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一扯,南易眼睛微抽:是不是需要喝点补汤了?
想着将人压在床面,指尖细细在他腰背戳着,叶玄机脸一变,将手握在掌心,眼睛还红红的,问:“你做什么?”
南易凑到他耳边小声低语了句。
叶玄机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一整天都没下去,小二准备问问要不要送饭,就听里面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脸色一变。
这间厢房的客人他记忆犹深。
里面可是……
竟这般不守规矩?
下去告诉掌柜,掌柜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深夜。
躺在床面的少年蓦地一瞪,细白漂亮的骨指紧紧攥着被褥。
两天后。
南易脸色既红润又无力,全靠小道长背着,玄机道长过于俊俏,一路上总被人看,狐狸睡不踏实。
背上少年张口的声音沙哑虚软,“找个,找个没人地。”
叶玄机背着他进了一个巷子。
变成狐狸,体型缩成两个巴掌大,看起来像只小鼬鼠,小道长把他抱起来,南易往怀里钻。
摸摸小尾巴,将小狐狸放进怀里。
南易在口袋里转了转身,调了个姿势把头卡在衣襟上呼吸,正好对上臭道士的眼睛,朝他单眨了下,叶玄机唇角微扬。
抬手摸着小狐狸,温柔道:“睡吧。”
南易用后爪寻到相思豆踢蹭几下,打了个哈欠,贴着宽厚的胸膛睡了。
叶玄机回观的途中脚步轻松,走两步要低头看一眼,再用手碰碰,确定小狐狸是真的在,心情极好。
回去便见着青梧手拿书,站在银杏树下蹙眉,叶玄机路过喊了声:“师弟。”眼眸都含了笑。
一个人开不开心,如果情绪在脸上,很容易看出,青梧还从来没见过师兄这般,难道此次下山遇到什么解开他心结的事了?
叶玄机带小狐狸回房休息。
将床铺好,小心把那如鼬鼠大小的小狐狸捧出来放好,被褥铺开,南易翻了个身变化成人,叶玄机看着他又出来的耳朵,伸手碰了碰。
南易:“……”
抖了抖耳朵,抬手摸,“怎么又出来了?”
叶玄机低头在他右脸颊浅浅一啄,郁淡的眉眼都多了几分亮色,把被子给狐狸压好,贴着耳边轻声道:“我一会便回来。”
“你去哪?”
“去找师父。”
“你别说还俗的事。”
叶玄机顿住,问:“为何?”
“我银子没存够,房子还没盖,你还俗住哪?”
“住处你莫要担心,我心悦你,自是不能让你一直如此。”
叶玄机去小匣子里将几本古卷拿出来,黑眸掠过不舍,抬手抚过泛黄的纸页,突然从背后伸出一个脑袋。
狐狸挠了挠小道长的腰侧,“舍不得不还俗呗,以后我白天下山挣钱,你白天上课画符篆,晚上回来也不耽误事。”
“不可一错再错,没有舍不得,怎下来了。”
将古卷放饰柜放好,抱起狐狸塞回榻,拽过被子给他盖好。
南易将他腰盘住,膝盖用力,叶玄机被他带倒,俯趴在小狐狸身上。
南易冷嘶,用的力有点大,扯到那了。
叶玄机见他疼,紧张问:“哪不舒服?”
“别动别动。”手扶上腰,小心把腿挪开,人形好疼。
身下的美少年又变回赤焰火红的小狐狸,叶玄机低头在他肚子上亲了亲,都是肉,一按肚子就下压,给他盖好被子。
拿着古卷出门。
去找玉观真人。
“还俗?玄机你…可想好?”
玉观真人拿着古卷,苍老的手在听到徒儿说还俗不由轻颤。
玄机是他从小看到大,十几年,师徒情谊还是有的,因为青梧,玉观真人其实心里早有了准备,可当徒儿提出,还是生出了不舍。
如果他去意已决,玉观真人没法劝说。
叶玄机朝玉观真人跪下,磕了三个头,玉观真人闭上眼睛,再睁开,“你可想好去哪?”
“天下之大,总有去处。”
玉观真人点点头。
没有繁琐步骤,给师父磕三个头即可还俗,流珠归还。
玉观真人让他拿着,跟了他十几年的流珠染了道性,戴着可避邪。
“多谢师父多年教诲,玄机感激不尽。”
玉观真人轻叹,让徒儿随他去,有东西交给他,一个老旧的小牌子,上面写着:叶晏辞。
“这是你俗家名,当初名牌放在抱褥。”说着玉观真人又轻叹了声,“此番下山,好好保重。”
叶玄机接过木牌,点头,“谢师父。”
玄机离开后,玉观真人怅然,徒儿的心性悟性不差,如此便也可惜。
青梧敲门,玉观真人:“进来。”
青梧:“师父。”
“何事?”玉观真人现在心有点倦。
“师父,我见师兄状态恢复,再有法事让师兄去吧,他本就比我努力。”
玉观真人摇头,“玄机已还了俗。”
青梧吃惊,“还俗?师兄……为何?”
玉观真人叹。
青梧出去,直奔师兄住所,敲门,叶玄机正在收拾衣服,小狐狸在床上睡觉。
去开了门。
青梧握住叶玄机的胳膊,焦急询问:“师兄,你为何还俗?”
叶玄机带他看熟睡的小狐狸,望着那一小团,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青梧不由震惊松手。
师兄这是什么眼神?
还有这只红狐,明显比先前观里的小一倍,模样却与那狐狸九分相似,原以为师兄想开了。
现在……这。
南易醒了,叶玄机温柔的将他抱起来,顺了顺毛,对青梧道:“堕入红尘,便不该染道家净地,师弟,你悟性强,且过目不忘,莫要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堕入红尘?我虽不曾与你多交,也知师兄是个自律自知之人,你连女客都不曾多见,怎会贪恋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