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是像某个生员,第三场是像某个先生。都不敢弄出像贾先生的儡,先生无奈,请来了宁先生,让大家弄出和他一模一样的儡。
二十六个宁无声都出来了,各人和自己的儡并肩而立,轮流在大家面前走一个来回。徐通扬和假宁先生走过宁先生身边的时候,假宁先生和真宁先生撞在了一起,倒在地上,真宁先生大为恼怒,朝徐通扬腿上踢了一脚,骂道:“你长不长眼?连先生都敢欺负!”
全部走完、站好,贾先生让生员们单独出来,留下二十七个真假宁先生站在一堆儿。贾先生一挥手,真假宁先生拥挤到一起,再分不出来哪个假哪个真了。
贾先生:“谁先说,哪个最像?哪个是真宁无声,哪个是假的?哪个是自己的那个具儡?先动手,机会大一些。别犹豫,也别慌乱,弄错了,连自己的儡也认不出来了,比洗盘子大的,在后面等着。”
没有人先动手,贾先生看到谁,谁低头。看着都差不多,甚至,一模一样,即使模声不到位,你总不能一个一个让它(他)说话吧?宁先生是好惹的?笑眯眯像个菩萨,谁看见不心里发抖?
贾先生无奈:“都不敢起头儿?那我可就点名儿了。徐通扬,你先把自己的挑出来,再找出真的宁先生。输了,给全体同学洗盘子十天,赢了,去找宁先生,看他怎么奖励你。”
徐通扬:“不就是赢了白赢,输了有罚?”
一伸手,一个宁先生倒在地上,成了一根青草,再一伸手,又一个宁先生倒在地上。徐通扬捡起后一根,双手捧着,递到贾先生面前:“先生,您的叫来的宁先生,也是假的。”
贾先生:“说说,怎么看出来的。说不好,有罚。”
徐通扬:“真的宁先生,碰不倒。还有,把宁先生碰倒,他不会踢一脚,会一脚把我踢到山那边去,结果,没踢到山那边。”
贾先生:“这就是辨儡,刚入门的功夫。原则却一样:必须细心,必须验证,必须看清。三者缺一不可。现在开始,各自到大广场上捡儡,捡够一百个,晚饭可以吃,捡不够,只剩下替别人洗盘子那件事了。徐通扬,你负责验收,不够一百的,不许吃饭。”说完,挨个儿看看二十六位生员,一笑而去。
贾先生刚走,鲁先生来了,是隐身来的,一眨眼,鲁忧心就站在面前,对着大家笑:“傻了吧?大广场上除了你们和你们带来的青草树叶,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怎么找到傀儡?其实,说傀儡不准确,就是个具儡,甚至,连具傀都算不上。
“具儡就是只会干活不会作战的意思,你能分辨出来,也能把它逮住,这有个前提,你得先看到它,看都看不见,怎么分辨?具儡还好,它不来打你,战儡呢?你看都看不见,它想打你就打你,想杀你就杀你,你的日子,还有没有过头儿了?
“那么多人不选我鲁先生的符咒,告诉你们,凡是学符咒的,几个月以后,就可以让他的傀儡一天杀你一万遍!其实一遍就行了,第二遍都是多余。秦愿久,你出来,用你的阴符,给大家找出一个具儡来,让古响铃朱怀音慕容更党非今范壮大看看,不学符咒有什么危害!”
大秦二秦三秦,有时候,三秦是三个,有时候,三秦就是秦愿久。他站前一步,一扬手,一纸阴符飘然而出,在大广场上踅了两圈儿,回到他手中。
三秦:“先生,这里没有具儡。”
鲁忧心笑了:“胡灵,你试试。”
胡灵也是一片阴符飞出来,踅了两圈,对鲁先生:“真的没有。”
鲁先生:“徐通扬,你傻,是不是?蓝花蕊,你出来,再试试。”
蓝三前出一步,一片阴符飘出,才两三丈远,就贴住一个具儡,那具儡歪歪扭扭,来到大家面前。
鲁先生:“蓝花蕊,你指挥它,让它干点儿事情,给大家看看。”
蓝三手指一动,那具儡跑到鲁先生身边,在先生身上拍打,好像鲁先生有一身灰土,要拍打下来。
鲁忧心:“蓝三,你敢说鲁先生的衣服不干净?胆子不小呀?这是说鲁先生懒,站在这里不体面?”
蓝三鞠躬:“哪里哪里!是想让大家看清楚,蓝三会用具傀,伺候得很到位,绝无冒犯先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