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笳昏迷后,又入了一个梦境。
在这个梦境里,她是那个恶毒无脑的女配,她给崔翎心下毒,以求得到楚佑的真心。
可楚佑根本不爱她,楚佑在得知她的恶行后,将沈清笳交给了顾定之处理。
顾定之恨她,自然不会叫好过。
沈清笳在冷宫里,过着最凄惨的日子,从前她有工人伺候,现在只她一人亲力亲为,从前她能吃山珍海味,现在只能吃素菜细糠。
她的日子一下子从云端,落入了泥底。
顾定之还时不时的,出现在她面前,嘲讽她。
“沈大小姐,这样的日子,可过得习惯?”
沈清笳自是对他蔓眼怨恨,怒道:“我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满意了?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顾定之看着这样的沈清笳,眼中的笑意收了。
神情冷漠道:“我当然满意了!我满意的恨!”
沈清笳落得这番地步,也没什么顾及的了,懒得与这人废话,背过身去不理会他。
一开始,顾定之说几句嘲讽的话后,便离去了。
但久久的,沈清笳听惯了顾定之的恶言恶语,便不再理会他,随便他如何说,自己当真狗叫就是了,不理会。
但她这般将顾定之视若无物的状态,将顾定之惹怒了。
顾定之将沈清笳拉起来,逼得她不得不直视顾定之。
沈清笳如今跌落泥底,而眼前的顾定之,却是有模有样的,叫沈清笳心中愤恨。
“顾定之,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怎样?你还不如杀了我了事!”
顾定之冷笑道:“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生不如死!”
沈清笳被气笑了,问道:“我都这样了,和生不如死有什么区别?”
昔日锦衣华服,如今只有粗布旧衣,昔日受人拥护,如今只一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还要被顾定之来羞辱嘲笑。
沈清笳问他:“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这般行径真不是个男人!”
时不时的就来羞辱人,沈清笳真是对顾定之厌烦至极。
顾定之恼怒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顾定之恼了,抬手去扯沈清笳的衣领。
沈清笳,全然没有料到,大惊失措的开始反抗。
“顾定之,你疯了!我可是太子的女人!”
虽说被废弃,可到底顶着这个名头。
顾定之冷冷道:“他算个什么东西!”
顾定之疯了。
沈清笳反抗着,撕咬着,可无论如何,到底抵不过男子的力气,到最后她只能又哭又喊,希冀有人来救自己。
可外边似乎没有一个人。
沈清笳气急了,竟心口一痛,吐出来一口血来。
沈清笳有些虚弱下来。
而顾定之自然也不能再动作,有些惊慌的去擦她口中的血,掰开她的嘴有些恼恨道:“你敢咬舌自尽?”
沈清笳才不是咬舌自尽,那得多疼啊!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只觉得心口疼,五脏肺腑都很疼,疼得她直冒汗。
顾定之似还有一些良心的,赶忙去叫了大夫。
大夫来诊治,摇摇头道:“是绝症,没办法医治了。”
“不可能!不可能!再诊!”
再怎么诊,都是一样的结果。
顾定之面上,闪出一丝错愕,看向昏迷的沈清笳时,又似乎是痛恨。
沈清笳的梦境,就此破碎了,她的意识开始模模糊糊的醒来。
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外边还有鸡鸣声。
床边,顾定之一直守着她,察觉到沈清笳的动作,赶忙去扶起她,给她递过去温水,询问:“感觉怎么样?”
才仅仅一日,沈清笳便憔悴了不少,面色苍白,唇上也无多少血色。
沈清笳看着顾定之面上的担忧,很难将他与自己梦境中的人重合。
或许,那梦境,便是自己剧本里该有的结局。
而今,顾定之因愤恨,将自己抓来,也与剧本里大差不差了。
所以,她是注定,要死在顾定之身边的吧?
“饿了吧?我让人安排吃食,你吃些。”顾定之体贴的问她。
沈清笳并未答,只喝完水,将水杯递给顾定之,平静道:“我不回去了,我跟你走。”
顾定之眼里有一瞬的惊喜,可随之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打断。
“你写信回家,告知我的父母,就说我很安全,叫他们不要担心,还有周楠……”
“好了,你先歇息,这些事我让人去办!”顾定之打断她的话。
沈清笳咳嗽两声,坚决要说完:“我要亲笔写信,告诉周楠。”
以周楠那个倔性子,定然不会乖乖待在家养病的,她要写信告诉周楠自己安全,要他好好等自己回来。
虽然不知道周楠会不会听,可自己却要做这些事的。
顾定之听了沈清笳的话,好看的眉眼皱起,很是不悦起来。
他问:“你就这般在意他吗?”
沈清笳毫不犹豫回答:“是!很在乎!”
顾定之得到这个答案,眼中闪过一瞬的疯狂,可转瞬后,就被他压制住,他隐隐压制的问她:“那我呢?清笳,你有多在意我呢?”
沈清笳微微皱眉,不答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顾定之干笑两下。
明白了。
沈清笳不在意自己,哦不,或许在意过,可现在她最在意的,是那个断手的护卫。
她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爱慕虚荣,比如,就算那个护卫一无所有,断手残废,她也还是会为他着想,满脑子都惦记着他。
顾定之心中嫉恨那护卫,凭什么呢?
他无论是身世,才貌,都比得过他。
那护卫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每每听到沈清笳念起这护卫,可真是让人不满啊。
他真该在发觉到一点不对的时候,就将这护卫给杀了。
可谁又想得到呢?一个不起眼身份低下的护卫,竟然得到了她的心。
“顾定之?我要给周楠写信!”沈清笳皱眉,再说了一声。
顾定之回神,抬眼看向沈清笳,压制住心中万千的不悦,还是点头答应了:“好!我让人拿纸币来!”
纸笔被拿进来了,沈清笳迫不及待,就要上前去到案便落笔。
顾定之扶着她,对她如此急切的模样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