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姨娘,二少爷,那我先扶世子邸下回屋了。”
“淮儿,你这是做什么?为娘是在为你主持公道,他把你关起来,还关数月,他一定是为了报复我当初对他不好。”
顾淮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他再三诘问:“娘亲,你当初对他不好?哪种不好?你为什么那么担心他会报复我?哥为什么要报复我?是你做了什么让他记恨的事情么?”
萦思没想到顾淮会这么逼问她,她不知作何回答,便使出那我见犹怜的哭泣模样。
“淮儿,我可是你的亲娘,你怎么能对我说这么重的话?我这是在关心你,你跟他相处几个月,怎么就对为娘的态度这般恶劣,是不是他把你教坏了?”
说着,萦思就装出哭得十分伤心的模样,一边抹泪一边说:“淮儿,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在这个家里,你是娘亲唯一的靠山,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把为娘想得那么不堪?”
“娘亲,你别哭,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
“淮儿,我刚听说你被他关去别苑的时候,我跟你父亲提过,你父亲非但不肯将你放出来,还任由顾安庭关着你,你父亲跟顾安庭是一条心,只有为娘才是跟你一条心,你莫要让为娘失望。”
顾淮扶着萦思往厢房走去,轻声哄着:“娘亲,淮儿知道您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对您说重话,不过娘亲,哥他身体越发不好,您就别总对他说重话了,还有,这段时间我在别苑学习了很多有用的东西,都是哥他亲自教导我,娘亲,哥说了,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往后好好的一起生活。”
萦思立马收起眼泪,不可置信的问:“他当真这么说?”
萦思早就猜到安庭肯定是知道她对他下毒的事情了,她以为他将顾淮关起来是为了报复她,可现在从顾淮的口中听到这番话,她又不确定安庭是否真的存有报复她的心思。
“娘亲,哥他当真这么说的,他还说,他身体越发不好,以后家业肯定是传给我的,所以他才亲自教导我,让我上进一些,这样顾家才能保得百年基业。”
萦思沉默不语。
“对了娘亲,刚才我们的马车坏了,你知道是谁送我们回来的么?”
“谁?”
“是三皇子。”
萦思当即露出惊愕的神情,“你说谁?三皇子?你是怎么认识三皇子的?三皇子可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选,你若是能成为三皇子的入幕之宾,日后肯定能加官进爵。”
顾淮摇摇头,“不是我认识三皇子,是哥,三皇子对他特别优待,似乎他们相熟很久了。”
萦思皱起眉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我未曾听说顾安庭跟三皇子走得近,他们怎么会相熟?”萦思没有直接告诉顾淮,其实她有暗地里安排人偷偷调查顾安庭,顾安庭每天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基本上她都一清二楚。
“我也不知道,娘亲,别管了,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好好好,我们母子也好久没有一起用膳了。”
……
翌日。
三皇子司徒越亲自到将军府邀请安庭游湖,萦思听说这事以后,她突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顾安庭主动接近三皇子,为的是借三皇子的势力报复她。
萦思坐在自己的厢房内自言自语:“这个顾安庭什么时候跟三皇子如此亲近了?三皇子居然还亲自过来接他游湖,现在三皇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若顾安庭成了三皇子的入幕之宾,那以后若是想除掉他,恐怕不是易事了。”
安庭刚坐上司徒越的马车,他就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司徒越搂着他的腰身,担心的问:“是不是感觉很冷?要不我们不游湖了,我们去桃花林?”
安庭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说好去游湖,就得去游湖。”
安庭都这么说了,司徒越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他。
“好,等游完湖,我再带你去桃花林,你看怎么样?”
安庭靠在司徒越的怀里,轻嗯一声算是同意了司徒越的建议。
大概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在了凉亭边上,凉亭的不远处就有许多租用的船只,有豪华厢房式的,也有露天的小船只,这种小船只仅容纳得下两三个人。
司徒越出手阔绰,他直接包下了最大的那艘船。
司徒越跟在安庭的身侧,时不时的看他两眼,若不是担心会引起外人的注目给安庭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真想直接把安庭抱上船去。
上船后,司徒越让下人与他跟安庭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他不想有人打扰到他跟安庭的约会。
司徒越坐在安庭的身边,轻轻地为他系好身上的貂绒披风,还将暖手炉递到他的手中。
“你的手怎么那么冷?出门一定要记得带暖手炉,下次记住了么?”
安庭点了点头,“我记住了,我以前身体那么好,现在突然这样,我不太习惯而已。”
“要不是看你病成这样,我昨天就直接把你带回府中,然后……”
司徒越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他只是上下打量了安庭一番,安庭一下子就明白了司徒越眼神里带着什么含义。
“咳咳咳,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个事情?”
司徒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着手中的折扇,“我现在也只能想想了,你的身体这么虚弱,你也知道我的体力,怎么可能一次就收场,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这一世,看来我们只能进行一场帕拉图的恋爱了。”
“帕拉图不好么?”
“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无论怎样都好。”
司徒越揉了揉安庭的后颈,然后轻轻地抓着他的后颈靠近他,在安庭那略显苍白的薄唇上亲了一口。
“以后别总亲我了,我怕把病传给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世,生死不应该早就看淡了么?”
“说得也是。”安庭紧紧地握住司徒越的手掌心,他的手心很暖和,直接暖到了他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