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咎站到徐通扬面前,给了他一拳:“小子,今天还早,把身上这些劳什子弄掉,咱们下河,那个……潜水去?”
徐通扬带着大家跟先生们鞠躬,然后,去掉后背上的累赘,跟着虞先生,踏云,来到阔别已久的河头。
虞无咎:“老规矩,一人一条。先说好,鲁先生那个混蛋不知道这件事,咱们基本上还是偷吃,这次不许吐骨头了。你们傻,骨头里面是真力、真火,傻死你们了!可惜不可惜?下河,自己抓自己烤,别超过三斤重,再大一点儿,你们受不了,轻的重伤,重的要命。”说完,噗通一声,扎进水里。
先生和衣而游,生员们也不脱外衣,都扎了进去。来到河尾,湖水碧蓝,人人手里都有一条鱼,虞先生和徐通扬是自己放火烤鱼,剩下的,全是找干柴烤。大家不怕树枝是青的,催动真力,也能把它热成干柴,只是还没有真火而已。
这是书院可以拿出来的最大奖赏,大家心知肚明。烤鱼吃鱼,接着吃手里的鱼骨头,一个比一个认真,一根小小的鱼刺都瞪得紧绷绷,不让掉在地上。
吃完了,问题来了。
虞先生:“踢吧。从现在起,我老虞不再踢你们一脚,不过,你们自己得互相踢。时间太短,这是第二条鱼,一人三百脚吧,踢够了,就全是功力,没有伤害了。
“还有,你们眼瞎?虞先生授什么课,就是吃鱼?这是偷着吃的,偷吃不是虞先生的专业。虞先生教授禁声课,没注意到,是不是?徐通扬,连你也没看我教授什么课?这个小混蛋,那条鱼,白让你吃了。什么是禁声,自己藏经厅查书去。想学的话,写在墙上,虞先生为老不尊,就想在生员面前显摆。嘿,你们偏偏不给面子,这都是长得什么脑瓜子?”
古今:“先生,什么是禁声?听起来很拽,先说几句让我们高兴高兴?”
虞先生:“最简单的,就是不让别人张嘴说话,给他封了,连鼻子也不能哼出来,给他堵了。其实,这应该叫禁音,古人认为,鸡叫狗叫狼叫虎叫鸟叫,才算声,人说话,弄个笛子吹吹,弹琴什么的,应该叫音,音律,所谓知音知声,两回事。不让人说话,不让狗叫,不让刀枪撞击发出声音,不让他耳朵听到该听到的,禁听,合起来,就叫禁声。你们说,会了这套把戏,去大街上骗个小孩子什么的,牛不牛,拽不拽?”
自主协商互相踢三百脚以后,虞先生还告诉大家,吃鱼的最大原因,不是奖励而是救命:“你抽了那么多阴气、阴力,没有这条鱼,不久就得自己把自己给冻死,只有这条鱼可以化解,还能使之阴阳调和,让自己的功力一日之间增长十倍。你们得了战儡、没有死、抽了真力、多吃一条鱼,鲁先生担着巨大的干系。徐通扬吃过两条鱼,后来抽那么多阴力,没事,现在,你们也没事了。不过,徐通扬把你们落得更远了。”
停课七天,既定方针不变,因为这是噬魂妖们的决定,书院不敢违抗。
大广场的晨练是生员们自己恢复的,和自己的战儡打,大汗淋漓之后,洗漱、早餐,来到藏经厅,在墙上写自己的名子。二十六个人都报了禁声课,虞先生笑嘻嘻来了,一讲就是一整天,满堂灌,根本不给大家思考、提问的机会,也不进行示范之类。
讲完就走,到了门外,撂下这么一句:“老子讨厌笨的,你笨,就跟不太笨的多学学。”
这一夜,大家又睡不了了,都聚在徐通扬屋子里练,毫无睡意。一夜无眠,一大早就带着战儡上了大广场。然后,藏经厅恶补。今天,来的是辛黎章先生,他同时还教授结界。
辛先生进来就笑:“一群傻子!谁有你们这么傻?有个破战儡,总是带在身边,显摆什么呢?在书院,谁还没有几个战儡?书院的战儡,都穿着铠甲,脸也用铁甲蒙着,不想让别人看到它们前世的模样,你们倒好,男的女的,还是原来打扮,女战儡,还梳妆打扮,涂脂抹粉,这,玩儿过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