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只有微弱的烛火闪烁，龙天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女子的睡颜。
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眉毛轻微地蹙了蹙，最后还是将目光又重新移回她脸上。
龙天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情绪是怎样的。离开之后，怕乱了心，他刻意不去关注她与卫璇，但似乎，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
有他想看到的，也有不想看到的。可无论是什么，他只希望她能好。
燕脂的手指轻微动了动，指尖划过龙天掌心，痒痒的感觉拉回了他四散的思绪。他看着她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放开，开口是他想掩也掩不住的关切：“醒了？”
意识回笼之后，燕脂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小腹，脸上紧张的神情再明显不过。
她的动作看得龙天眸色暗了几分，他偏过头，盯着桌上摇曳的烛火：“孩子没事。你只是太累了。”
手缓缓攥起，燕脂揪着自己的衣裳，眼中闪过警惕。
孩子的事她本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当着龙天的面晕过去。如今身在“残叶”，她实在不敢想，若是让他们知道她怀了卫璇的孩子，他们会把她怎么样，又会把孩子怎么样……
“孩子是他的？”这样的话问出口，龙天却是无奈地挑了挑唇。其实又何必问，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燕脂不敢应声，生怕自己一承认，他的下一句话就会要了她孩子的命。
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龙天叹了口气：“放心，此事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也不会动孩子分毫。……阿脂，你不必对我如此警觉。”
最后一句话，无奈得很。
见她的手终于松开了，神色也稍有缓和，他才又道：“只是，你真的决定了？若是入了残叶，便是与他为敌，与孩子的父亲为敌。”
唇角无力地上挑，燕脂嗤笑：“即便不入残叶，又有什么分别。”
她依旧是她，卫璇依旧是卫璇，她与他的仇怨仍在，孩子也在。
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龙天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笼在光影里的容颜依旧与从前一样，却又好像完全不同了，多了坚毅，多了勇敢，也多了抹不去的哀愁。像个一夜之间长大的孩子，看透了世事的艰辛无奈，添了许多难言的苦涩。
他突然就觉得，他们两个怕是都回不到从前了……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最后还是龙天开口打破了寂静：“既然如此，你便好好休息罢。养好身体。”
“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他看着她，“不论什么。”
……
浔衍城，齐王宫。
距离燕脂离开已经快两个月了，冬天也走到了最冷的时候。近来卫璇时常能梦到她，梦里的她依旧是离开时的模样，依旧是……横眉冷目的模样。
从梦中醒来，他时常会想，若是她愿意回到他身边，即便是那样的横眉冷对、冷言冷语，他都无所谓。
可是，她不愿意。
这便是最大的无可奈何。他对她，从来奈何不得。
“陛下，都安排好了。”
易安的话飘进耳中，卫璇想起了自己交代给他的事。轻点了点头，他将手中最后一份奏折合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他想去找她。
－－－－－－题外话－－－－－－
我回来了QAQ，又断了，我有罪~o（＞_＜）o~，我去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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