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母,禹知在家吗?”
秦月来得很快,居然第二天便出现在楚记铁铺里,今天的他,换了一身青色儒服,外披白色开襟裘袍,玉冠束发,手里拿着一把紫檀骨的扇子,笑呵呵的朝着李玉娘问道。
“原来是秦公子。”李玉娘闻言转身,微微一愣,立即客气的上前招呼,把秦月引向院子,“桐儿和他媳妇儿在书房呢。”说罢,撩起布帘先走了进去,冲着书房喊道,“桐儿,秦公子来了。”
书房里,朱月暖正把那些寻回来的书藉古画清点上书架,楚宜桐站在一边,抱着一本古藉,专注的看着。
听到李玉娘的喊声,朱月暖抬头瞧了瞧门外,侧头看了看楚宜桐。
楚宜桐却恍若未觉,倾心书本中。
秦月已经到了门口。
朱月暖阖上手中的书放到一边,走近楚宜桐的身边,伸手盖在了书上,一手挽住了楚宜桐的手臂,轻声唤道:“夫君,秦公子来了。”
楚宜桐这才抬头,看到秦月有些惊讶,笑道:“秦贤弟怎的来了?快请坐。”
“请。”朱月暖冲秦月笑了笑,体贴的抽了楚宜桐手中书,搁到书案上,又过去开了窗,任窗外阳光倾泻,才朝楚宜桐说道,“夫君陪客人稍坐,我去沏茶。”
秦月的笑有些僵,但,一闪而逝,便恢复了那个优雅的公子哥形象:“劳烦嫂嫂。”
“应当的,不必客气。”朱月暖带着笑,傲然出门。
再回来,秦月正坐在楚宜桐的对面。柔柔的说道:“禹知,我堂哥说,知俞书院的同窗们已经知道你回来了,正嚷嚷着要在镇外茶肆让你请客呢,我与他们不熟。你带我去好不好?”
“我许久不曾看到他们,确实应该与他们聚聚,只是今日……”楚宜桐歉意的说道,一贯的温和,“不如,你先与秦兄同去。”
“可是。我堂哥他说,今天有个酒席去不了呢,再说了,你不去,他们便没了聚会的理由呀。”秦月语调软软的哀求。“哎呀,你就陪我一起呗,好不好?”
朱月暖在门口住步,听着这声音,不由低低的嘀咕了一句:“这般明显的女儿态……只可惜遇到了这呆子……”
“秦贤弟,我……”楚宜桐为难的开口。
“夫君。”朱月暖走了进去,插话道,“你这回来。还不曾去拜会他们呢,正巧,知俞的几位学子。之前曾托我抄写岱山书院的试题,我这几日不曾得空,抄写了不少却未能送过去,不如趁着今儿天气好,一起去走走,二来。也能全了秦公子的心愿,一举两得。”
话说罢。茶也送到了秦月的面前,朱月暖还特意的笑盈盈的问了一句:“秦公子可介意我同行?”
当着楚宜桐的面。秦月也只能点头。
“如此,那便去吧,这些等回来再一起收拾。”楚宜桐看了看朱月暖,赞同的点头。
稍作收拾,三人便与李玉娘说了一声,一起出门。
路上,朱月暖在左,秦月在右,伴着楚宜桐并肩同行,时不时的吸引了相熟的人过来和楚宜桐及朱月暖打招呼。
一时,秦月竟成了陪衬。
“秦公子莫怪。”出了镇,朱月暖冲着秦月说道,“这些乡邻最是热心不过,我夫君许久不曾在家,一时见面难免亲切,倒是疏忽了你,一会儿到了茶肆,我让杏嫂子上最好的桃花酿给你陪罪。”
“不用,我不会喝酒。”秦月笑得勉强,握着扇子的指节有些紧。
“禹知!”茶肆门口,众学子果真聚齐,看到楚宜桐纷纷大笑着迎了上来,同时也看到了朱月暖,“嫂子也来了。”
“前次答应你们的事,因日日不得空,拖到今时,再不来,岂不是要食言而肥?”朱月暖豪爽的笑,将手中卷着的试题双手奉上,“喏,一共三十六张,你们自个儿去分着抄写吧。”
“谢谢嫂子。”众学子大喜,弃楚宜桐而扑到朱月暖面前,宝贝似的把试题接走。
围在一起端详一番,才齐齐冲着楚宜桐打趣道:“也得多谢禹知,得此佳妻,要不然,我们哪来的这些试题可看。”
“既知道谢,那今日你们是否该好好的谢谢我夫妻二人?”楚宜桐居然也会开笑,倒是引得朱月暖侧目多看了几眼。
“一码归一码,今儿还是你请客,改日我们回请。”学子们也是嬉闹惯了的,反应迅速的说道。
众人大笑,纷纷让着进了茶肆。
“这位是?”直到众人坐定,才有人发现了一直跟在后面的秦月。
“这位是秦月公子,也是岱山学院的学子,还是秦时宇的……”朱月暖很主动的为众人介绍,说到这儿,她笑盈盈的扫了秦月一眼。
秦月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眼神,就势冲着众人行礼。
朱月暖话锋陡然一转:“秦时宇公子的堂弟。”
“哦~~”众人听到秦时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拖长了声音应着,但,后文……却是归于平静,没有多余的客套话。
楚宜桐则被众人拥到了正中间的位置,被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着岱山书院的一切。
秦月有些尴尬的站在外沿。
“秦公子,坐。”朱月暖瞧了他一眼,如女主人般,把秦月安排到一边,又是招呼戚杏上茶上点心,又是劝秦月不要招呼。
秦月有些怨念的看了看楚宜桐的方向,只可惜没人回应。
“楚兄一回来,便这般热闹。”这时,秦时宇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秦月顿时眼中一亮,站了起来。
一瞬,秦时宇、康子牧、孙多福、季文初四人相继而入。笑着冲众人抱拳。
朱月暖打量几人一眼,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大哥。”秦月迫不及待的快步上前。
“月弟,你也在这儿。”秦时宇的表情没有半点儿异样,只是目光投向朱月暖时。停留了片刻,点了点头,“楚嫂子也来了。”
“我顺路,你们不必离我。”朱月暖挑眉,随意的挥了挥手,自顾自的退到对面一隅。让戚杏上了壶桃花酿,些许小菜,兴致勃勃的小斟了起来。
有了秦时宇等人的加入,气氛顿时淡了许多,不过。秦月倒是活跃了起来,不知不觉便把话题引到了她的特长上,又是作诗又是作赋,投了这些学子们的胃口。
“今日难得大家高兴,楚兄又是初初归来,我们岂能有酒无乐?”孙多福被秦时宇瞧了一眼,站起身冲着众人笑道,“秦小……秦小兄弟可是弹得一手好琴。而楚兄也是吹得一手好笛,不如,就合奏一曲。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好!”众人纷纷鼓掌。
“这……”楚宜桐看了朱月暖的方向一眼,笑着推辞,“我今日并无准备,也不曾带得竹笛在身,还是请秦贤弟为我们展示吧。”
“我这儿倒是有一支上好的玉笛,可借楚兄一用。”康子牧从袖子里取出笛子。顿时堵了楚宜桐的话。
“楚兄不会是担心嫂子不同意吧?”秦时宇也笑,“楚兄又不是和其他女子琴瑟和鸣。难道嫂子还会吃醋不成?”
朱月暖闻声,转头瞧了瞧。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踱了过去:“秦公子,背后说人可是不对的。”
“嫂子就在这儿,也听到我等的话,哪里能算是背后议人呢?”秦时宇看着她笑,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朱月暖撇嘴,笑道:“这玉笛是康公子用过的吧?”
“是。”康子牧有些奇怪,却还是点头。
“如此,这沾过口的东西,怎么还能借人用呢?”朱月暖眨着眼,问得无辜。
“这……倒是我疏忽了。”康子牧一滞,收起了玉笛。
“好可惜。”孙多福长长一叹,“我还以为今天能一饱耳福了呢。”
“这很简单呀。”朱月暖却笑,“音律,又并非只能用琴、笛之类的东西才能演奏,但凡有声的声音,什么都可以成为音律。”
“嫂子高见,说来听听。”众学子立即附声。
楚宜桐也不阻拦,笑看着朱月暖。
“世间万物皆可。”朱月暖双手一摊,豪气的说道。
“世间万物皆可?”秦月瞧着朱月暖,有些不服气,“还请楚嫂嫂指教。”
“指教不敢,大家切磋切磋,共同探讨吧。”朱月暖自信的抬了抬下巴,目光挑衅的看着他,“就以这桌子为例,一样能组成音律,秦公子不妨试弹一曲,看我能不能和上节奏。”
两人之间对视片刻,秦月有些心虚的移开。
戚杏的茶肆,供这些学子们举文社、结诗会也不是一次两次,最基本的乐器自然不会少,众人一喊,戚杏立即便送上了琴。
秦月自信满满的坐下,目光先投向了楚宜桐,微微一笑,双手轻柔的拂起了琴。
朱月暖只是横了他一眼,脚步一旋,到了身后一空桌后,随意的将袖子一捋,露出如玉般的手臂,微闭了眼睛侧耳静听了听,双手打了个响指,在桌上轻巧巧的敲击了起来,随着秦月琴声婉转,她的手指、手掌、手背、手肘都派上了用场。
玉手翩然起舞,有节奏的敲击声伴着琴声,时轻时重,时急时徐,时而如和风细雨,时而又如暴风狂雨。
到最后,众人已然看不清朱月暖的手势,一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朱月暖手起手落,不由自主的随着节点起了头。
秦月见状,手下一滑,乱了一个音,待要再跟上,却已经难了。
朱月暖闭着眼睛只管自己敲击,根本不理会秦月是不是出错,甚至,节奏更急。
秦月忙调了上去。
可这时,朱月暖却又放缓了节奏。
秦月不淡定了,面露不甘,他看了看楚宜桐,深深吸了口气,学着朱月暖闭上眼睛,沉下心再一次调整。
可是,朱月暖的敲击却嘎然而止,清脆的响指爆开,众人才回了神,表演已经结束了。
楚宜桐始终静静的站在那儿,单手负在身后,右手拢在前方,这是他平日看书最常做的姿势,而今天,手上无书,这姿势也不过是他一时投入不知觉的反应。
朱月暖缓缓睁开眼睛,一抬眸,便看到楚宜桐眼中浅浅的笑意和赞赏,不由嫣然一笑,双颊梨涡隐现,万般风情流转,看迷了楚宜桐,也看痴了一边的秦时宇……
和秦月的第一回合交锋,朱月暖完胜!!(未完待续)
ps:紧赶慢赶,修修改改的,还是晚了,我哭……四月一号,会补上之前的加更,补足一万二!!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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