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的战力不在玄冰门之下,即使这个方圆或者圆方,如果不是傻不拉几,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就挨一巴掌。这一家不但不能死,还得全须全尾的给带回玄冰洞。
现在,双方都怀着彻底占有对方的心思,也都没有任何给对方留下活路的意思,同时,徐通扬带人抓进玄冰洞那么多人,这夫妻俩也明白他现在想要干什么。各方的诉求互相间明明白白,一览无余:都要对方活着,都在极尽全力达到自己目的。
相对而言,方亦圆一家的任务更艰巨一些,他们还得让徐通扬高兴,而徐通扬则可以任意胡搅蛮缠。这差使如果交给屠八荒就好看了,一定好戏连台。
徐、方二人在前,圆亦方一手扶着儿子一手挽着小圆的长胡子,跟在后面。圆亦方还不停地出口安慰大胡子儿子,不让他再发脾气。
转弯,洞慢慢更宽敞一些,一里多,几张桌子,上面有碗筷,两边四个石穴,不足一丈高、一丈多深,躺三四个人没问题。两个石穴中有被子,一个里堆放了不少杂物,一个空着。徐通扬知道,这是给自己预备下的寝室。再朝里看,十来丈,洞就到头儿了。因为前面是死的,洞中还不算太冷。
方亦圆伸手请徐通扬落座。
徐通扬坐下,方亦圆也坐下。
圆亦方从一堆乱七八槽里拿出两个酒坛,一个放在桌边,一个开了封,倒了四碗,才扶着傻儿子坐下,自己转过来也坐下,笑道:
“酒还算不错,勉强能喝。咱们喝着说着,袋子里装着冻肉。徐公子吃过鲸鱼吗?很美味,冻肉都是鲸鱼肉烤好的,稍微加热即可。咱们先喝酒,不醉无归!”
徐通扬:“就这么两坛酒,还不醉无归?我喝醉了,往哪里归?回我的三太别院,还是去哪个石穴里打呼噜?”
方圆一下子站了起来,怒指徐通扬:“你睡觉打呼噜?太扯淡了!你让我怎么睡?睡不好觉,喝你的血还有个屁用?”
徐通扬哈哈大笑:“那你可以不睡呀?不睡觉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告诉你,我有一次打呼噜,吓死一条狗,是一条公狗!那母狗,带着自己的小狗娃儿就跑了,从此不见踪影。柴千古,不想死得那么早,赶紧送我出去,可别说我没有事先声明!”
小老头儿放声大哭,夫妻俩一起抱着哄,无济于事,桌子也被他一脚蹬翻,徐通扬一跃两丈,才算躲过一劫。桌上的酒坛酒碗,全都打碎,酒满地流。
徐通扬:“剩一坛,干脆也砸了,大家都不喝。”抬脚踢起一块瓷片,把那酒坛打得粉碎,洞里的酒香更浓了。还觉得不过瘾,一掌打碎那张桌子,到最后一张桌子前坐下,笑看小两口儿辛辛苦苦带孩子。
老儿子哭了好久,才勉强止住,两夫妻心力交瘁,都坐地上,把儿子也拉着坐地,算是两辈人打了一局,不分胜负。三人并排而坐,父母都用一只胳膊?住儿子,老儿子的两只手,一只握住老爹手,一只握住老娘手,还在抽泣。
看来,打呼噜才是这老儿子最大的死敌,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徐通扬笑着起身,坐在一家子面前,相距不过五尺,正要说话,被圆亦方轻轻摇头制止,说:
“徐公子,千恩万谢,就别提睡觉那……事了,我儿子喜欢听人讲故事,我夫妻都讲了一万多年了,搜肠刮肚,哪有那么多?你有什么好听的,讲一个,别的,都好商量。”
徐通扬心想,让本人开口说话,你们这是太没经过大风大浪了,骗不死你一家子,算徐公子……可以再骗一次,反正,山洞外老子丢下了龟傀和鲨傀,它们会告诉来找人的我去了哪里,不把你一家忽悠出来,算我没读过几百本正史、野史。
故作为难状,说:“这个嘛,不知道令郎喜欢听哪一类的,比如,高智商的,就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再比如,不太聪明的人都可以听明白的;还有,女人喜欢听男人也喜欢听的。这个,太多了,方公子,你说喜欢哪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