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沐错愕,一时张嘴不知要说什么。
浑浑噩噩的脑子里时不时传来一个人的低声呢喃,温柔似水,从来不同于司琰那双冷漠的声线。
于司琰,指不定是为了那一身好看的皮囊。于真心,指不定岑沐留会沦陷在这一半的神识之中。
可是少了一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的。
岑沐总算回过神:“我想,该想起来了。”
点点语重心长道:“你,确定?”
岑沐点头,虽然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正经,只那双桃花眼底写着认真,却不容置疑:“既然机缘巧合来了这里,总得带点什么回去。”
还不等点点开口,岑沐就笑道:“你不算。”
带一只上古神兽回去,是岑沐没有料到的,当然他与司琰之间种种纠葛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既然是从前经历过的,那想起来也无妨。
恩恩怨怨,生生死死,也就那么回事。
“那仙君,外面那位……”
这个幻境的任务算是完成,只要岑沐选择离开,这个幻境也将会烟消云散。
“他会如何?”岑沐终究是不忍。
点点道:“琉璃盏封印解除,这一半的神识带着记忆也许会回到司琰帝君身上,也可能……什么都没了。至于这灯,也就成了一盏普通的灯。”
岑沐忽然轻轻笑了,仿佛三月桃花沁入眉眼之中,带着满园春意柔情:“既然这样,有始有终,再过完这一世吧。”
而后事情的结果,也代表上天替他选择了他与司琰以后的结局。
若是司琰记得,自然能够接着延续这幻境里面的温情。若司琰不记得,权当做他们无缘罢了。
至于从前他们发生过什么,岑沐想,既然他选择要忘记,那便就不再让从前恩怨延续。去想起,只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谁负了谁,没有那么重要。
点点似乎猜到这个答案,没有说什么,只问道:“等这一世结束,我再送你去了解从前之事。”
岑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而后白光一现,再睁开眼睛,头顶就是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身边是靠着床榻,因为太过疲倦睡着了的萧爵。
没有好好打理,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岑沐微微笑着,伸手抚摸着他唇边长出来的胡渣,有点扎手。双眼底下是沉沉的乌青,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
萧爵的睫毛很长,闭上眼睛现在仔细看着,似乎比岑沐的睫毛还长。岑沐的手指轻轻拂过,许是这样轻挠让萧爵觉得有点痒,吵醒了他。
他抬了抬手,睁开了眼睛,对上岑沐含笑的眸子。
萧爵揉了揉眼睛,重新趴起来,“看来太久没睡觉,居然出现了幻觉。”
“啧,那你这意淫症还蛮严重,居然出现幻觉都看到我。”岑沐推了他一下,左右学着他那语气嘲笑道。
萧爵倏然抬起头,沉着双眸盯着岑沐。生怕这只是一个美梦,等梦醒了,他就会消失不见。
“岑沐……”萧爵抬起手,想去触碰岑沐的脸,又怕触碰过去,就是虚空,只愣愣地停在空气中,没再敢动。
岑沐被他这不争气的模样给气笑了,伸手就给萧爵的腰拧了一下,“疼不疼啊,是做梦还是真的?”
“不疼。”萧爵胸口溢出笑声,紧紧把岑沐揽在怀里,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肉里,“你再打我一下,我怕真的还在做梦,真的不疼。”
“滚吧!你想憋死我吗?”萧爵不知道在床榻边守了几天,身上都有了一股浅浅的味道,岑沐心疼,嘴上依然在骂他,“你身上臭死了,赶紧去打理一下再来好吗?”
萧爵并不恼怒,把岑沐一把抱起来,稳步往前走:“正有此意,正好你也几天没洗了,一起吧。”
岑沐挣扎着,几天都躺在床榻上面,骨头都躺酥了,哪里有气力挣扎下来。也不知道萧爵着禽兽是怎么长的,整天守着床边,似乎也没吃什么,怎么精力忽然就这么旺盛了。
一直到被丢进温水之中,岑沐灌了两口水,都没有挣来萧爵的桎梏。甚至在温热的池水里面,被这人吃抹得干干净净。
事后。
岑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任由萧爵给他擦干身子,换好干爽的衣服。最后躺在萧爵怀里,总算可以开始睡个好觉,没有气力再挣扎一下。
殿外竹影斑驳,在月光下摇曳。殿内一片安然,多了些几日里都不曾有过的温情。
处理好一切之后,萧爵总算稳稳地把人揽在怀里,嘴角勾着满足的笑。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岑沐脑袋蹭了蹭,重新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安静下来。
良久之后,一句小声、带着浓浓睡意的话在萧爵胸口闷出:“要是你能过好点,指不定我就不回来了。”
腰间环着手臂紧了紧,萧爵沉着的眸子闪了闪,没有再出声。
许久之后,萧爵忍不住开口:“睡不着?”
岑沐从他怀里动了一下脑袋,“你不也没睡吗?”
萧爵捏住他的手,从拇指抚摸起,一直到尾指。一下一下的,一寸一寸,如视珍宝。
“既然睡不着,夜还长着,不如做点什么?”
岑沐瞬间就想逃离,一下子被萧爵桎梏住,腰间的大手已经开始有了动作,锁住了他的命脉。
“萧……爵……你!”
不等岑沐说话,唇齿间已经被淡淡的山茶清香给充斥,萧爵欺身而上,压上岑沐。
初夏刚入,殿内依然春光无限。
快到上朝的时候,萧爵轻轻环着怀里的人,一下一下哄着,“你哭什么?下次不这样了,你别哭。”
“我没哭。”岑沐埋在萧爵胸前,他真的没有想哭,可是每次舒服紧了,眼睛就自己止不住往下掉。绕是他面皮再厚,也不可能说出来是这样的原因,便就犟着嘴说他没哭。
萧爵没有不耐,就静静一下一下拍着岑沐的后背。太久没碰他,而且这次还是失而复得,他免不了没控制好,把人欺负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