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你了吗?”文林慧伸出手,试图像小时候那般拍拍他的背脊。
但还未碰到,就被他躲开了。
迟曜不喜她身上的香水味,或者说从很多年前就开始讨厌。
他与那双眼睛对视了几秒,漠然后退了几步:“有事就直说,别跟我来这套。”
文林慧也不想自讨没趣。
她垂下手,微哑的烟嗓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我最近没钱了,你先资助我一点吧?”
“又是钱。”迟曜冷笑一声。
他拢了拢挂在肩上的背包,倚靠在斑驳的墙壁上:“你找我除了要钱,还有别的吗?”
“小曜,我也是手头太紧了。”
“你又去赌了。”
听他肯定的语气,文林慧倒没有丝毫心虚,或者说压根儿不在乎被他知晓。
她再点了一根烟,猛吸两口:“小曜,我这次是真的戒了,绝对不会再去赌了。”
迟曜压根儿不信。
他看着消散在空气中的烟雾,扯了扯嘴角:“你都不赌了,还找我要什么钱?”
“我要生活啊。”
“你一分都没有了?”
“还有三百多。”
方林慧站到他身旁,仰头吐了口烟。
她苦恼的叹了口气:“我跟你叔也闹掰了,日子是真的过不走了,不然我也不会过来。”
“去年,你来找我的时候不是说要跟他结婚了吗?”
“结个屁。”
“那你之前找我要的钱?”迟曜侧过眸,视线在这个满口谎言的人身上,稍作停留。
他的讥讽,表现的很明显。
但方林慧却像是没看见似得。
她曲起右脚,高跟鞋踩在墙面上:“筹备婚礼用光了,后面没结成,人家也不可能退钱了。”
“为什么没结成?”
“你叔他老家有事,赶着回去。”
“哦。”迟曜淡淡的应。
他摩挲着拎在手里的袋子,不太想跟她浪费时间:“你这次准备找我要多少?”
“不多,两万就够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学生?”
方林慧轻点着烟杆,随意抖落着烟灰:“知道啊,你今年大一了嘛。”
“大二。”
“啊?那就是我记错了。”
迟曜的眸色愈发冷漠。
他站直了些许,再度开口时嗓音亦变得十分平静:“我没那么多钱,你找别人吧。”
“那你有多少?”
“怎么?连我的生活费也想要?”
“小曜,我知道你有钱。”方林慧再次想去拉他,但那只手又落了空。
她的眉眼萦绕着一抹急色:“你就帮帮我吧,好歹我也是你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说了,没钱。”
“你难道想让我跪下来求你吗?”
又是威胁。
这样层出不穷的威胁,让迟曜滋生出了一种疲惫感。
他揉了揉眉心,幽深的眸底噙着淡淡讥讽:“为了钱,你连尊严都不要了?”
方林慧哪会在乎什么尊严。
她从包里翻找出他幼时的照片:“小曜,妈一直都是在乎你的,不然也不可能......”
“支付宝。”
“马上,我拿手机。”
见她将捏出皱痕的照片扔回包里,迟曜的眼底无波无澜,连失望的情绪都不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