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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众文武面面相觑,又是一片议论之声。

“六十多万……怎么可能?”

“刁彝是不是看错了?”

“氐贼有那么多人吗?”

“不足为信,不足为信啊。”

“兖州军两个多月来一直高歌猛进,势不可挡,怎么会被围困?”

……

大家遍数一百多年来的历史,恐怕也只有建安十三年的赤壁之战,曹操统辖八十三万大军南下,但那也是对外号称的。

只见王彪之出班,向上躬身施礼,拔高了声调道:“启禀陛下,刁彝所言应是不虚,王猛东征灭燕已有三载,关东六州休养生息,颇有民生,且听闻氐酋郭庆在塞北连年征战,降服诸夷,若是他也挥师南下,王猛军只多不少。”

他标志性的沙哑尖厉声音,令太极殿上静了下来,大家不由得开始正视这个事实了。

但众文武宁可不信,因为认了这个事实,他们也束手无策,岂不是显得更无能了?

侍中王坦之心里暗道侥幸,因为他前不久接到四子王忱的来信,说他此刻和王恭在山桑,陈望安排他们绥靖淮水北岸刚刚收复的郡县。

于是,王坦之开始思忖了起来,如何应对这一局面。

只见新上任的中书侍郎车胤出班躬身奏禀,“谯郡并非西川,路途遥远且地理复杂,微臣以为应发兵速速救之,以安天下人之心啊。”

车胤以前是桓温幕府的长史,桓温死后由地方调来了中央工作,他就是成语“囊萤夜读”的那位大名士。

由于年少成名,风姿神采,才高聪敏,皆符合名士标准,所以来到建康后,轰动满城。

在那个追捧偶像,崇尚佛道玄学的务虚年代,备受瞩目。

由此,又诞生了一个成语“座无车公”。

意思是如果哪位王公大臣、高门世族家中请客,如果没有车胤到场,就是没有嘉宾,就是规格不高。

车胤之言非常明了,就是兖州军此次是奉诏北伐,为解西川之困,况且淮北离江东又近,若是不立即派兵救援,那就寒了天下人之心了,往后谁还会为大晋誓死效命?

众文武纷纷点头称是,但具体怎么救,却没有人来说,毕竟人家是六十多万虎狼之师。

只听性格舒缓,一心模仿前朝丞相王导的尚书仆射谢安不紧不慢地道:“依微臣之见,必然要救,但……氐贼势众,应谨慎行事,时值隆冬,淮北酷寒……陈望大军在上月中旬由庾楷从历阳运送粮草辎重可顶七万大军三个多月使用,应可以支撑到来年二月。”

先肯定,再提困难,最后根据他在中书监的业务经验(各方军中供应补给由中书监批复),提议缓一缓再说,开几个会,研究研究。

王坦之心下佩服不已,谢安不愧是老油条,赶忙附和道:“仆射大人此言甚是啊,如此严酷天气易守不易攻,淮北暴雪过后,据说连手都不敢露在外面,氐贼怎会攻城?”

众文武觉得颇有道理,再加上人家仆射大人的儿子谢琰也被围在谯郡,他都不急,我们急个毛线,遂一起附和道:“二位大人所言极是。”

已经做了一年多皇帝的司马曜,早就熟悉了朝堂政务的这个慢节奏,再说有谢安和二王在朝堂上主政,他何乐而不为。

他此刻的主要心思是跟司马道子还有王国宝一起听听音乐,看看舞蹈,品品美酒,研究一下美女什么的。

于是点头道:“就依卿等之言,由谢仆射主持援救谯郡事宜,各部各职司皆配合之,拟好最终方案报知与我。”

众文武一起躬身道:“谨遵圣命!”

司马曜缓缓站起身来,有宦官扯着公鸭嗓子高声颂道:“陛下启驾,退朝……”

建康的雪已经停了数日,位于运渎之畔的五兵尚书府,中堂屋顶上的积雪缓慢融化。

在屋檐滴水处垂下一根根冰条,上粗下细,晶莹剔透,夕阳之下,泛着寒光,耀人眼目。

王法慧站在中堂台阶前,看着冰条,不禁想起了远在北方前线的陈望。

上一次接到他的来信,还是月初在城父,虽是寥寥数语,但她也是看了又看,身为书法世家出身的她,就连笔画末梢的走向都能看出陈望公务繁忙,疲惫不堪。

想起捧在自己手里的那张温热瘦长脸庞,虽然腮边还有点点红豆,但丝毫掩盖不了英姿勃勃,阳光帅气,微微上挑的唇角总有那么一丝丝玩世不恭的邪气。

他与建康这些自诩为名士的世族子弟,敷粉涂脂,走路摇晃,口出妄言,截然不同,格格不入,矫矫不群。

此刻他到哪里了?

建康都罕见的下起了大雪,淮北岂不是冰封千里了?

她眼前浮现出了陈望坐在灯下,穿着那身帅气的铠甲,伏案书写着公文和命令,如果此刻在他身边,给他研磨,给他熬一碗燕窝莲子汤,那该有多好啊……

正在想着心事,忽见父亲迈入中院大门,匆匆走了进来。

赶忙收拢起自己的小心思,王法慧赶忙上前给王蕴施了一礼,叫了声父亲,然后帮他把脖子上的丝扣解开,取下了貂皮大氅。

“父亲,今日下朝怎么这么晚?”王法慧一边把裘皮大氅递给丫鬟,一边问道。

王蕴脸冻得煞白,只有那个酒糟鼻子通红,煞是显眼,他来到中堂座榻上坐下,蹙眉道:“今日淮北有紧急军情,仆射大人召集商讨了一个下午。”

王法慧给王蕴刚端过来茶水,手一抖,茶盏倾洒出了少许,急急地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了?”

“陈望七万大军被围困在了谯郡,氐贼军队足足有六十多万……”王蕴一边呷着冒着热气的茶水,一边道:“幸亏啊,你兄长在山桑,唉,从夜袭下蔡一路到山桑、城父、谯郡,顺风顺水,高歌猛进,不该啊,陈望他做事谨慎,筹划一向周密,少有疏漏,怎么会,怎么会啊。”

王法慧后面的话已经听不见,只听见陈望被困在了谯郡,她一双美目惊恐地瞪大了,伸出葱白玉指紧紧抓住了王蕴的胳膊,语速极快地问道:“父亲,围困多久了?有没有陈郎的消息?他现下如何啊?”

面对王法慧的一连串问话,王蕴脸色缓和下来,看着爱女微笑道:“放心,氐贼大军围而不攻,你的陈郎粮草暂时充足,无碍,哈哈哈,无碍。”

王法慧松了手,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座榻中,嗔怪道:“父亲,你可吓死女儿了……但即便如此,那你们商讨了怎么援救吗?”

王蕴双手捧着茶盏,暖和着手,边道:“今日还没商讨出什么具体方案,明日还得继续,事关重大,不能儿戏啊。”

“哼,你们整天就是事关重大,在你们眼里就没有急事儿,如此耽搁,陈郎怎么办?”王法慧不悦地道。

“哈哈,你就知道你的陈郎,我们可是考虑的是整个朝廷,你看看,若是倾全国兵力去救他,那万一打败了,莫说两淮,就连建康都会丢失的。”王蕴依旧是笑呵呵地道,王法慧真是他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

王法慧腾地一下子从座榻中站起,白嫩的俏脸因着急泛起了红晕,脆声道:“不行,我得去广陵公府禀报婶娘和阿姐去。”

“哈哈,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兄长如何你一个字没问,一口一个陈郎。”王蕴笑着道。

他的话音还没落,王法慧已经跑进了中院。

王蕴犹自在后面喊道:“路滑,慢点走,已经这样了……”

王法慧出门,喊了父亲的牛车,命家丁赶往乌衣巷的广陵公府。

待行色匆匆地进了府门后,看见谢道韫已经坐在中堂上了,也是一脸焦急之色。

她先给司马熙雯施了礼,又和抱着孩子的陈胜谯,坐在西侧的谢道韫施了礼,摘下披风,坐了下来。

司马熙雯神色自若地笑道:“法慧,你也是来讲望儿的事吧,令姜方才都说了,呵呵,我们两家住在一条巷子里,离得近。”

“谯国夫人还能笑得出来,陈郎被六十多万人围困了,我的天呐,建康也就是百八十万人口,这怎么了得啊……”王法慧一脸惊讶地道。

“法慧妹妹勿忧,叔父回来跟我说了,他已有谋略,明日即可定夺。”谢道韫安慰道。

王法慧心道,果然是官大一级,她叔父已经想出主意,我父亲还在蒙在鼓里呢。

司马熙雯吩咐丫鬟给王法慧奉上茶水,边道:“法慧,我在谯郡待了十几年,期间给围困过不知多少次呢,你放心好了,城高壕深,听令姜说望儿又暂时不缺粮,怕啥?”

陈胜谯一边摇晃着怀里的桓洪一边小声道:“今晚我就给镇恶去信,让他说服他父亲,也起兵前去谯郡施援。”

久在军旅中的司马熙雯和陈胜谯从容泰然,令王法慧一颗心落在了肚子,边吹着茶盏的热气,边捂着胸口道:“哎呀,可把我吓死了。”

“正好,你们俩也过来了,晚饭就在这吃吧,这天气适合吃望儿做的火锅,涮羊肉,呵呵。”司马熙雯笑吟吟地道。

陈胜谯接着道:“看看你俩一脸紧张的样子,只要是带兵出征,哪有一帆风顺的?”

“是,谯国夫人。”谢道韫和王法慧一起彬彬有礼地道,声音绵言细语,燕语莺声。

司马熙雯看着两个娇艳如花的未来儿媳妇,眼底掠过了一丝担忧,只是一晃而过。

在众人面前她泰然处之,但内心深处何尝不忧心似焚?

围困在谯郡的是两个儿子,况且是六十多万大军……

她当年在谯郡,夫君陈谦出征洛阳,曾被慕容恪率军包围了半个月,日夜攻打,记忆犹新。

但鲜卑白虏的军队也只有十五万人。

吃罢了晚饭,送走了二女,满腹心事的司马熙雯跟陈胜谯说了一下,就叫了家丁,坐着牛车进宫了。

进了建春门,再来到东华门,被守门的御林军拦下。

司马熙雯好久没进宫了,这才想起,毛安之已经随军出征了。

跟御林军头目反复解释了一番,幸遇一名巡夜的御林军校尉路过,是毛安之旧部,见是广陵公府的牛车,就命御林军头目放行。

司马熙雯踏着雪后冰滑的路面,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崇德宫。

来到宫门口,让外面的宦官进去通报。

不多时,宫门打开,田孜从里面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道:“哎呀,谯国夫人,您可许久未进宫了,这大冷天儿的,快请进,快请进。”

边说着,边搀扶着司马熙雯迈进了门槛。

司马熙雯向田孜道了谢,问道:“田大人,太后还未休息吧。”

“还没呢,”田孜压低声音道:“太后一心向佛,本来一天就念五个时辰的佛经,自打广陵公率军出征,她天天为广陵公祈福又加了一个时辰呢。”

“哦……”司马熙雯心道:“太后身体可安康否?”

“太后安康,只是闲暇之余,总要回想一些往事,唉……”

二人边说着话,边来到了崇德宫里面。

田孜请司马熙雯在旁边座榻上坐下,自己向屏风后走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田孜和褚太后走了出来。

司马熙雯赶忙在座榻中叩首道:“臣妾恭请太后圣安。”

“熙雯,呵呵,稀客啊,许久未来看我了,快快请起。”褚太后笑吟吟地抬手道,然后坐在了主座榻上。

司马熙雯在座榻中欠身道:“这不是臣妾之女刚刚诞下一子,在府中帮她带带孩儿,深夜打扰太后,还乞恕罪。”

“唉,你都是做祖母的人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褚太后叹道,令宫女给司马熙雯端来了一碗合欢汤香薷饮。

司马熙雯谢过,抬头飞快地瞟了褚太后一眼,见她仍然是明艳端庄,不可方物,心里竟然还是有些酸意,幽幽地道:“是啊,时光荏苒,臣妾已老,太后仍是天人一般。”

褚太后朱唇微抿,瓜子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微笑道:“你可是为了望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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