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说出这种模棱两可又玄而又玄的话的人,有三种可能性——要么是在故弄玄虚忽悠你,要么是在装逼……要么,就是思想的境界和心得经验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程度,从而有资格这样高调的去让人心存敬畏和好奇了。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马良现在都懒得再去追问下去。因为这种模棱两可如浮云般的可能性对于他来说,不重要也不实际。他现在重点考虑的是自身的安全和魏苗、蒋碧云的人身安全——如卢祥安所说,苏威琛不一定会被绳之以法,那么他此次失败后,会不会狗急跳墙再次连番派人前来干这种一劳永逸的恶事?或者,以后他记恨上自己了,没完没了的要干掉自己,那该怎么办?
马良当然不会去指望着卢祥安所说的什么老天爷帮忙出手——老天爷能有这么好的心眼儿,苏威琛和于天赐早该被雷劈死一万次了。
想到这里,马良很认真的说道:“我不管是否犯忌讳,苏威琛和于天赐都死定了。”
这是唯一的,最为安全妥当的,一劳永逸的选择。
考虑了好一会儿,马良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卢祥安顿时有种被噎住了的感觉——他本想着马良应该会极为好奇和钦佩的,去详细询问请教他是如何与老天爷之间有了某种的联系,或者称之为天人感应,这玩意儿准不准等等。
但很可惜,马良好像对此根本不关心。
卢祥安内心里哭笑不得,自己这也算是想显摆结果人家不给自己显摆的机会吧?
“小马,你悟了……”
“悟个屁,这是没辙。”马良不屑的撇撇嘴。他能听的出来,也能感觉到,卢祥安似乎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如何把自己拖入奇门江湖的那滩浑水中。
卢祥安笑着摇摇头,没再说话。
……
……
即便是卢祥安凭着个人的心得经验体会,以及在这方面渊博的知识积累,使得他从感觉上极为敏锐的预测出有可能会出现某种有利于马良的情况,但他此时也无法判断出,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起码,他缺少相应的个人资料去卜算推卦。
就在他和马良谈话的时候,事情已经开始向着卢祥安所预感的方向发展了。
我们把时间往后稍微的拉一拉。
就在警方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取得重大突破,并且开始针对下一步计划讨论的时候……苏威琛刚刚从公司里回到了上品嘉园小区的别墅家中。
时值傍晚,客厅内光线有些昏暗。
苏威琛头上裹着纱布,一脸阴鸷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他的心情持续着十分糟糕的状态——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被沐风堂打破了脑袋,到底是为什么?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华兴集团的实力,天晓得在接下来威琛集团处于持续低迷状态时期,他们会不会从各方面出手……而且,原本已经被苏威琛打通了各方面环节,已然开始趋于平淡的方庄康园小区的事件,再次被炒了起来。
公司形象和苏威琛的个人形象持续下滑,由此引发的各方面事情都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起来。
苏威琛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觉了,他越发恨极了马良,也恨于天赐这个老头儿的无能。
现在,苏威琛心里忽而有些不放心,自己雇佣的那个极为信任的家伙,到底能不能杀死马良?按说以他的身手,应该是没问题的……苏威琛很想打个电话询问下,但考虑到安全的问题,他还是压制住了心头的疑虑和不安——在这方面苏威琛做的很谨慎,滴水不漏,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叮嘱过这个和自己没有多少交际的杀手,干完了事情后立刻离开北京,和苏威琛断绝联系至少半年的时间;而且,即便是警方追查抓捕到了杀手,杀手又熬不过交代出了幕后指使者,苏威琛也有绝对的自信,让自己洗白——很简单,空口无凭,证据不足,而他自己的身份,也是一个保护伞,从而让警方办案时束手束脚。
但现在也正是因为他的小翼,从而让他无法确认,马良到底死没死。
心头的烦躁和疑惑、担忧、不安交杂着,让苏威琛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临近一种需要极度宣泄的程度。
他看了看外面的两个手下——那是专门安排看住于天赐的。
然后,苏威琛起身往二楼走去,他想要和于天赐这样的奇门术法高人谈一谈,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来帮自己一把,即便是无法彻底的摆脱,也起码要尽力去缓解下目前这种越陷越深的困难状态。
待走到二楼于天赐所在的房间门口时,苏威琛犹豫了下,却没有推门进入,而是走到了二楼的客厅里,坐到沙发上点了颗烟。
他很厌恶于天赐——妈的,没用的老东西
现在苏威琛的眼里面看来,大概所有的人只能划分为几种:要么是敌人,要么就是忘恩负义的混蛋,要么就是……废物。当然,他的亲人另算,已然被极度烦躁不安的他安排去出国旅游了。
卧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于天赐面色苍老,精神萎靡不堪的缓缓走了出来。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苏威琛一直没有来见他,哪怕是他听着外面的动静和说话声,知道苏威琛回来了,却依然不见苏威琛进来看他,说几句尊敬慰问的话——这与以前苏威琛对他的态度,简直发生了天壤之别。
于天赐可以理解苏威琛为什么会这样:一来是烦躁,二来是处于自私的本性。
但于天赐不会原谅苏威琛如此苛刻和带有威胁性质般的对待自己——他在心里暗暗的冷笑着,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老夫定让你苏威琛陷入无尽的痛苦和悔恨当中,生不如死。
现在,于天赐想要出来和苏威琛谈一谈,骗他去把自己身在四川的徒弟找来,从而帮他应对目前的不利局势。于天赐知道,苏威琛一定会答应的,即便是,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提防着于天赐的术法和报复,但他现在没得选择。
脚步虚浮的走到大厅里,于天赐的目光落在了苏威琛额头上的那处纱布包裹着的伤口上。
没来由的,于天赐心中陡然一紧,皱眉问道:“苏总,你头上的伤势,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伤的。”苏威琛没好气的说道。
“不小心碰伤的?”于天赐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困惑和明显不相信的神色——要知道,以苏威琛现在的身份,固然没有人会随便去伤害他,所以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碰伤。但是在这个很敏感的时期里,苏威琛却恰恰受了伤挂了彩,就不得不让于天赐有所担忧和紧张了——万一,是人为的呢?
龙象九门大阵,于天赐自信没有人能以最稳妥的办法破除掉,即便马良是坐地阎罗的后人,拥有着极高的修为和独门精妙超强的绝学,也难以做到。除非他直接以术法强势破除,那样带来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想要稳妥的有更大把握的破除此阵,必须找到布阵时所用血引的人,并且要拿到他的血引。
这个办法,只有布成了此阵后的布阵者,凭着对阵法的感知和熟悉,才会意识到。
那么,坐地阎罗会知道吗?
想想马良那霸气高绝的术法以及令人恐惧的境界修为,于天赐很不安。
“苏总,告诉我你的伤势到底从何而来,这很重要”于天赐坐到了苏威琛的对面,神情严肃的问道。
苏威琛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但随即一怔,他想到了当时自己被沐风堂打伤的时候,隐隐的好像沐风堂用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头上吸了一下——很奇怪的行为而于天赐如此严肃的态度,更让苏威琛心里有了股不安的感觉。想了想之后,苏威琛皱眉说道:“昨天晚上,我和华兴集团的总经理沐风堂发生了一些误会,被他打伤的。”
“什么?”于天赐大吃一惊,苏威琛不知道沐风堂奇门中人的身份,可于天赐是知道的——沐风堂他要干什么?
看到于天赐这般吃惊的表情,苏威琛越发不安,道:“怎么了?”
“沐风堂有没有取走你伤口上流出的血?”于天赐皱眉极为严肃的问道。
“好像……有,他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我的伤口上吸了一下。”苏威琛赶紧回答道,这时候他已然抛开了对于天赐的成见和不满,只想要赶紧了解,这件事会对他有何不利。
于天赐怒道:“你怎么可以让人随便取走你的鲜血”
苏威琛愣住,随即也怒了,道:“你以为我想吗?妈的,我又怎么知道沐风堂那个王八蛋莫名其妙的就要打我?我都恨不得杀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么担心干什么?告诉我,立刻告诉我”
“我帮你布下的阵法,是用了你的血引你是知道的”于天赐冷着脸说道:“如果被人拿走了你的血引,从而破除阵法的话……”
“怎样?”苏威琛心里一寒,忙问道。
“沐风堂是奇门中人……他可以用你的血引,施法破阵,或者控制你”于天赐恨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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