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兽医第二次抢救失败
“这见过给人号脉，还真没见过给驴号脉的……”
司湉湉这一手，直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这里，十里八村才有一个能给人看病的赤脚医生，而能给动物看病的兽医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的稀罕物。
如今来了个年轻姑娘，不仅能给家畜接生，还能给号脉，这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景。
其实也是大家的确没看过兽医如何给动物看病。
“马上准备一个架子。”司湉湉抬起了头，看向陈大叔。
“什么样的？”陈大叔急忙上前询问要什么样的架子。
“四根立柱，两根横杆加一个顶杆，能把驴架起来的那种。”司湉湉用手比划了一下。
陈大叔的连襟姐夫立刻看明白了，马上招呼看热闹的一群人帮忙，寻了几根木杆子，照着司湉湉说的去准备。
“大姐，你再准备些热水和精粮，有糖吗，在冲碗糖水。”司湉湉继续指挥。
许是她兽医的身份给大家带来了主心骨，又或者是她有条不紊的指挥，让人们安定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的混乱。
再或者，是她一手给驴号脉的绝技，让他们找到了信心……
架子很快就搭了起来，司湉湉又指挥着他们准备绳子，将驴吊起来。
驴这种生物与牛马很相似，他们终其一生都是站立着生活，他们的骨骼和肌肉更适应站立，极少会有卧倒或者躺下的时候。
眼下，这驴已经难产，躺着并不适合它发力，所以司湉湉才决定将它吊起来，只有站立的姿势更适合它全身用力。
准备食物的理由就简单了，给母驴补充体力，生产是一个极为耗费体力的过程，如果不能及时补充体力，即便胎位正常也会出现危险。
很快按照她的吩咐，驴被架了起来，糖水也被灌了下去。
到底是一头年轻力壮的母驴，一碗糖水下去，驴的眼神清明了许多，扬起脖子阿嘎阿嘎的叫了起来。
“闭嘴！”司湉湉一把捏住了驴嘴。
蠢货，好不容易给你补充的体力，干叫唤不是浪费了？
啊呜呜，驴傻了。
第一次有人捏它的嘴。
“陈大叔，安排两个人拽住后腿的绳子，我要准备调整小驴的体位了，我怕它踹死我。”
司湉湉将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放在一边，又将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了整条的手臂。
刺骨的寒风一吹，立刻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放心吧二丫，我们肯定拽住了。”陈大叔拍着胸脯保证，就算把驴腿拽折，也不会让驴踢到她。
深吸了一口气，司湉湉开始动手，如同上次帮周寡妇家牛一般，将整条手臂伸进去开始调整小驴的体位。
“嘶……”一伸手进去，司湉湉抽了一口冷气。
这小驴好像已经脱离胎衣，死掉了。
“怎么了？”陈大叔急忙询问。
“小驴可能已经死了。”司湉湉抽空了回了一句话，继续在母驴肚子里摸来摸去。
“啊？”陈大叔的大姨姐当时带上了哭音，她家全靠着这头驴拉脚力挣钱，现在驴要死了，她有点承受不住。
“哭什么哭，小驴死了大驴这不还活着呢吗？”陈大叔顾不上大姨姐的身份，训斥了一句。
“二丫，吹气也活不了吗？”周寡妇家的小牛，就是被司湉湉吹气救活的，万一这次也可以呢？
“有人撕破了小驴的胎衣，羊水已经没了，估计能救活的可能性不大了。”司湉湉失望的摇摇头。
如果小驴还在胎衣内包裹的话，抢救回来的希望都很渺茫。
而此刻胎衣已经破了，小驴脱离了羊水，打开了呼吸道，估计此刻已经彻底憋死了。
一听她这样说，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刚才他们因为心急，打算直接将小驴拽出来。
而小驴在胎衣的包裹下又湿又滑，根本拽不住，所以有人才出主意撕破了胎衣，没想到这是个糟糕的主意。
“那就全力保住大驴。”陈大叔当机立断，保住了大驴，后面还能生小驴。
“好，一会儿找两个人，在我后面拉这根绳子。”司湉湉将绳子系了一个圈，在母驴肚子馁套住了小驴的两条腿。
仍旧是要先出后腿，再出前腿，最后才是小驴的头，这样的顺序符合这种动物的天性。
因为这些动作要在母驴肚子里完成，司湉湉根本看不见，全凭着触觉，慢慢的摸索。
寒冷的天气里，她额头上的汗珠变成了水汽，最后凝结成了霜，挂在了发梢上，变成了小小的冰晶。
“好了，可以拽了。”司湉湉终于将绳圈套住了小驴的腿，站在母驴身侧，摸着母驴的肚子，开始指挥。
“一二，拽。”
阿嘎阿嘎。
“一二，拽。”
啊噶阿嘎。
院子里，母驴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几乎是以司湉湉喊一句，它喊一声的频率，终于将小驴拽了出来。
小驴一落地，母驴便转回头看了一眼。
司湉湉更快，向前一扑接住了小驴，不顾小驴满身的羊水和血，将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心跳。
已经没有了。
“热水。”司湉湉喊了一声，马上有个妇女端着盆跑上前。
热水里泡着一块旧布，司湉湉轻轻的擦去小驴身体表面的脏东西，然后又用力捏了捏小驴的鼻子，将鼻腔内的脏东西挤压出来。
接着，如同上次抢救小牛一般，开始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
丰宁村的村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有个妇女当时就呕了出来。
人和驴嘴对嘴，这未免也太恶心了吧。
司湉湉对这些的人议论置若罔闻，我只是全力抢救着小驴，虽然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她总要试一试。
一直抢救了一炷香的功夫，小驴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累到头顶不断冒白烟的司湉湉停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尽力了。”
不等其他人说话，陈大叔立刻指派几个妇女，搀扶着衣着单薄的司湉湉进屋了暖和一下。
“快进屋里。”陈大叔的大姨姐也反应了过来，急忙走过来搀扶着她的胳膊，催促其他人动作快一些，生怕冻坏了她。
“母驴也得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