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能说会道的老巫医
“啊哈哈。”司湉湉尴尬一笑。
哼，一会儿你别流口水！
温水慢慢冒起了水泡，渐渐的水花翻滚起来，滚动的水带动着血肠在锅里不住的旋转。
“熟了熟了！”顾不上烫手，司湉湉从锅里捞出来血肠，从塔玛尔身上抽出匕首，切下来一骨碌塞进嘴里。
“艾玛呀，这小味儿，挠一下就上来了！”
司湉湉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一脸满足的砸了砸嘴巴，就是这个味！
“来，整一骨碌，趁热吃。”又切了一块，递到了塔玛尔的手里。
滚热的血肠烫得塔玛尔一缩手，但还是捏住了一块边缘，学着司湉湉的样子塞进了嘴里，怀着忐忑的心情咀嚼了一下。
“嗯？”塔玛尔眼睛一亮！
出乎他的预料，只不过是一盆即将倒掉的猪血，以及下等穷苦人才会食用的内脏，经过她的手，这样组合之后，竟然会成为如此美味！
他忍不住又切下来一块塞进嘴里，肥肉丁带来油水顺着嘴角滑落下来，司湉湉指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
“好歹是个皇子，咋那么没出息呢？”
对于司湉湉调笑的话，塔玛尔选择了无视，谁让他刚才嘲笑人家流口水了呢。
不过他心中忽然有个想法，既然猪雪可以灌血肠，是不是牛羊也可以？
没想到，不等他提出来，司湉湉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
“牛羊是反刍类动物，肠子太厚，不适合做血肠，也不好煮熟，但是可以蒸血豆腐。”司湉湉又提了出了一个他没听过的食物。
既然提起来了，司湉湉也馋了，招呼娜萨利端些牛血和羊血过来，教她如何调味，然后仿佛锅里蒸熟。
其实牛血还可以烫火锅的，只可惜这里条件有限，食物多数以煮和烤两种烹饪方法为主。
尤其是冬季的草原，几乎没有任何蔬菜，能烫啥？
不断有人过来偷偷学习蒸血豆腐，还有人大着胆子靠近司湉湉的身边，仿佛只要靠近她一点点，就能带来某种好运一般。
但又被寻味过来的加仑特给吓跑了。
司湉湉乐呵呵的蹲在灶台边，闻着锅里飘出来的香味，一副馋猫的样子。
塔玛尔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巫师大人。”最终他踌躇着开口，“有件事情我想请您预言。”
寒风扬起了塔玛尔额前的碎发，露出了那双深邃且野心勃勃的双眸，司湉湉蹲在地上，仰着头看得清清楚楚。
昨晚他亲眼看到那一幕，使他惊为天人，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能够准确的预知过去与未来。
震惊中，他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是不是可以让她为自己预言，那个王位究竟距离自己有多远。
原本他想着在加仑特破关之后，就请司湉湉为他预言一下。
但当时看着她扭了一大圈，好像很累的样子，便闭上了嘴。
眼下身边没有闲杂人等，只有他的舅舅加仑特一个人，他终归忍不住开口了。
虽说他没有明着说出来，他希望司湉湉为他预言哪一件事情，但这玩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塔玛尔现在心心念念，几乎快要走火入魔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汗位！
“待我算一算。”司湉湉装模作样的掐动手指，眼睛也闭上了。
塔玛尔和加仑特两人同时一愣。
他们还以为要准备一些物品或是仪式，没料到她直接蹲在脏兮兮的灶台板，便开始预言了。
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了她的预测。
手指乱掐之间，司湉湉的眉毛蓦地皱了一起。
看得塔玛尔的心立刻跟着乱跳起来，莫非说结果不好？
忽然，司湉湉口吐鲜血，轰然倒地。
“巫师大人！”加仑特惊呼出声，慌忙抬手扶住了她，招呼下人赶紧过来搀扶。
司湉湉的脸好似一张白纸，嘴唇也也失去了血色，双眼紧闭，毫无声息。
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塔玛尔呆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该做些什么，愣愣的看着娜萨利将她抱回了房间里。
“快，请巫医。”加仑特焦急的催促下人。
在柔然，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巫医，他们部落也不例外，是一位年老的长者。
老头被下人从自己的房子里，请了过来，一进屋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司湉湉。
此刻她的脸色相较之前更加不好了，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额头上冷汗淋淋，好似在忍受某种痛苦。
“大皇子殿下。”老巫医朝着塔玛尔行礼。
“快去看看。”塔玛尔胡乱摆了摆手，心中气恼都这个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老巫医自然也知晓司湉湉的身份，他佝偻着腰走到床边，从袖子里抽出来一把特制的树枝，放在她的头顶绕了绕，这才用手触摸她的额头。
接着他开始咏唱一些听不懂的词汇，双手悬空在司湉湉的身上，不断从上到下来回移动。
许久，老巫医停下了手。
“如何？”塔玛尔急忙开口询问。
他心中有些后悔了，不该如此心急，让司湉湉为自己预言这些事情。
眼下她大巫师的身份才是登上汗位最大的助力，不该为了虚无缥缈的预言而损失这个助力。
况且，就算她预言自己与皇位无缘，他就会放弃了吗？
老巫医摇摇头，喘息了片刻才开口道：“巫师大人耗费心力过度，无能为力了。”
“什么？”塔玛尔差点跌坐在地。
加仑特比他反应还大，身旁的下人急忙扶着他坐在椅子上，“详细说。”
族长大人发怒，老巫医不敢怠慢，急忙说道：“巫师大人是长生天在凡间行走的使者，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神的语言。”
“而巫师大人是凡人的肉身，开口神言，耗费的便是她的生命力，这一次便是透支生命力带来的后果。”
一番话说出来，塔玛尔对加仑特怒目而视。
都是为了他的血光之灾，司湉湉才会耗费生命力，为他破关！
加仑特被外甥的眼神瞪得浑身一软，他当然清楚，司湉湉对于塔玛尔登上汗位意味着什么。
他竟然……
司湉湉：老头，你挺会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