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回头,果然是祁越倚着门框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你一直在监视我?”我冷然问。
“所以你是在找摄像头吗?”祁越问我。
我咬着嘴唇没吭声,冷冷的瞪着他。
“放心好了,你的卧室里没有摄像头,我只是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做我的妻子,怎么会做让你反感的事呢?”
祁越一脸深情的说着:“在家里装摄像头,只是想在我想你的时候能看到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不想让我对你反感,请你现在就出去。”我说:“我要休息了。”
祁越挑了挑眉,“这么讨厌我?你放心,很快,你就会心甘情愿成为我妻子的。”
“请你出去。”我咬牙,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我这几天有些忙,没空回来陪你,我上来是想告诉你一声,这几天好好吃饭哦,我妈体内的那些东西有些压不住了,过三天又要借你的血了。”
我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卧室里安静下来。
很快,远远的有汽车引擎声传来,透过落地玻璃窗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灯光。
祁越终于离开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重新检查了一遍卧室里的所有地方,还好,卧室里的确没有摄像头的迹象。
努力压下心底的绝望和愤怒,我顺势在床上盘起双腿继续练气,不管怎样,如果有办法重新找回一些修为,也许处境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刚练完一个小周天,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伴随着陈嫂的声音:“少夫人,你睡了吗?”
我将气息沉入丹田,望向门口,“陈嫂吗?进来吧!”
陈嫂用托盘端着一杯牛奶推门进来,眼神有些游离,道:“少夫人,少爷让我每天晚上给您准备一杯牛奶,说是能保证你的睡眠。”%&(&
我望着她,眼光落在她手里的托盘上。
陈嫂的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
“你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喝。”我开口。
陈嫂抬头望了我一眼,慢慢走过来,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要离开。
“陈嫂。”我喊住她。
陈嫂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脚下顿了顿,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外走去。
“对不起,陈嫂,我没想到会连累到你!”我望着她的背影轻声说。
陈嫂的身子颤了颤,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卧室。
我望着床头柜上的牛奶,起身,倒进马桶里。
夜渐渐深了,窗外黑沉沉一片,连虫鸣声都渐渐小了,不知过了多久,团团迷雾向我袭来,浓雾散开,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梦境。
李玥玥在太监的带领下,进了贤王府。
贤王府的花园很大,积雪被清扫得半点不剩,到处种着奇珍异草,虽是冬日,却依旧百花盛开,一片姹紫嫣红,连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格局竟有些眼熟,隐约有些像祁越别墅花园的样子。
我暗暗心惊,感觉有些压抑不舒服。
李玥玥无心欣赏王府的美景,径直随着领路的太监朝贤王内室走去。
内室外的花厅,武女皇赫然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英气十足的剑眉微蹙,脚边跪了一地的太医。
见到李玥玥进来,女皇的眸子微微亮了亮。
李玥玥向女皇行了大礼后,女皇望着李玥玥道:“这些酒囊饭袋告诉朕,朕的贤儿已经回天无力了,不知郡主可有办法救回朕的贤儿?”
“臣女定当竭尽全力救治贤王殿下!”李玥玥不卑不吭的说。
女皇点头,“如此爱卿就进去瞧瞧吧,若能救回朕的贤儿,朕定当重赏。”
我望着女皇眼里的担忧,不禁有些动容,世人都说女皇杀伐果断,除了太平公主没有亲情二字,但眼下的舐犊之情,并不是装出来的。
李玥玥行礼后随太监进了内室。
卧榻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脸颊洼陷,呈现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是惨白,有些干裂起泡。
一看就是高烧未退的样子。
但即使这样,也完全没有影响他的温润和俊朗。
这就是二皇子贤王了。
李玥玥从袖袋里摸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塞进贤王紧闭着的嘴里,抬手轻轻点了他的几处穴道后,退开两步,静静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人。
不一会儿,贤王的眉头皱了皱,终于慢慢张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巴了两下后,望向站在榻边的李玥玥,露出浅浅一笑,仿若艳阳洒落。
李玥玥愣了愣,却很快回神,朝贤王回以微微一笑。
我望着贤王那张熟悉的脸,不由得猛退两步,捂住嘴惊叫出声。
这贤王,竟长得跟祁越那个魔鬼一模一样!
好在是在梦境里,没有任何人听到我的声音。
“王爷醒了!”太监惊喜的呼道。
两名女官搀扶着女皇缓缓走进内室,身后跟着两位战战兢兢弓着身子的太医。
“母亲!”贤王挣扎着想要起来向女皇行礼。
“你给我好好躺着!”女皇开口,声音不怒自威,“刘太医,再给贤王诊脉!”
贤王重新躺回身子,刘太医背着药箱躬身上前,将食指和中指搭在贤王的脉搏上,良久,又抬手摸了摸贤王的额头和手心脚心,脸上露出喜色,伏地跪在女皇面前,颤抖着声音道:“恭喜圣皇,贺喜圣皇,王爷的烧已经退了,眼下只要服几副药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大好了!”
女皇点头,望向另一名太医道:“王太医,你再去瞧瞧!”
王太医躬身走到贤王榻前,战战兢兢重复了一遍刘太医的动作后,也回身跪到女皇脚下,说了同样的话。
女皇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母亲,辛苦您为儿臣费心了!”贤王望着女皇道。
女皇微笑,“贤儿为国平乱有功,母亲心里只有欣慰,没有辛苦。”
贤王谦虚的道:“为国平乱本是儿臣的本分,谈不上有功。”
说着,贤王的目光落在李玥玥身上,定了定又转头望向女皇:“母亲,替我治病的这位姑娘是何人?以前好像在宫里没见过。”
女皇笑道:“朕新封的永安郡主,前些时候还治好了太平的怪病,今天又救了贤儿一命。”
贤王温和的笑道:“母亲,那是该赏了!”
“是该赏,该重赏!”女皇笑着说。
贤王将目光重新落回李玥玥身上,“既是郡主,便是本王的妹妹了,待本王身体好转,定当上门表示谢意。”
李玥玥朝福了福身子,微笑着没说话。
但从眼神里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个温润知礼且长相酷似自己师兄的贤王并不反感。
我定定的望着贤王那张跟祁越一模一样的脸,又望了望李玥玥,心底莫名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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