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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已经开始大兴土木了,道士这个团体已经来了上千人了,此时都在一线忙碌,牛痘接种工作已经到了尾声。

小高潮之后的大高潮来了,一日就有数万人被列为感染者。

外面的临时医馆已经有数万人在忙碌了。

大量的木板运送过来,开始构建隔离区。

“房驸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小隔间太过耗费时间了。”

墨家的高手过来,神色极为疲惫。

“小隔间耗费的木板太多,就算有我墨家主持,短时间也是不够的。”

“大厅的模式会加剧传染的。”

房俊也是陷入了为难。

“二次感染不是已经没有问题了吗?”

“这……”

房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尼玛,这是将天花当成‘非典’了?

天花感染过了就不会再有了,这是常识,就像种豆一样,种过了就不会有了。

“那就这样办。”

房俊刚要松口气,李恪就急急忙忙找来。

“房二,人手不够了,而且今天又增加了两万人。”

李恪很急,构建临时医馆的事情非常困难,虽然人很多,调配却非常困难。

就像是修水桶,要全方位配合的,一块板断了都是不行的。

“人手不够你找我?你干什么吃的?”

房俊火大,这李恪组织能力还是差了一点的。

“你的号召力强大的,要是你能!”

“滚犊子,我现在都想号召所有患者居家……”

“嗯?”忽然房俊愣住了“居家治疗未必不可行啊!”

“不是吧?你……”

李恪傻眼了,房俊这是要搞大事啊!

天花这种东西,能居家隔离的吗?

“那些已经接种过牛痘,已经恢复的家庭完全可以居家的,到时候让医者上门派送药物就行了。”

“这……能行吗?”

李恪觉得不太行的。

“必须能行,医馆扩建继续,但不需要大搞特稿了。”

房俊自信满满,医馆会是接下来那些士兵为主的医疗机构的。

一些已经逐渐稳定的百姓,慢慢的会送回去。

配合孙思邈的,越是强壮后遗症就越大的说法,军营慢慢的会得到清空的。

长安的瘟疫正在升温,在蒲州的小山村,瘟疫已经开始降温了。

这一次李二多多少少有些准备,京师以孙思邈为主,太医院的太医第一时间就出了京师,秘密前往各地。

拿着房俊的防疫手册,刚开始这些太医都嗤之以鼻,可越是后面就越是惊讶。

“这房二当真是妖孽不成?”

王太医给小山村的村民看完病,就要随军前往另外的山村。

这一次爆发天花的地方虽然只有关中和河东,可这两地可是非常大的。

天南海北的出现上百个天花村落,也就是袁天罡很是负责,李二也有所准备,不然整个大唐都要震动。

“这些办法看似毫不相干,可现在发现全都是有用的。”

坐着马车,王太医神情有些怪异。

他身边的小药童一脸的疑惑,要说这天下医术第一的是谁,恐怕他的师父排不上。

第二那是很有可能的,房二郎才多大,他是见过的,不过是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让他师父如此赞叹?

“师父,这防疫手册恐怕不是房二郎写的吧?我听闻孙思邈孙老道是他师兄,而这孙思邈又清静无为,会不会是孙思邈不愿意出名,就给了房二郎?”

王太医微微摇头,作为太医,他见识还是有的。

“这不可能,这里面的东西很多都是闻所未闻的,已经脱离的中医的范畴,尤其是对外邪的定义,已经做出了比较细致的划分。”

“一看你就是没有好好的阅读这手册,不然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下结论的。”

王太医抓着手册,对准药童的头就敲了一下。

“自命清高是要不得的,我们手里掌握的是治病救人的手段,也是杀人的手段,要是在救人的时候搞错,就会出现问题的。”

“是,师父。”

药童虽然不服气,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份手册非常有用的。

里面很多东西已经证实,是可以减少患者痛苦的,还有不少是可以让患者加快恢复的。

牛痘的作用也得到了证实,瘟疫已经过去六天了,他们一路上收集数据,一天接种牛痘的,已经没有新增了。

“房二郎之能恐怕不是那孙思邈能比拟的,治病救人孙思邈可以,治疗一千人,孙思邈或许也可以,治疗数万,数十万人,孙思邈还不行。”

“师父您可以吗?”

王太医苦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行。”

药童愣住了“这是为什么?房二郎的医术明明远远不如您的!”

“为什么啊!”王太医捋了捋胡须“因为房二郎救人不是靠医术,而是靠这个。”

说着轻轻的指了指手册。

“手册?”

“没错!就是这个”王太医深吸一口气“以前发生瘟疫,你知道官府会这么做吗?”

药童自然是不知道的,那是官府的事情,再说他也没有学到那个程度的。

“以前发生瘟疫,官府第一时间就是控制,然后就是灭杀,这里的灭杀不是指灭杀瘟疫,而是得了瘟疫的人。”

“什么?”

药童感到了恐惧,这几日,他每日都接触到病患,那些人对他都极好,一口一个小先生,叫的他都怪不好意思的。

“是不是很吃惊,可事实上就是如此,整村整村的杀,杀光烧光。”

王太医眼角流下了泪水,这是医者的悲哀,也是百姓的悲哀,要是能救治百姓,也不需要这样的。

“可是那些人是有救的啊!”

“那是现在,以前是救不了的,所以我说房俊救人不靠医术。”

药童摇了摇头。

“还是不懂!”

“这本手册里面明确军队封锁,垩灰消杀,牛痘接种,不得饮用生水,照顾感染天花的人必须一起隔离等等!”

“这些东西不是在救人,而是在隔绝传播,我和孙思邈只能救人,不会防范更多人感染,就算我们有再多手段都是枉然的。”

“感染天花的人数增加,我们能治疗的人数却是有极限的,用有极限的东西去控制没有极限的东西,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就如我手中的杯子,满了就会溢出来。”

药童神情惊愕,似懂非懂的眼眸中全是崇拜。

“师父也是厉害的,能看出这些。”

“小马屁精!”

……

小山村的百姓看着马车离去,一个个都依依不舍。

太医能来看病,那是极好的。

“狗蛋娘现在如何了?”

“病情已经控制住了,狗蛋的情况还不是太好。”

“二蛋娘呢?”

村正很是认真的询问。

“也稳定了,就是那疹子有些骇人。”

“人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还管那些个作甚,油灯一吹,呵呵!也就一样。”

“村正这话有道理,谁还有钱点着油灯做那些。”

哈哈哈!

村民哄堂大笑,心情还是不错的。

“这一次闹瘟疫,首先要感谢陛下,要不是陛下派人下来,我们恐怕已经死绝了。”

村正总结发言。

“村正,不是要首先感谢那房二郎的吗?据说这这些手段可都是房二郎想出来的。”

有人觉得不对。

村正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太年轻,房二郎有办法,皇帝不听这东西能下来,追根究底还是陛下睿智。”

“哦!这么说还真是。”

“其次要感谢房二郎,没有他的办法,皇帝圣明也只能无可奈何。”

村正说话还是很有水平的。

“最后就是要感谢三虎子,没有你的牛,我们也接种不了牛痘。”

“最后就要感谢狗蛋,要是没有他与牛共舞,我们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得到牛痘的。”

众人都纷纷点头,很是诚挚的感谢了一圈。

“村子不富裕,没有别的能表示的,陛下那边够不着,房二郎也够不着,大家伙就抽点时间,给那老牛弄些草料,给狗蛋弄点肉。”

……

一晃数日,长安的天花依旧没有降温的意思。

军营也是愈演愈烈,每日都要送不少人去医馆的。

北衙禁军也闹天花了,不断的往南衙这边隔离区送人。

李二终于坐不住了,亲自前往劳军,带来了几十辆马车的吃食。

“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得住。”

暗处,几个校尉聚在一起,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还是要小心一些的,李二可是马上皇帝。”

“就算是宗师这一次都要死,这一次我们用的可是强弩。”

李二带着长孙皇后。

进入军营就直奔隔离区。

“诱饵已经放出来了,你们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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