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这样。
萧荣朔对他的怀疑就越重。
他暂且压下了杀心,半眯着眼睛,盯着攥紧了圣旨的十六,等待其给出一个答案。
“我,我也没有。”十六本就怵他,再加上今日母妃那么一闹,哪里敢有半分意见。
萧荣朔微微颌首:“嗯,若你们都没意见,那便先回去休息,待明日再搬离宫中。”
“是。”
“......”
一行人,相继退了出去。
直到御书房的房门,在他们迈出门槛时,猛然一关,曾经的兄弟情谊也随之消散了。
那些有心思的,匆匆离开。
而没心思的,则结伴而行,不急不缓的踩着脚下的石板路,轻松地回到了西五所。
萧居衡拂了拂衣袍,趁着那傻十三不在,感叹道:“若我说,那萧荣朔才是真狠啊。”
“何出此言?”
“你知晓,他是用了何种法子,让父皇下诏书,并允他监国一事么?”
“说说看?”萧肆同他坐在石桌旁,待丫鬟端来茶水时,亦不忘亲手给他添了杯茶。
萧居衡环顾了一下四周,嗓音放低了些:“他去南疆寻了一个巫蛊师,给父皇下了蛊。”
“果真够狠。”萧肆挑了挑眉。
他风轻云淡的执起茶盏,吹开了飘到面上的几片茶叶:“不过,他倒是挺聪明的。”
若是萧荣朔此次,选择将萧玄一杀了之,亦或者将其关押,定是无法顺利登上太子之位的。
但让萧玄亲自下诏,不仅能堵上大臣之口,又能让人信服,的确是一个顶好的法子。
“是啊,据我身边的暗卫来报,父皇为了能活命,可谓是极其配合,连夜便同他回宫了。”
萧居衡说到这,不由讥笑一声。
若他为帝,定不会像萧玄那般,哪怕会丢了性命,也绝不会向一个欲图谋反者屈服。
唯一庆幸的是,萧荣朔并非为一个只会贪图享乐的愚笨之人。?
否则,这个国怕就乱了。
“五哥,皇城不宜久留了。”萧肆望着院外的那堵红墙,语气里并未夹杂丝毫情绪。
“嗯。”萧居衡拉回思绪。
他懒得再去多想旁的,惬意的朝自个儿扇了扇风:“待明日离宫,我便去为小娘子赎身。”
“为何之前不赎?”
“她认为,她出自青楼配不上我,更担忧她的名声会影响我,所以一直不愿跟我走。”
一听这话,萧肆倒是有些意外。
他注视着那双难掩情愫的眼睛,浅笑一声:“她这回,应当愿跟你走了。”
“那是自然。”萧居衡跟着笑了。
他抿了口茶水,正欲跟他炫耀一番他的小娘子对他有多好,余光就瞥见了一道身影。
萧拓板着脸,迈着大步走来。
就在萧居衡以为,他这是来找茬儿的时候,就见他弯下了腰:“主子,阮贵妃薨了。”
“为何?”
“她回宫之后,便在御书房里大闹了一通,申时偷偷又写信给母家,便被萧荣朔赐白绫了。”
“嗯。”萧肆漠然轻应。
他原是想着,在临出宫以前派人解决了阮贵妃,帮他夫人出一口气。
如今看来,倒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