”
程兰茹看他低眉顺眼，满脸关心的样子，不由的讥嘲道：“没看见她身上是四院的病服吗！保不准是想你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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