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娄焰微垂眼眸。
他把玩着衣帽的那根抽绳,语气如常,并没有什么起伏:“那个人长得比我还丑。”
“你是被他的长相吓到了?”
“嗯。”
“你真的很特别。”九梨这话说得意味不明的,仿佛藏着别的情绪,又仿佛没有。
“有吗?”娄焰的反应很平静,所理解的也是表面意思:“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情人?”
“我在比喻。”
“这样啊。”九梨单手撑着下巴,嘴角的笑意更甚:“我还以为你想跟我在一起呢。”
“你就那么想得到我?”
“或许。”
“今晚我可以给你初吻。”娄焰顿了顿,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但只限初吻,其他事不行。”
“你要摘口罩了?”她更关心这个。
“不摘。”
“那你的意思是,隔着口罩吻吗?”
娄焰摩挲着口罩的扎带:“嗯,我想给你留一个美好的体验。”
“算了,口罩上面全是细菌。”
“你很贪心。”
“是啊。”九梨大方承认,又跟他讲条件:“你给我看一下锁骨就行了,我不要初吻。”
“锁骨比初吻重要?”
“对。”
娄焰不想让她如愿,省得她以后得寸进尺:“只有初吻,锁骨还不行。”
“那我不要。”
“不要就不要吧。”
九梨没想到,他压根儿不打算妥协。
她无趣地啧了一声,干脆不再聊这个话题,亦没再提过看锁骨的事儿。
到了凌晨,一群人困得不行了。
他们望着愈发深沉的夜色,迎着四面袭来的冷风,整个人蜷曲成一团,想睡又不敢睡。
“下雨了。”温飞鹏摸了一下滴落在发顶的雨珠:“我们还是先进棺材休息一晚吧。”
“也行,反正该来的迟早会来,不如先睡个好觉,养好精神再跟那些人斗。”
“真要睡棺材啊?”
“嗯,我们没有选择。”
“先等一下。”江娅唤住欲要分散的几人:“这场雨应该下不大,还是别进去了。”
“就算下不大,你也得休息啊。”
“靠在树边也能睡吧?”
“太冷了。”严圣抖了两下,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还是进棺材躺着,至少暖和。”
见他们都回到各自的棺材,江娅只好拽住九梨:“九梨,你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九梨并不想傻站着淋雨,耐心跟她说:“我们只有一件衣服,淋湿了就没得穿了。”
“那边淋不着。”江娅指着游廊。
“我困了。”
“你不是睡过午觉了吗?”
“你吃过午饭,就不吃晚饭了吗?”九梨察觉到腕骨传来的疼意,便挥开她的手。
她看着那片肌肤多出的几道指甲印,凝眉道:“下次不要掐我,很疼。”
“我不是故意的......”江娅尴尬地垂下手,还不死心:“你再陪我一个小时,行吗?”
“那边不是有很多人么?”
“我想让你陪啊。”
“我熬不了夜。”丢下这句话,九梨便揪着娄焰的衣帽,走向那两副挨在一起的棺材。
她等他躺进去,帮他盖好棺材板:“你好好休息,没事就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