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冀州报海盗再袭村落,钟将军带领水兵将海盗击退,并且捉获了海盗的小领头。”海盗之事再来,柴景将奏折呈上。
楚昭接过来翻看询问道:“让钟将军领水军攻打海盗的诏书发到冀州了吗?”
“已经下发诏书,想必是和钟将军呈捷报的折子错开了。”诏书是政事堂的姜参下发的,自由姜参回答,
楚昭道:“大昭这几年休养生息,百姓慢慢恢复元气来了,外头的人也开始打我们大昭的注意。不仅仅是冀州的海盗,大昭的边境都要多注意。郭承!”
“末将在!”郭承应声出列,楚昭道:“墨军在各处边境可有消息传回?”
“匈奴还算太平,倒是有个叫高句丽的小国,频频进犯。”郭承老实地回答,高句丽?楚昭听着这个名字,唤道:“拿舆图!”
地图,地图很快被呈了上来,但是,只有大昭境内的图,并没有境外。楚昭有心说她要的是世界地图,世界地图啊!然而这会儿哪有世界地图给她啊!
“谁知道高句丽在大昭的哪一处?”楚昭对着地图发难,没有标注,没有地图,她不知道高句丽在哪里,怎么搞?
“臣知道。”萧其陈出列,楚昭立刻相请,“萧卿上来。”
萧其陈也不推辞,立刻上去,将高句丽的位置标了出来,楚昭一看,这怎么像是后面朝鲜的位置。难道高句丽就是后来的朝鲜?
不管了,只要有位置能对得上,楚昭就不愁了。
“既然频频进犯,必是试探,你来!”楚昭冲郭承招手,郭承听话地走了过去,楚昭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通,声音极低,旁人是听不见。
但是观郭承露出那猥琐的笑容,楚昭不会是出什么歪主意吧!
楚昭是那样的人吗?必须的不是!
“去办吧,办好了朕有赏!”楚昭吩咐完给了郭承一句,郭承抱拳道:“陛下放心,必不让陛下失望!”
楚昭挥手,萧其陈询问了一句,“陛下让郭将军去做什么?”
“两国交往,你来我往,高句丽能试探大昭,我们当然也可以!”
这话跟没说有什么两样,诸人面面相觑。
“陛下,天下刚定,不宜兴兵。”姜参提醒了一句,楚昭道:“非朕兴兵,但是敢犯大昭者,朕绝对不会容忍!”
这是楚昭的态度,若是当着一个皇帝,连自己的子民都护不住,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国界,呵呵,楚昭这皇帝当着就没意思了!
对于楚昭的强势,诸位相互看了一眼,兵事是楚昭大权在握,楚昭不让任何人插手,诸如郭承等将军是只听楚昭之令,楚昭要做什么,根本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姜参还是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句,“还望陛下顾念大昭百姓,勿兴战事。”
“朕绝对不想兴兵,但是他人来犯,朕必不会坐以待毙。”楚昭又不是什么好战份子,虽说两国交战,能发不少战争财,楚昭又不是缺钱的人,要挣钱的法子多了去,用不着打战。
拿不准楚昭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姜参连着看了楚昭许久,楚昭举手道:“先生,朕同你保证,朕绝对没有自动兴战之意,然而别人对大昭动手,朕不可能眼看着别人欺负上门不管咱们大昭的百姓吧。”
当然是不能的,姜参虽然讲究以和为贵,也不是一味的退让怕战。
“陛下姑且念着如今的大昭刚刚太平几年,百姓并没有完全缓过气来,若非万不得矣,绝不宜兴战。”
姜参一片忧国忧民之心,楚昭岂会不明白。冲着姜参点头道:“先生放心,朕也希望天下太平。”
那就好!姜参觉得楚昭并非虚伪之人,也不屑于说一套做一套,应该,刚刚就是他想多了而已。
然而,姜先生,你是不是忘了问楚昭究竟让郭承去做什么了?
等人都退了出去,萧其陈被楚昭留下。楚昭道:“萧卿不仅对大昭各州熟悉,就连大昭外面的环境也略知一二?”
萧其陈道:“不瞒陛下,若说大昭各州,臣能说略知一二,但是大昭外的诸国,若说知晓,或是连皮毛都算不上,更不要说一二了。”
“哦,怎么说?”楚昭问,萧其陈道:“人人皆道大昭地界宽阔,却不知大昭之外,更有诸国,臣幼时虽有游历,所到之处却依然还有国外之国,故臣所知知确实连皮毛都算不上。”
国外之国,萧其陈知道的已经比一般人多了。楚昭笑道:“萧卿道知之甚少,但于朕看来,卿所知的已经够多了,朕也不想要什么国之外之国,但问卿对于大昭边境之各国,是否清楚?”
国外之国,离得楚昭太远了,楚昭又没想过要一统世界,只要清楚大昭四周面临的敌人就足够了。
萧其陈一听就明白了楚昭的意思,轻轻一笑,“陛下所言,臣已经明白了,臣为陛下解释一二如何?”
必须好的!楚昭点头,萧其陈微微一笑。
“陛下但知匈奴位于原冀州以北之地,高句丽在此,另还有诸国……”萧其陈点着地图一一为楚昭解说,楚昭听得认真。
之前中国的世界地图她知道,如今跟萧其陈解说的国家对在一起,楚昭的脑子里立刻浮现了相应的国度。
待萧其陈解说完了,楚昭道:“萧卿可是觉得这副舆图过于简陋?”
确实是过于简陋了,如萧其陈刚刚说的国家都没有。萧其陈道:“臣为陛下制一图如何?”
求之不得,楚昭笑道:“有劳爱卿了。”
岂敢道之有劳,为人臣子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楚昭想要一副与众不同的舆图,亦是时势所驱。
“依你看这高句丽连连进犯,有没有对大昭动手之意?”楚昭笑问萧其陈,萧其陈笑笑道:“他们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想不想让这场仗打起来。”
楚昭看了萧其陈一眼,萧其陈面带笑容,“要是叫姜先生听到了,你就是害惨朕了。”
对于姜参的颇多忌讳,萧其陈道:“陛下敬姜先生,叫臣等颇是感慨,感慨之余,亦是欢喜。”
纵楚昭为帝,依然敬自己的先生,如此的人,岂不叫人欢喜!
萧其陈相对更了解楚昭的个性,比起姜参一心要将楚昭教成一个仁厚的君王,在他看来,如今的楚昭,早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帝王。
高句丽的挑衅,于楚昭看来,宛如一场笑话,哪怕楚昭不确定高句丽的国力如何,但是楚昭很清楚自己。高句丽的试探,也正是说明他们对于大昭的不了解。
在你没有了解一个国家的强盛弱度之前,冒然的试探,无疑是愚蠢的行为。所以萧其陈根本没有把高句丽当成一回事。
至于楚昭,更是完全不把高句丽当回事,然而他们的试探,楚昭要是不打回去,她就不是楚昭了。
果然不出萧其陈所料,楚昭吩咐郭承做的事,正是回打了高句丽的试探。在高句丽又一次派了小兵进犯大昭之后,墨军将所有人都扣下,直接绑在城墙上,冲着高句丽大喊,他们的兵,他们还要不要?
身着高句丽的服饰被人挂在上门,高句丽的人眼睛又没瞎,墨军里头更有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大半夜的摸到我们的帐前,这是要做什么?当我们大昭都是死人呐!两国若是相交,就该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进来的人,不绑了捉了,真当大昭没人了不是!”
“不是说大昭刚刚经历了大战,想要休养生息吗?他们怎么敢绑我们的人,就不怕我们兴兵进犯?”高句丽的守将询问一通。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们,大昭连匈奴都能打退,我们能比得上匈奴吗?”各国各家,自都有识货,也有不识货的人。
因为兵被墨军所捉,还给绑在了城门上,虽然兵没有多少,然而如果不救,岂不是在寒了将士们的心。
高句丽只好派了使臣往大昭去,意思当然是要把人带回去,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要求?
要求啊!既然想把人带回去,那就赎吧!楚昭一直都觉得不能让将士们做白工,出力的人,要点好处无可厚非。
赎人!来人完全傻了,没想到大昭竟然开口就说要赎人,大昭很差钱吗?
钱是不差的,但是总不能平白无辜地你来说让人放人就放吧,这么轻易地放了人,大昭的脸面往哪儿搁。
对此,楚昭早教了墨军的将士该如何处置,如今将士们用起来,用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你们派兵潜入大昭意图为何,我们各自心知肚明,刺探军情者,于两军对阵时,当时杀死也无可厚非。我们留着你们高句丽的兵一条命,不是因为怕你们,只是我们陛下不是好战之人,大昭上下也觉得交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所以我们才会让你们给赎回去。你们可以拒绝的,反正人放在我们这儿,我们也不会伤害他们,往后就留在我们大昭好好做人吧。我们会教他们,以后别干这么蠢的事。”
说来刺探大昭军情的人做的是蠢事,指使他们做蠢事的人岂不是更蠢!使臣如何听不出言外之意,气得差点要跳起来。
“怎么,觉得我们说得不对,竟然觉得我们说得不对,那你就请回吧,我们都是当兵的,不像文人会说话,话粗理不粗!”
人家也老老实实承认了不会说话,你还能揪着人的错不放?
当然不能,既然不能,赎人的事,使臣是没有权利作主。
“将军,此事容我回国禀明我家将军,至于要不要赎人,非我能决定,还请你见谅!”使臣说话甚是客气。
“行,你回去跟你们将军商量,商量好了传个信儿。对了,要是拖得越久吧,赎金是会涨的,毕竟他们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大昭的粮食也不是白来的,不能养吃白饭的。”
真心要被气死啊!使臣有心想说,你要是不想人留在你们大昭吃白饭,那就把人放了。
最终还是没胆子说出这话。灰溜留地回了高句丽。
结果,高句丽只能照着要求把人赎回去,不能不赎啊!墨军不要脸的在边境大喝,为高句丽出生入死的士兵,高句丽竟然连这点赎金都不愿意出,真叫人寒心。
除非高句丽真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否则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赎金给了大昭。
一手交银子,一手交人。大昭一方笑得嘴都合不拢,高句丽那边哭丧着的脸,鲜明的对比。
“下回再来啊!”拿到了银子,还有人冲着高句丽说了那么一句,果断被拍了,“什么下回再来,你这样不是让人拿你话柄,下次他们真再来了,我们把人捉了还怎么要赎金?”
“哎哟,一千两的银子,问问大将军,这银子能不能给咱们军营加顿肉吃。”抱着银子的人问了一句。
“说什么行不行,问过大将军再说!哎哟,从来没想过原本捉到了敌军的探子还能挣银子,下回我们多捉几个,能赚更多的银子!”好志向,就是不知道高句丽还愿不愿意当这凯子了!
郭承收到边境传来的消息,看到捷讯传来,笑得嘴都合不拢地拿过去给楚昭,“陛下,事成了。”
这捉人要赎金的主意是楚昭给出的,楚昭闻弦而知雅意,接过纸条一看,笑道:“做得不错!”
下面一干人完全不明白楚昭跟郭承打的哑谜,倒是萧其陈眼观鼻,鼻观心的,想必楚昭还是决定以和为贵,没有让两国开战。
“看看,我们前线的将士们,还会自己挣军响。”楚昭将纸条递了出去,吴用上前接过,先给了姜参,姜参看完传给了旁人,各自看完了,表情各不一样。
“与高句丽索要赎金,想必是陛下之意。”姜参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与楚昭要个解释。
“是!先生觉得此计如何?既可警告了高句丽,又不伤了两国的和气,和气不伤,战事自然不会有起。”
敢做敢当,向来是楚昭的为人。姜参道:“是否有伤大国的气度?”
气度,楚昭看了姜参一眼,“所谓气度就是别人犯了我们,我们捉着了人,人家一开口要人,我们就二话不说地把人还回去?”
是人都能听出楚昭话中不认同的意思,姜参道:“恐落得大昭爱财的印象,伤及大昭之容。”
“名声重要吗?各自心中坦荡,任人如何说,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