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督坐下,要拉徐通扬坐,徐通扬退到门外:“我是生员,不便听闻书院事宜,就站在这里了。”
屠八荒:“进来!坐下!你是侍郎,我不能听的,你也能听,比我还高半级呢!你说这是什么事儿?河山原……哦,河先生,您说,师生们今天怎么都停下了,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副督?徐通扬,怎么来不进来?你不来,我要脱下衣服跟河先生说话了,要不,你试试?”
徐通扬跑着进来,站在河先生身后,一言不发。
屠八荒:“往哪儿站呢?站我后边!对了,这还差不多,就不信我治不了你!河先生,怎么不说?我虚心求教,等着呢。”
河山原:“副督大人,应该不是谁偷偷捣乱。您昨天讲话,说过本院大事小情,由您一言而决,今天是您上任的第一个工作日,您什么章程什么安排,大家还没有得到,所以,不敢乱动。我早上出门儿,看看路上没人,以为这种事也得听您具体说话,就躲着不敢出来了。到现在,先生们和生员们,还没有吃早饭,具儡也没有做饭,等着号令呢。”
屠八荒拍拍自己肚子:“我也饿了。原来,大事小情这么厉害!河先生,大事可以,小情我不管了,以后就委托您全权酌情处置,行吗?”
河山原躬身致谢:“谢谢副督大人信任!不过,哪些是大事,哪些是小情,请副督给个界限,免得我越权处置,引起混乱。”
屠八荒:“娘哦,怎么这么烦?冷战天这个王八蛋,他把我骗苦了!他满嘴喷粪,说这里清闲自在,三年五年都没有一件事可干,我接了这个副督,天天都能……河山原,什么大事小情?我说大事就是大事,我说小情就是小情,我想管的,就是大事,不想管的,就是小情。你就麻烦替替我吧,回头,我跟冷战天那个混蛋说,你还是祭酒。要不,我给你磕一个?”
河先生连连摇手倒退:“那哪里担当得起?我干着还不行吗?您想管的,我不管,您不想管的,我替您管。您也别跟上面说了,我不嫌累,有事多多向您请教,事后多多向您报告,行不行?”
屠八荒:“你可快点吧,我都快饿死了!徐通扬,把你的酒拿来一坛,庆祝河先生替咱俩擦屁股!”
徐通扬一下子捂住了嘴,不看屠八荒,手指一弹,两坛酒先后进门。徐通扬把新学来的高妙技艺展示出来,满满两玉碗酒放在茶几上。一坛加了外封的,被送进了河先生的地下浴池。
徐通扬:“副督,你和先生们每人一坛,这一坛是你的那坛,你请河先生了,我就不给你往你的家里送了。”
屠八荒:“我听你的。想喝的时候,去找你。我奸夫来了,想喝酒,一起去找你,反正,咱俩邻居,我能找到门儿。”
徐通扬:“十天以后,就有酒了,送你五坛。”
屠八荒:“小样儿,跟我玩儿,你还嫩了点儿。以后,有你叫苦的时候。”
一开始喝酒,屠八荒和河山原都不说话了,看着那酒坛子自己摇着起来,勾过来倒酒,两个都兴奋得拍手叫好。
一坛酒没喝完,具儡来报:“餐厅开饭了,师生们已经去了,就差副督、侍郎、河先生。”
屠八荒抱着酒坛子就走:“谁的孩子谁抱。我的酒,拿到餐厅喝去,别人想喝,闻一闻都不行。”
徐通扬跟着出来,上到半空,说:“你不是没有那么大酒量?今天喝了半坛子了都快,众人面前,不可出乖露丑,这里是书院!”
说着话就来到了餐厅上空,屠八荒只当没听见。扭头看了看河山原和徐通扬,不说话,长发飘飘,直接下到餐厅里。
师生们见副督来了,侍郎和河先生也跟着进来,都起身恭立。
屠八荒:“别搞那些虚头巴脑,坐下,各吃各的。徐通扬,你来坐我身边,咱俩亲热亲热。”
这一下,语惊四座,吕布和乱党笑出声来。徐通扬不予置理,坐在另一端,直接吃饭。
屠八荒满脸通红,看看吕布和乱党,由愤怒到兴趣盎然:“大个子,你也是个生员?看着怎么那么成熟?娶过老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