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元军营中,灯火昏黄,赫尔古元帅与几位心腹将领围坐一起,气氛凝重。
桌上摊开着楚赢的谕令,那沉甸甸的纸张仿佛承载着两国命运的重量。
“诸位,邹应带来的这份谕令,明面上是和平共处的意愿,实则暗藏锋芒。”
赫尔古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楚赢的算盘,我们都清楚,他不过是想借军屯田之名,行驻兵北元之实。”
一位副将眉头紧锁,忧虑道:“元帅所言极是,但陛下远在楚国,我们如何得知他的真实意愿?若他真的接受了楚赢的条件,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赫尔古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陛下虽身陷囹圄,但他的骨子里的傲气与对北元的深情,我赫尔古再清楚不过。”
“他绝不会轻易放弃北元的每一寸土地,更不会允许楚国军队如此堂而皇之地驻扎于此。”
另一将领提出疑问:“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直接拒绝,恐怕会激怒楚军,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赫尔古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需智取,不可硬拼。暂时安抚住楚军,让他们以为我们真心合作。待他们选定屯田位置,我们便在周围悄悄部署兵力,形成包围之势。”
“包围?”
一名年轻的参谋面露惊讶,“楚军人数众多,装备精良,我们如何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完成包围?”
赫尔古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正是我们需要精心策划之处。我们可以利用地形优势,分散兵力,夜间秘密行动。同时,加强斥候的侦察力度,确保楚军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见众人点头赞同,赫尔古继续部署:“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与楚军正面硬碰硬,而是化整为零,分别击破。待时机成熟,我们便可发动突袭,将楚军逐个消灭。”
转天上午,阳光洒满红山战场,邹应率领着一队楚国士兵,开始了寻找屯田位置的任务。
赫尔古则亲自陪同,表面上笑容可掬,内心却如临大敌。
“邹将军,这片土地肥沃,水源充足,正适合屯田。”赫尔古指着一片开阔地带,看似随意地说道。
邹应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这片土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此处确实是块宝地。赫尔古将军,有劳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邹应带着士兵们走遍了,红山战场沿线的每一个角落,最终选定了十二处屯田位置。
每选定一处,赫尔古都会立刻安排士兵,搭建简易营房,准备食物,表现出极高的合作态度。
然而,在赫尔古的心中,这一切不过是他布局的一部分。
每当夜幕降临,他便悄悄派遣斥候,前往选定的屯田位置周围,秘密部署兵力,构建包围网。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军的屯田计划逐渐成形,而赫尔古的包围圈也愈发紧密。
双方表面上和谐共处,实则暗流涌动,一场无声的战争正在悄然酝酿。
一日深夜,赫尔古独自站在军营外,望着远处楚军营地的点点灯火,心中既有紧张也有期待。
他知道,自己精心策划的包围战术,即将迎来检验的时刻。
“北元的未来,就看这一次能否成功了。”
赫尔古在心中默默念道,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对于赫尔古而言,这一次要是成功的话,那么日后不管楚国派来多少屯田兵,都会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成为北元实际上的“农工”,但要是失败,那么很有可能,双方会再度开战。
到了那个时候,也许就算他死去,也难以弥补此次过失。
甚至他还可能会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乃至于家人也要受到连累。
但赫尔古,不后悔!
实际上,赫尔古的心思,在常宁和邹应眼中,一直都不是秘密。
这两位楚国智将,如同猎鹰般敏锐,早已洞察了赫尔古的每一个细微举动背后的深意。
他们之所以没有点破,反而欣然接受赫尔古的配合,心中自有盘算。
深夜,红山战场边缘,常宁与邹应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照在他们坚毅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邹将军,赫尔古的意图,你我皆心知肚明。”
常宁轻声开口,目光深邃,“但一直这样耗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她迟早会看穿我们的真正目的。”
邹应点了点头,眉头紧锁:“不错,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打破这种僵局。但直接消灭赫尔古,又恐引发北元的全面反扑,尤其是在萧启年还在我们手中的情况下。”
常宁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正是如此。赫尔古若死,北元军队群龙无首,控制权落入谁手,实难预料。”
“万一是个激进分子,借机煽动军民情绪,与我们为敌,那我们的计划将功亏一篑。”
两人陷入了沉默,篝火跳跃的火光映照出他们紧锁的眉头,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周围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阴谋气息,让人窒息。
“或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考虑。”
邹应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不能直接消灭赫尔古,那我们是否可以设法分化北元军队,让他们内部产生裂痕?”
常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分化?如何分化?”
邹应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利用北元军队内部的矛盾,比如不同派系之间的恩怨,或者是对赫尔古领导力的不满。通过细作散布谣言,制造混乱,让北元军队自己先乱起来。”
常宁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此计可行,但需谨慎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同时,我们也不能放松对赫尔古的监视,一旦发现她有任何异动,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两人商定之后,便各自散去,准备实施新的计划。
而另一边,萧启年所在的驿馆内,气氛同样紧张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