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你有点过分了,都是一个寝室的姐妹,你怎么能这么咒小丹呢?她也没说你什么,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你的面而已。”
陈珊珊在我身后开口。
我脚步都没顿一下,继续朝洗手间走去,从小到大,各种中伤我的话听得太多了,她这点话真的算不得什么。
“胡灵,你”袁小丹刚一开口,陈珊珊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走了,走了,别生气了,我请你喝奶茶去!”
拿了扫帚出来,袁小丹和陈珊珊已经走了,李洋一脸歉意的看着我道:“胡灵,我是寝室长,开学第一天也不太好意思就把她们都得罪了,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小卖部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没事,我其实一点都不饿的。”
我摇摇头,说实话,我不太懂李洋当时的歉意从何而来,我跟她也并不熟,她能给我带晚餐我已经很感激了。
直到后来,我交上了真正的朋友才明白,李洋主动对我示好,也许是想跟我成为朋友的,但在当时,还没有到为对方挺身而出的地步,如果不是这件事和我清冷的性格,李洋应该能成为我人生的第一个好朋友。
不一会儿,李雪艳和赵凡也回了寝室,她俩有说有笑,明显已经在短时间里建立了友谊。
我洗完脸,又爬上我的铺位,靠墙坐着看书,偶尔趁她们三个不注意观察她们的脸,希望能看到更多我以前没看到过的东西,但没再有任何收获。
李雪艳和赵凡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对新学校的印象,她们俩人都属于那种娇小可人的女孩,穿着风格也大似相同,都是可爱风,一看就是差不多的类型。
相比李洋,就跟她们有些格格不入了,圆圆的脸说不上丑,但一定也称不上好看。跟我一样长得比较高,但比我壮实很多,从后面一看有可能会以为是位男生。
其实中学时代的友谊最初很简单,那就是眼缘,看得顺眼了,就会莫名生出好感来,多说上几句话,渐渐就能成为好朋友。
她们自顾自的聊得热火朝天,没怎么主动跟李洋说话,倒是李洋会时不时插嘴说上一句,自己倒水喝时会问问她们要不要喝水,她能帮忙倒什么的。
我一直没说话,除了李洋问了我一次渴不渴,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后,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扭头看向窗外,操场上有灯,能清晰的看到有同学在奔跑嬉闹,月光也豪不示弱,水银般披撒在的植物园上,柔和的白月光下,能分得清花和叶。
植物园里两团黑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寻思着想不到那地方竟然藏着脏东西,以后可要绕开点植物园走。
正要转开眼睛,又觉得不太对,脏东西一般都是虚的,说白了就是个影子,而那两团却像是实的,一耸一耸的动,更像是两个人。
果然,不一会儿,那两团黑影站了起来,的确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蹲在树荫下看着是黑影,站起身来就能看清穿的是一身白裙子。
看身形倒有点像陈珊珊。
如果真是她,另一个就肯定是跟她一起的袁小丹了。我觉得有些奇怪,大晚上的他们跑到植物园去干什么。
没过一会儿,两人鬼鬼祟祟的从植物园矮墙上翻出来,植物园外空旷的小路上月光没什么遮挡,看得很清楚,果然是她们俩。
袁小丹的手里拎着一个黑方便袋,沉甸甸的装着什么东西。
她们看起来很兴奋,低声交谈了两句什么,猫着腰往宿舍这边跑。
不一会儿,寝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正是陈珊珊和袁小丹。
两人进了寝室后袁小丹喜滋滋的打开方便袋,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寝室里飘散开来,我抬眼望去,方便袋里装的竟是一个红色小塑料桶,塑料桶了种着一颗开得茂盛的栀子花。
一团团厚实的白色重瓣花朵缀在枝头,肥美清香,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栀子花,以前看到的都是大棵单瓣的或者盆栽的小花朵,可这盆不一样,花株不大,可每一朵花都开得很大,一朵朵白玫瑰一样。
我之所以确定那是栀子花是因为那股香味。
“哇,袁小丹,你哪里来的那么好看的花啊,好香啊!”
李雪艳和赵凡一起跳下床铺,一脸好奇地围了上去,李雪艳率先开口问道。
“我”
“我们刚刚在学校门口买的,一个花农推小车卖的,最后一盆了,好看吧!”袁小丹刚要开口,陈珊珊抢先说道。
“真好看,这是什么花啊?”李雪艳又问。
“栀子花啊,这可是最好品种的栀子花,不便宜呢!”陈珊珊的声音里带着些骄傲,仿佛夸的不是那盆花而是她一样。
“可惜是用小水桶种的,要是花盆才好看。”赵凡接口。
“没事,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我家保姆明天送个紫砂花盆过来,换上就好看了。”陈珊珊也不在意,美滋滋的打量着那盆栀子花接口。
李洋从洗手间出来也围了过去,几人围着那盆花叽叽喳喳的夸个不停,最后李洋总结道:“我们寝室有这盆花到时候一定能评上文明寝室的!”
我冷冷的望着她们没说话,开学第一天就跑去学校植物园偷花,还喜滋滋的骗所有人是买来的,就她们这作风,说实话,连宗宝都比不上。
宗宝好歹不会偷东西。
她们俩的灾妄应该就是从那盆花而来吧,老师一定会惩罚她们的,我默默想着。
李洋也许是身为室长希望大家都能和和气气的,也许是觉得我跟她都有些落单想要跟我交朋友,转身走到我的床铺下面仰头望着我道;“胡灵,你也下来看看,那盆花可好看了。”
我看了她一眼,转眼透过窗户看向植物园淡淡地道:“我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感兴趣。”
袁小丹闻言走过来嘲讽:“呵!就她懂得什么好不好看的,不闹得寝室乌烟瘴气就算强的了。”
见我不理会她,有些不甘的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一眼看到植物园,脸一下子就白了。
转过脸看向我,心虚的道:“喂,你这态度膈应谁呢。”
“你心里清楚!”我望着她笑。
“什么我心里清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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