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来吗?”秦朗的声音吓了秦诗诗一跳。
她顿时有些无地自处,好在赵卓及时接过那碗粥,她才来得及转身朝着父亲行礼:“父亲午安。”
秦朗摆了摆手:“都起来吧,我就是来看看大皇子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赵卓不满地看着跟进自家门一样随意的秦朗,来到床榻边上。
打扰了他和秦诗诗的卿卿我我,这是当爹的该做的事吗?
赵卓低下头继续干饭,他实在是饿得不行,他感觉现在能吃下一整头牛。
“看来大皇子殿下的伤势恢复的不错。”秦朗看着毫无吃相的赵卓,感觉有些丢脸,这就是前太子吗?
转头对着秦诗诗说道:“我和殿下还有要事相商,你们先行退下。”
“诺!”
秦诗诗等三人行礼后退出了房间,但并未走远。
“臭小子,老夫女儿的伺候舒不舒服啊?”秦朗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床榻旁,咬牙切齿地问道。
“有啥事尽管说吧。你这点招数,就算诗诗听到也不会相信的,”赵卓抬头看了秦朗一眼,把扒光的瓷碗递给秦朗,“给我多夹点肉菜,我要补身子呢。”
秦朗一怔:“好小子,使唤我女儿还不够,还敢使唤老夫。”
但他并没有拒绝,自己女儿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这小子看起来确实变了点,但对他来说还不够。
将一碗装满大鱼大肉的饭放到赵卓手里,秦朗低声说道:“昨日遇袭之事背后,似乎有二皇子的影子。”
“赵峥?”
赵卓眉头一皱,继续干饭,咽下一大口后才问道,“有何依据?虽然我不喜欢赵峥,但也不会擅自去扣帽子给他。”
看到赵卓的反应,秦朗内心有些不平静,现在的大皇子真的有点不一样了,是失去太子之位,让他成熟了么?
“江城总兵是苏明河一党的人,和二皇子多有牵连,正是他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李总兵安插到船队之中。”
秦朗说出自己的依据。
但并没有得到赵卓的肯定:“若是江城总兵有责,那你江南总督也脱得了干系?素无识人之明,将招募船夫这么重要的事假于他人之手。若不是我及早地发现了异常,恐怕你我此难皆在所难免。”
“殿下教训的是。”
赵卓终于吃的五成饱,现在还不宜吃的太多,他将青瓷碗放到一旁,陷入了思考。
赵峥现在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应该不会贸然去做行刺自己的事,倘若事情泄露,光孝帝必然不会轻饶,那就是纯粹为其他皇子做嫁衣了。
但若是他得知了火硝的事呢,自己这些日的行程肯定会有赵峥的喉舌汇报给赵峥,自己购置了哪些物品如果仔细调查也绝非难事。
若是谁真能仿制,或者偷出火硝,那赵峥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只是他会这么蠢,千里迢迢地送火硝到船上,就是为了送研发出火硝的赵卓上路,他能预料到自己肯定能赶上秦朗的船队?
“这件事还是针对你的!”赵卓定下结论,试着问道,“在朝堂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朗大惊,犹豫片刻,还是将朝堂上发生的一切说明。
赵卓再次沉默,只是这次却是愤怒的沉默。
光孝帝将一切推给巫蛊,就是在保下自己的前提下,尽量避免兵戈。
但是一味地忍让是成不了事的,必须强硬起来,而关键就在于火硝的量产。
这些苏明河一党的人,千方百计地置自己于死地,看来回京必须敲打敲打他们了。
这件事的关键,还是江南平叛。
真正有利益冲突的还是苏明河,也只有他才会动手。
“苏明河。”赵卓轻轻敲了敲床沿。
“赵峥目标是太子之位,对你江南总督是拉拢甚于排挤。但苏明河于你却是彻彻底底的敌对,除掉你,他可提拔自己的心腹担任封疆大吏;除掉诗诗,她那蠢女儿很有可能会成为赵峥的皇妃,此一石二鸟之计也。”
秦朗心中渐渐对赵卓竖起了大拇指,他也曾想到这些,但是他如果要与苏明河抗争必须要有一个能和二皇子对垒的人。
赵卓正是最佳人选。
但赵卓也看出了秦朗的打算,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纸笔吗?”
秦朗点头,亲自取来纸笔,放在赵卓身前。
“我写一封信,需总督大人差人送往京师,交于父皇。”
赵卓下笔如有神,很快便写出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
吹了吹还未干涸的墨水,正在这时,急报传来。
秦朗当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