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人全都疯了!”凤楚狂跺跺脚:“这种事情能是儿戏么?玩蛊啊,玩不好那是要命的。”
夜放深吸一口气:“那日见她手上的伤,我就知道,她一定是背着我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但是,我可以确定,她绝对不会拿着我的『性』命冒险。”
“你拿什么确定?”凤楚狂反问:“你可不要忘了,她那日里可是故意划破了你的手指,就是为了取你的指尖血!她可能不会害你,但是咱们不能担保她不会被别人利用。”
夜放笃定地摇头,仍旧一脸泰然:“即便是如此,我还是相信,她不会这样做。可能只是虚张声势,做给那赵阔看,让他确信无疑而已。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就连她手上的伤可能都是假的。我们若是截回了赵阔与他手上的蛊虫,她的计划岂不功亏一篑?”
“所以,你就凭借着自己的这一点猜测去冒险?”
夜放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当初,她相信我,何尝不也是在冒险,用自己的『性』命在赌?所以,我信。而且我知道,她应当是要对着柳江权下手了。她与我赌气,气我那日里误会她与柳江权,所以想着亲手杀了柳江权,以此来向我表明她的清白。”
“这婆娘怎么这倔劲儿上来,谁也劝不住?我就知道,她让我挑拨柳江权与夜幕青之间的关系,肯定是有什么想法。”
“你不了解她啊。”夜放抬眼,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狐狸画像:“如今的她,我同样也是捉『摸』不透。”
赵阔出了王府,在街市之上左拐右拐,确认并没有人尾随自己,方才摁摁怀里的盒子,长舒一口气之后,发出一声冷笑。
忍辱负重这么长时间,终于不辱使命。
只要拿到这两只蛊虫,交给柳江权,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他这一笑,无意间牵动唇角处的一处旧伤,就想起那日里夜放的一阵毒打。
夜放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还好,并没有使用内力,自己侥幸只受了一点皮肉之伤,没有伤及五脏六腑。
否则,他真的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会还手。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丢了这条小命,即便是再多的赏银,自己也没命花。
他咬紧了牙关,生生地承受着夜放的拳打脚踢。
这对于一个刀尖上『舔』血的杀手而言,只是家常便饭。
那个女人一脸的义愤填膺与愧疚,将过错全都归咎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他觉得,时机来了。
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柳江权叮嘱,第一,保护好她的安危,第二,将连心蛊下到花千树与夜放的体内。
柳江权说,这个女人很笨,很容易相信别人,尤其分不清好人坏人。
可是他发现,事情并非是像柳江权所说的那么容易。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笨,她或许只是有点看重情义罢了。
他不敢冒失,小心翼翼地试探,接近,一点一点地争取她的信任。
她果真将自己视若心腹,将许多重要的事情交代给自己来做,甚于她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
他也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帮助她,察言观『色』,仔细揣摩着她的心情,并且见缝『插』针,一步步诱导她果真自觉地喂养了连心蛊。
原本,他并不想『操』之过急,唯恐引起花千树的怀疑。
可是,他的身份引起了夜放的注意。虽然,在夜放的审问之下,他可以自圆其说,但是夜放锐利的就像是鹰一样的目光令他心惊胆战。
他隐约觉得,王府绝非久留之地。他必须要尽快离开。
所以,他才会这样心急,主动提出并且催促花千树使用这蛊虫。
将这蛊虫交给柳江权之后,算是功成身退,不过,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想起,就有点迫不及待,热血沸腾。
他对于柳江权一直是嗤之以鼻的,一个大男人,拿不起放不下,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殚精竭虑的,至于么?那劲王府郡主要权势有权势,要钱财有钱财,他舍不下前程,又忘不了旧爱,还妄想鱼与熊掌兼得,金屋藏娇,只怕最后要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不过,这些事情他管不了,作为一个杀手,他只有兢兢业业地完成上面下达的任务,哪管什么是非对错?
来到他与柳江权约定的茶馆,那里的伙计识得他,将他直接带到二楼的雅厢,然后就一路小跑着去通知柳江权去了。
柳江权比他预料中来得还要快,显然已经是迫不及待。
他将蛊虫拿给柳江权看、柳江权视若珍宝一般捧在手心里,反复确认:“你确定这是她们二人的心尖血养成的?”
赵阔点头:“花千树压根就不懂什么苗蛊,更不知道这蛊虫的厉害。她也是犹豫了许久,若非是她最近与七王爷之间闹了一点别扭,好像有些失宠,她断然不会铤而走险,使用这蛊虫。她指尖的伤我都已经查验过了,也确定夜放在与她争执的时候,被划伤了手指。”
至于花千树与夜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柳江权比谁都心知肚明。
当花千树得知,夜放旧情难忘,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她的时候,她也会与自己当初一般,变得不择手段。
他利用自己的秉『性』来揣摩花千树的做法,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挑拨她与夜放之间的关系,令花千树『逼』上梁山。
因此,对于赵阔的话,柳江权也深信不疑。
他的眉眼瞬间就鲜活起来,欢喜与激动占据了整张脸。
母蛊就在他的手里,这将意味着,花千树即将再次属于他柳江权。
喜欢与不喜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如今,花千树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他必须要得到。
“好!”他毫不吝啬地对赵阔表示赞赏:“阁下果真名不虚传。”
他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按照约定,这是剩下的赏金。多的,给你吃酒。”
赵阔接在手里,微微一笑:“柳大人这般阔绰,那么我便再附赠给柳大人一个消息。明日寒食节,花千树已经提前准备了香烛,要前往花将军墓地祭奠。”
“她自己?”柳江权眸子一紧。
赵阔点头:“按照她的『性』格,最多可能也就是带个随身丫头。”
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在柳江权的唇边绽开:“如此多谢阁下了。”
赵阔冲着柳江权一抬手:“那就就此别过,祝柳大人心想事成。”
柳江权紧紧地握着那两条蛊虫,一脸的心满意足:“有劳,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