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是因为才色,还是因为身份,还是因为什么?
他彻底不知道该如何和假扮辛夷的秦诗诗相处了,想到自己之前还在诗诗面前说过的荤话,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轰!”破门声响起,赵卓及时躲开飞溅的木头。
看着来势汹汹的楚然,有些无语:“你怎么这么大火气?”
“说好的那首侠客行是给我的,为啥外面都在传言说是在写那什么‘一剑’?”
楚然将腿踩在凳子上,极为不服,“是姑奶奶我不配吗?”
“……”赵卓伸手将荡起的烟尘扫去,“那你去跟他们理论啊,和我生什么气?”
“我去理论了,可他们都说什么成名已久啊,行侠仗义啊,之类的,我这种毛头小子根本配不上,还拿出了一壶酒,让我喝,我喝就喝……”
赵卓有些嫌弃地说道:“那你就喝醉了?你现在可是为人师表,这样怎么教好我这个学生。”
“我不管,你必须再给我写一首让我满意的,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徒弟。”
楚然将剑插在赵卓跨前,诡异地笑着,宛如一个女流氓。
“行,那你答应我,装好,别出去大肆宣扬,再有下次,我不给你写了。还有,不许喝酒,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喝这么多酒成何体统?”
赵卓将楚然从他面前推开,楚然的腰很细,和辛夷是不一样的感觉。
但楚然现在明显有些少根筋,不理这些,搬着个凳子宛如乖宝宝般坐到赵卓面前。
摊开纸张,赵卓知晓的诗不少,但和侠客有关的就少了。
从仅存的几个库存里,赵卓拿出一首比较不错的,写下: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政治头脑简单的楚然看不出里面的意思,只晓得这一句“一剑霜寒十四州”很帅,便大包大揽地说道:“我喜欢,不过名字是什么?”
“还未起,不急。”赵卓笑着将纸张卷起,送给楚然。
再将她推到自己屋子里,扔到床上,不再管她口中那些胡话。
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带。
离总督府不远的一座小庭院里,迎来了两个猎人装扮的人。
开门的是衣着朴素的女子,身材修长,不施粉黛,但难掩绝色,而且双眼的瞳孔泛着一丝红光,像是红宝石,但又透露着一丝危险。
见到来人,她跳脱地上前迎上:“小乙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燕小乙冷漠的神情不带丝毫动摇,只是轻轻颔首表示尊重:“卯兔,强圉在何处?”
强圉,是丁的详细称呼,也是守卫边疆的含义,也只有燕小乙会这么叫。
“老丁在里面屋子里,她很犟,非要等小乙哥来,才肯走。”卯兔拉着燕小乙的胳膊摇晃撒娇。
“我去见他。”燕小乙径直朝内走。
戌狗是一个个子很矮的老者,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下审视着卯兔:“几日不见,妹妹的身材又好了不少。”
“多谢狗哥关心了。”卯兔的双眼变的极为冰冷,她不喜欢别人对她评头论足,包括老丁身上的二次伤势,都是她造成的。
进入房屋后,燕小乙的声音便传来:“你下手太重了,自己去领一份处罚。”
“是~”卯兔委屈地走开。
燕小乙伸手在卢衍身上轻点了几下,一丝剑气从卢衍的身体中溢出。
咳出一口血之后,卢衍才坐起,对着燕小乙行了个军礼:“见过旃蒙大人。”
几乎龙卫见了燕小乙都会如此正经,除了老甲和卯兔。
“没拦住卫青候是我的原因,没想到他拼的受伤也要离开。”
燕小乙有些自责地说道。
“……是我小瞧他了。不然全力防守,不会如此狼狈。”卢衍有些无奈。
“卫青候一直都在四处游历,比我们进步都要快。”燕小乙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却引得卢衍一颤,这么说的意思,那就是就连他也没有确定的把握能拦住卫青候。
“你来了,我也能走了,最近大皇子倒也没那么让人不省心。”卢衍笑道,托这个机会,他也能回东北见见之前那些兄弟了。
“赵卓?他最近在干什么?”燕小乙问道。
他是一开始背后护佑赵卓的,但北伐战败,他就被调走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卢衍,他对赵卓的印象还是在北伐前的那些。
“他啊,在和秦家大小姐玩捉迷藏呢!”
卢衍笑道,看着燕小乙平淡的目光,卢衍赶忙加了句,
“其实从被废除太子之后,大皇子便改变了很多,绝不似之前那般玩闹了,而且他手里有件足以威胁到我们生命的武器,陛下有令,决不能让这东西落入别人之手。”
“我清楚了。”燕小乙依旧平静,他对现在的赵卓不抱任何希望,只是觉得他该是如此而已。
戌狗从门外推来有车,卢衍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便多说了几句。
“对了,外面的传言我给你澄清一下,那首侠客行不是写给卫青候的,而是殿下随手写给身旁的女侍从的,你不要因为此误了心事。”
“还有,我的武功是军中的武艺衍生出的,我把它放在枕头下,我看殿下有练武的兴趣,若是有机会,你帮我传授给他,若是他练到了瓶颈,可到关中寻我。”
“我记下了。”燕小乙看着戌狗将卢衍扶到马车上,便回了句。
“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婆婆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