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掌柜与左邻右舍辞行,哪有是败光古董店后的羞愧样子,好似要荣归故里一般。
古董店发生的事情,左邻右舍都知道一二,哪会不明白掌柜的心思,心中自然有羡慕之意。
而反过来,众邻居们看云天鹏和莫氏父子就有了很明显的嘲笑意味。
对此,莫仁十分恼怒,只是初来乍到,也不好相争。
看着掌柜得意离去,云天鹏和莫氏父子返回店内,这时一伙计打扮的小伙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看三人疑惑的看着自己,小伙说道:“我本是这家店的伙计,掌柜昨日将店里的东西装上马车,就将我赶了出去。”
莫仁一听,动身,说道:“我去将他劫回来。”
云天鹏说道:“哎!别急。”
莫仁一直想离开莫闻村,来城镇里生活,所以特别在意云天鹏给的他这一次机会,所以表现的有些鲁莽。
拦下莫仁,云天鹏问伙计道:“你这过来有何事?”
伙计说道:“我一直在这里打杂,掌柜将我赶走,我就没处讨生活,我家还有一家老小,寻思如果这家店还干的话,能不能让我继续在这里打杂。”
说着,伙计看着店内空空如也的样子,有些吃不准这家店还能不能干下去。
云天鹏拍了拍伙计肩膀,说道:“这两位将来就是这家店的新掌柜,你带他们熟悉下这家铺子。”
对伙计说完,云天鹏对莫氏父子说道:“我出去一趟,下午就能回来,你们把店铺整理一下,顺便换一下匾额,至于取什么名字,就叫云离古玩。”
交代完,云天鹏就离开了古玩店。
莫仁问莫老汉道:“爹,他这是?”
莫老汉说道:“我们暂且等等吧,我看这少年行事果断,不喜拖泥带水。他是江湖人,处理这件事情,想来要是江湖手段。”
莫仁一听,心里有些为云天鹏担心起来。
云天鹏出了古玩店,骑马径直向城外奔去。
一对旁边店铺的老夫妻,看着云天鹏驾马而去,老头子说道:“老桑干的这事情太不地道,看这少年急匆匆而且,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老婆子说道:“老桑一百八十个心眼子,我听人念叨,他弄了三四辆一样的马车,分不同方向离开董家镇。而且每个马车都雇佣了刀客做护卫,别说这少年能不能打的过那些刀客,就是寻找那辆马车是真的,那辆是假的,他都未必能猜准。”
老头子摇摇头说道:“很少有人干这样的事情,老桑也就是欺负这东家年少罢了。”
原古玩店掌柜老桑的确雇佣了四辆一样的马车,也都雇佣了刀客护送,同时离开董家镇。
四辆马车四个方向,而且路线都是兜兜转转,他自信这一手自然万无一失。
老桑坐在马车里,满车的古玩字画,与这些东西打交道半辈子,老桑可是知道这一车东西的价值,一想到这些都已经是自己的了,他做梦都能笑出声。
马车一路向西,正是苍茫山方向,也是最不可能认为是真车要走的路。
等离开董家镇数里之后,老桑让跟随的刀客离去,只留一位马车夫,继续赶路前行。
等到一处僻静之地,原本的枣红色马车拆掉外皮,成了一辆黑漆漆的马车,然后掉头向东南行去。
先是一招故布疑阵,又来了一招金蝉脱壳,老桑绝不认为有人还能寻的到他的踪迹。
马车行在山路之上,路过一片山林,马车夫忽然勒住了马缰绳。
老桑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马车夫的声音传来,道:“有人劫道。”
老桑并不在意,说道:“杀了便是。”
刀客劫匪盛行,这本就是家常事,所以遇到劫道的老桑并不会放在心上。
老桑雇佣的刀客大都是普通刀客,唯有这辆车的马车夫才是真正的刀客里的高手。
对于这一个刀客,老桑有绝对信心,他能摆平所有劫道的悍匪。
独孤信繁绝对是刀客里顶尖的。
大多数刀客很难修炼到二流境界,能修炼到一流境界的更是少之又少,而修炼到一流境界的刀客,还做刀客的更是凤毛麟角。
而独孤信繁就是一个修炼到一流境界的刀客,而且修炼到一流境界还在做刀客的存在。
说来老桑能招到独孤信繁很是运气,因为像独孤信繁这样的大刀客很少会在董家镇这个小城镇落脚,因为这样小城镇很少有人能付的起他高额的报酬。
这次正是独孤信繁从苍茫山脉修炼路过董家镇,就正巧就被老桑碰上了。
刀客护送东西不问是非,只管报酬,凭的本事,混的刀口舔血的买卖,所以被称为刀客。
此刀客并非彼刀客,不是视刀为命,只修刀道的武者。
所以,独孤信繁并不在乎老桑要他护送的是什么东西,只是知道老桑出的价钱足够他满意。
只是这次独孤信繁碰到了一个硬茬子,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之所以修炼到一流境界还在做刀客,就是喜欢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喜欢与人厮杀时的刺激,这就是他的武道。
一般匪寇遇到独孤信繁都没有人敢露头,这让独孤信繁很是恼火,今天遇到的这位,独孤信繁觉得对方应该能给自己带来久违快感。
虽然他看上去很年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直觉上让独孤信繁觉得他很危险。
拦独孤信繁去路的自然是云天鹏,他骑马出城径直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等待着老桑的到来。
而云天鹏能等到老桑的原因也很简单,自然是混世魔功推算出来的。
“你要打劫?”
简单而又直接,丝毫没有其它刀客走江湖时的套话。
云天鹏的回答却也简单,道:“我在等人!”
独孤信繁有些失望,说道:“真可惜,你是个值得我出手的人,但是我有任务在身,没法与你切磋。”
云天鹏说道:“也许你并不会失望,因为我等的人就在你的马车里。”
独孤信繁眼眸一亮,从车上跳了下来。
只见他一身刀客的麻布衣服有些破烂,浑身上下看上去值钱的东西只有他手中的剑了。
“对于拦我雇主的人,我一般都会杀掉,今天我愿破例留你一命。”
云天鹏感觉这衣衫褴褛,不修边幅的刀客有些过于狂傲了,说道:“你如此自信,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独孤信繁微微摇头,说道:“不,我从不与人打赌。”
云天鹏问,道:“那为何不再为我破一次例呢?”
独孤信繁沉思片刻,道:“好!那我就破一次例,与你赌一次。我的赌注是要你三年后再与我斗一场。”
云天鹏呵呵一笑,说道:“真是个爽快人,我的赌注是让你守住一个山谷口,至于期限吗,是三年。”
独孤信繁微微蹙眉,很显然这赌注有不对等,不过对于自己手中剑的自信,他很是爽快的答应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