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陈功把照片塞回去:“霍家一开始还挺有钱的,他赌着赌着,就赌到到倾家荡产了。”
他叹了口气,又道:“我还听说,老板娘为了帮他还钱,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贺司悯沉默了良久。
他掐灭烟蒂,执起那份档案袋,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霍诚文最近去过钱庄吗?”
“没有。”陈功盯着那叠A4纸,小心翼翼地问:“老板,那钱还收吗?”
“为什么不收?”
“可......”
“利息可以免。”贺司悯的指尖在档案袋上,轻轻敲击:“她知道这钱哪借的吗?”
“应该不知道。”陈功想起电视剧里的狗血误会,连忙开口:“我觉得老板娘是真心喜欢你的!毕竟钱庄明面上的负责人是我,如果她是为了钱,肯定会选择接近我。”
贺司悯掀了掀眼皮,眼波流转的时候携着一抹寒意:“你当我没脑子?”
“怎么可能?”陈功秒怂,语速亦跟着加快了:“我就怕您误会,跟老板娘生气嘛。”
贺司悯合上档案袋。
他抬了抬手腕,看了一下戴在腕骨上的表盘,神情无波无澜:“该去医院看看了。”
“好,我去开车。”陈功先他一步迈出客厅,待开出车库的宾利,便同他前往医院。
Vip病房内,脸色憔悴的贺咏志正挂着水,不过才几天未见,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他看着推开房门的贺司悯,一双眼溢满了怒火:“小煜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昨天晚上,郊区发生了一起车祸。
贺煜的车被撞翻,至今还在重症监护室,未曾脱离危险。
得知这个消息的贺咏志,当场晕了过去,从住进医院到现在,都没见上贺煜一面。
“跟我有什么关系?”贺司悯拉开病床边的椅凳,坐了下来:“警方是怎么说的?”
见他的神情不像在撒谎,贺咏志又问了一遍,目光带着审视:“真的不是你干的?”
“不是。”贺司悯执起桌上的香蕉,慢条斯理地剥着皮:“你叫我过来就想问这个?”
贺咏志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怒火逐渐熄灭:“警方说,肇事司机是一个姓邢的男人。”
“嗯。”
“你去查查,他背后有没有人。”
“不能直接问?”贺司悯咀嚼着嘴里的香蕉,姿态散漫的不行。
“他死了。”
“怎么死的?”
贺咏志捏了两下眉心:“他在逃逸的时候,刹车失灵,连人带车一起摔下山崖了。”
“好惨。”
“哪惨了?小煜被他害得进重症监护室,他死了也是活该!”
贺司悯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将香蕉皮掷进了垃圾桶,划开手机屏幕:“帮你查可以,你先付我两百万。”
“你跟我谈钱?”
“不能谈?”
“我是你爸!”贺咏志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如果不是挂着水,还真想给他一巴掌。
贺司悯睨了他一眼,语气凉薄:“我还以为,你只有贺煜一个儿子。”
“你什么意思?”
“没钱免谈的意思。”
“你......”贺咏志指着他的手,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