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之中,赵卓终于等来了秦诗诗。
只是这次谈论的地方,不在牢狱里,他被张三儿带到外面,在一间偏僻的屋子里,看到了正捧着茶杯喝水的秦诗诗。
“诗诗。”赵卓正要上前,还是小翠拦在他前面,手持着巨大的擀面杖,恶狠狠地盯着赵卓。
“小翠,没事,他不敢动我的。”秦诗诗将一份明黄色的圣旨放在自己大腿上,悠然自在地说着。
小翠这才站在一旁。
赵卓看到圣旨,才明白:“关押我是父皇的主意?”
“我本来只是想略施惩戒,给百姓一个交代,实在没想到陛下会如此下令。”
秦诗诗起身将圣旨递给赵卓。
“他也是闲的没事,有这功夫,派点援军过来平叛不好吗?”
赵卓看完,不满地将圣旨交还给秦诗诗,这本就是嘉奖她的,还赐了些许物件,对他的安排也只是提了一嘴。
但就是这一嘴,让他在牢房里多呆了几天。
“说明陛下还是很爱护你的,整个扬州城,也只有这关押武林人士的牢房里最为安全,寻常高手都难以踏足其中。”秦诗诗对赵卓的态度也不满意。
自古强调忠孝的大夏,甚至当今天子的名号就是光孝帝,咋生出来这么一个没有敬畏的儿子。
赵卓也看到了秦诗诗对他的冷淡,知晓自己的错了,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对这便宜老爹没什么感情。
上次见和他见面也是在牢房里,那时候为了不引起三国争端,非得逼着自己隐去身份,可大夏真有那么孱弱吗?
再往前还是逼着自己参加诗会,虽然谈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浮于表面。
“我会写信回去,劳烦诗诗派人传达。”赵卓平静下来说道。
“也好。”
双方同时沉默,还是赵卓首先问道:“你看到我写的那首诗了么?”
秦诗诗的眼神中有着不满,自己要是不看,绝对不会过来,啥东西都瞒着自己,非要逞能,不过看着他自责的样子,自己也有点心软。
她从怀里取出那还带着体温的信件:“我把它还给你,你现在有了辛夷,不该再多思量了。”
“我这封信就是给你的,我之前想解释,但你不给我机会,我现在想把我一切都说出来。”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这话,让秦诗诗瞬间红了脸。
她能承受最大的告白就是通过诗文表达爱慕之意,她从未感受过像这样直接的告白。
她记不得赵卓后面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想跑,拿着赵卓给她的信,匆忙跑开,小翠跟在她身后一声声呼唤着。
直到躲到马车里,这足够狭小而私人的领域,她才哭了出来。
为什么要哭,她不知道,她想找个人倾诉,却发现身旁连个能说话的人都不行,就连小翠也每次只会狠狠地骂着赵卓,阉了他,废了他这种话。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和她很相像的人。
回府,秦诗诗没等赵卓,直奔家中而去。
赵卓有些无奈,他刚想冲出去,却被两边的士卒,死死按住。
只能看着秦诗诗跑远,自己则又回到了牢房里。
是自己太过直白了吗?还是什么?
他搞不清楚原因。
一晚上,整个牢房里都在传来赵卓的叹气声。
“哎~”
张三儿看着有些颓废的赵卓,也有些无奈。
总督府,辛夷抱着一床被子胆怯地走进秦诗诗的闺房。
她是收到了大小姐的命令,让她过来侍寝。
这就很离谱了,虽然她在花满楼上见过有同性爱好的姐妹,但万万没想到,这秦总督的千金也有这个癖好吗?
不过她担心的还是自己作为处子的事被发现,秦诗诗现在应该也是黄花大闺女,应当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
抱着这种想法,辛夷才踏进了闺房中。
里面此时还烟雾朦胧,几个侍女正将浴桶从房间里抬出,在铜镜旁,秦诗诗正打理着自己的长发。
“来了?帮我梳发。”秦诗诗轻声说道。
“是!”听到身后侍女将门关上的声音,辛夷这才上前,来到秦诗诗身后用昂贵的竖子轻轻疏离着早已及腰的长发。
“你之前见过大皇子吗?”
“没有。”辛夷不敢抬头看。
“那你为何就愿意躺在他身旁?”秦诗诗刚要生气,却轻咳了两声。
“你还是处子吧。”
此话一出,辛夷刹那间抬头,便看到镜中秦诗诗那双泛红的双眼。
连忙跪地叩首:“大小姐何处此言?”
“不用装了,我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秦诗诗有些失望,当她感觉到自己的感情被别人戏弄时,那种无力,那种愤懑。
可是自己很难再去相信赵卓了……
“奴婢任凭大小姐处置。”辛夷连忙跪倒在地,她没有习武的天赋,只有这一身皮囊,本早就该死了。
秦诗诗起身,将辛夷扶起:
“妹妹不必如此,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贴着辛夷的耳垂,秦诗诗轻声说了几句话。
辛夷的脸当即就红了,连连拒绝:“大小姐,我不行。”
“放心吧。”秦诗诗安抚着辛夷,将她推到铜镜前,开始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