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放下了脑袋上的苹果王，手碰了下温柔的胳膊：“等一下，多少钱？”
温柔以为自己价格出低了，愣了一下：“18块8啊。”
她的声音很小，可社长却提高了嗓门，脖子青筋都快出来了。
“十八块八！”他振臂高呼，夸张地转过身，看向乡亲们，“乡亲们，你们说贵不贵？”
李四本来还在发呆，一下子反应过来，学着社长的样子，挥舞着小拳拳。
其余的乡亲们早就习惯了当复读机，有样学样，都举着小拳拳吼道：“贵贵贵！”
唯有站在最后的张三，举着牌牌，踮起脚，努力地附和着！
“等等，不不不，我们的价钱不是说好了吗？”温柔拦住了激动的社长。
“我来说！”社长反而抓住了温柔的胳膊，“我觉得这个十八块八特别的不合理。”
乡亲们：“不合理不合理！”
“这样！”社长又开口。
乡亲们：“这样这样这样！”
“决定了！我们今天中果3斤16块6！包邮！”社长扭过头，问道，“乡亲们，好不好！”
“好好好！”
温柔急了，这一下子降了2块多，还包邮！
“这样真的行吗？”温柔看向社长，声音越来越小，“乡亲们还有的赚吗？”
“你在说什么！”社长的嗓门继续提高。
乡亲们：“说什么说什么！”
社长一拍手，吼道：“这样吧！今天，我们的中果3斤15块8，包邮！5斤24.8元包邮，10斤38.8块包邮！”
乡亲们：“包邮包邮！”
温柔总感觉这价格就是社长随口一讲，急得立马叫了起来：“不行，就3斤16块6！”
“这个苹果，是乡亲们辛辛苦苦种出来，凝聚了大家的心血，最后一颗颗摘下来，还细心地擦干净，16块6，不能再低了！”
温柔转过身，企图得到乡亲们的支持。
社长却再次开口：“这算什么，大家觉得种苹果累吗？”
张三举着牌牌，直接跳起来抢镜：“累！累！”
李四和乡亲们反应过来，纷纷看向他，一边笑，一边叫：“不累不累不累！”
“社长，我觉得你有点上头了。今天，我是主播！”看着一脸兴奋的社长，温柔直接笑出了声。
社长沉浸其中：“我是社长，今天的价格我说了算！”
温柔直接后退一步，看向乡亲们：“是他说了算？”
乡亲们：“算算算！”
她完全崩溃，捧腹大笑：“太狂啦！”
身后的大娘直接拉住她，捂住了她的嘴。
为了配合社长，温柔假装不能动弹的样子。
“大家觉得3斤15块8的价格怎么样？”镜头前，社长一副篡位成功的样子，当起了主播，“大家把好，打在公屏上！”
“现在，我们要上链接了！”社长开始用手比划着，“3！2！1！上车！”
一直候在远处的供销社文员小芳，听到指挥，立即上了链接。
大娘也放开了温柔，温柔连忙凑上前去，盯着购买数字。
“发生了什么？”社长一脸懵。
温柔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第一次直播卖货，竟然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刚刚上的链接，竟然秒无。
“全卖光了，全卖光了！”她兴奋地叫了起来。
“真的吗？”不知怎的，社长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
“真的！”
得到温柔的肯定，乡亲们同样不敢置信，全部凑了过来。
虽然看不懂，但他们脸上的笑容不作假。
“谢谢家人们，谢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温柔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
社长也带领乡亲们，对镜头鞠躬。
如果每年都能这样的话，他们再也不用讨好那些客商了。
往年客商收购苹果，价钱在每斤0.8至1.8元不等，苹果品相再好，也不会超过2元每斤。
可是，到消费者手中，苹果就涨价了。
他也在网上刷到过，有人吐槽苹果太贵，都快吃不起了。
可是，他们这么低廉的苹果，却只能烂在树上。
网络直播真好！
乡亲们能赚到钱，家人们也能以便宜的价格买到好苹果！
张三一直举着牌牌，这会儿对着温柔扇风。
温柔直起身，望过去，就瞅见张三正在挤眉弄眼。
温柔比了个“ok”的姿势。
她拍拍手，又对着镜头说道：“家人们，刚才没抢到，没关系！我们还准备了精品大果！以及当地特色的产品，数量稀少，全凭手速！”
一听到自己带来的东西也能卖，乡亲们浑身都是劲，又排排站好。
温柔和社长对视一眼，一起喊道：“精品大果，3、2、1，上车！”
接下来的卖货非常顺利，基本都是秒无。
大家一起感谢了网友，便关掉了直播。
看着满仓库的苹果，社长的脸上神采奕奕，没了阴霾。
“小芳，你联系一下镇上的快递，谈个好价格，我一会儿也申请一下，看看上头能不能出点助农快递补贴。”社长已经忙碌起来。
除了仓库的苹果，树上的苹果也该摘了。
乡亲们向温柔道谢，纷纷回家摘苹果去了。
“温柔老师，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张三塞给温柔一个火龙果，“你解解渴。”
“现在看着我，你不紧张了？”温柔不客气地撕开皮，啃了一口。
瞬间，她的嘴唇就变红了，成了血盆大口了。
“不紧张，你是我的恩人，我们村的恩人。”张三傻呵呵地笑着，又分了果子给工作人员。
他背着竹篓，跟温柔告别：“我先走咯！要卖苹果，还要卖火龙果，这事儿整的。”
嘴上叨咕，其实嘴角一直翘着。
本来社长想留温柔吃饭，温柔婉拒了。
毕竟，家里的订单也有很多，她得回家干活。
电视台。
耳生摸着下巴，一直盯着屏幕。
他刚才看了温柔的带货直播，出于好奇，也是出于负责的角度。
这一看，不得了！
温柔竟然还有喜剧天分！
她和社长一唱一和，再加上那群村民，他都笑出了声。
据他说知，台里就有不少人下单买了苹果。
小刘以为导演在发呆，略微松了口气。
“小刘。”耳生的手指叩了叩桌子。
“嗯。”小刘扭过头。
耳生：“扶贫助农，发展当地经济，这事儿很有意义，其余女神也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