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匈奴人的督战队在后面压阵,羯人大酋帅赤沙又是拼命阻挡自己的士兵后退,一时之间,形势缓和下来,但匈奴人的左路阵形已经乱成一团。
十余万的王庭狼骑开始加速,鹰骑弓箭营的将官是岑彭,他拿起长弓,搭上羽箭抛射出去,看到自己的箭支落在了王庭狼骑奔来的前方不足十几步的位置。
“拉弓准备抛射!”在岑彭的指挥八千弓手拉满弦。
“射!”岑彭看到了狼骑已经进入了射程之内。
八千支羽箭如飞蝗一般向着狼骑袭去,不断有匈奴人被射下马来,也有的马儿射中双腿一跪,引发后面队伍的连环相撞。
高台之上,姬舜的让人挥动红色号令旗,这是对鹰骑轻骑准备战斗的命令,所有的骑兵都横刀立马,他们在静候着狼骑冲阵的瞬间。
连续几轮的弓箭打击伤不到十余万狼骑的主力,距离渐渐拉近来。
“扔弓换弩!”岑彭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着,“交叉射击!”
八千人齐齐扔了弓箭,取出已经上好箭支的弩箭。匈奴骑兵的羽箭同样开始了回击,大多数被前面的犀面大橹也挡了,当然也还造成了弓弩手的伤害。
“平射!”岑彭的嗓音因为叫得太大声变得沙哑。
大量的弩箭向着冲在最前面的狼骑射去,八千弓弩手分成交叉射击的两批,近乎不间断地射出弩箭来。
王庭狼族很快接近了鹰骑的前阵,一排长枪从犀面大橹后面突出来。
阵前如同长矛阵一般。
高台上的姬舜静静地看着战局的变化,示意信号兵发出轻骑进攻的指令。
红色令旗陡然指向敌方。
王霸第一眼就看到了令旗的指示,他挥起大刀,“鹰击长空!”
四万多的鹰骑轻骑纷纷亮出兵器,“扬吾国威!”分成左右两翼,如同两只铁钳迎战即将近身的王庭铁骑。
在受到了鹰骑的弓弩的攻击之后,王庭狼骑已经不足十万人,但依然声势浩大,催枯拉朽。
以四万对十万人,鹰骑以一种极大的勇气与王庭狼骑碰在了一起。
岑彭的八千弓箭兵已经换成了长枪,已经退到后面,护卫住中军高台,担任起维护主帅的重任。
数十里的雪原之上,数十万人展开了生死搏斗。
“大帅,匈奴右路若洛成律所部已被鲜卑人击穿,冒稽拔出了一万五千能金狼卫来支援。右路羯人被刘将军轰天雷所破,冒稽又派了两万狼骑。”不断有兵士来报告最新的战局情况。
姬舜望向远方的敌阵,从骑兵服饰来看,冒稽身边似乎仅剩下了不到五千的金狼卫。
“他倒是真是敢跟我拼兵力,难道就不怕自己有危险吗?”姬舜看向左路鲜卑人已经跟金狼卫交织在了一起。
至于自己左路乞活军加上氐人共了五万人,在击破三万羯人之后,再遇两万狼骑。自上往下看,姬舜看到刘煜依然没有动魏武卒,但场面还是占据着上风。
要说三路兵马交战来看,还是中路的鹰骑情况稍差,由于兵力不足,面对十万狼骑的攻击,虽然保持了完备的防守反击阵形,但依然很是吃力。
“看来冒稽是把信心压在了中路上面。”姬舜判断道,“我却把信心放在了我的左路。”
“发令,让刘煜快速凿穿狼骑和羯人的队伍,向前直插,直扑冒稽所在的中军!”
……
正当此时,联军右路的檀蒲发现羌军竟然退到了自己队伍的后面,“贴朵里基,你想干嘛?”
在金狼卫上来支援后,若洛成律所部也重拾起信心。
这一边的羌人却突然出现了异动,贴朵里基竟然率领导羌军与鲜卑人脱离开来。
“檀蒲,我不想打了,我想先看看形势再说。”贴朵里基的话里已经没有兄弟之谊。
“难不成你还想阵前倒戈?来杀了我这个结义的兄弟?”檀蒲着实怒了。
“放心,我不杀你。至少现在不会,我只是想看出胜负再做决定!”贴朵里基竟然笑了,“你可以尽管跟金狼卫争,谁赢我帮谁。”
“放心,我不会在背后捣乱的?”
“你?!”檀蒲气得想杀了这家伙,但是此时的一万五千金狼卫已经扑了上来,他不敢再做分心。
“神鹿护佑大鲜卑,与我迎敌!”檀蒲率军投入了战斗之中。
“奇怪,羌人竟然跟鲜卑人隔开,躲到了鲜卑人的后面。”苏赖奇怪地道。
“那有什么?肯定是羌人惧战了!”冒稽很自然地想到原因,“贴朵里基两三刀,向来只重眼前利益。”
“雕牙儿,你率神箭营去支援左路,并朝羌人喊,若是能战前倒戈,我就把弹汗山的牧场赐给他们!”冒稽的脸上露出笑意,反正也是鲜卑人的领地,无非只慷他们之慨而已,对自己又没损失。
“遵命。”雕牙儿答应一声,正在率兵出击,却又被叫住了。
“若能打穿左路,你就派神箭营直插鹰骑中军,找机会射杀姬舜!只是姬舜一死,此战必胜。”
“乐意至极!”雕牙儿听到这个命令时,似乎特别兴奋。
“姬舜以为我会发力中路,他哪里知道,我本就打的机会便是我的左路。”冒稽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一战他信心十足。
……
姬舜一声令下,高台的紫色信号挥动,直接指了敌方中军。
刘煜当然看到了命令指向,这种颜色指是便是乞活军和魏武卒。
刘煜战斗间歇策马跑到蒲格尔山身边,“蒲王,麻烦氐人缠住羯人和狼骑,我打算率军去干件大事。”
“好,尽管放手去做,老蒲帮你!”蒲格尔山手中长刀一挥,后面的氐人骑兵纷纷前插接替乞活军。
从中午开始,这场战役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几十里的雪原之上,到处充满着喊杀声。
几乎在同一时刻,刘煜率领的乞活军和魏武卒近万人已经从左路杀出,接下来他们的目标是冒稽所在的匈奴腹心。
而另一边没有了羌人的助力,鲜卑迎战变得吃力。雕牙儿率先一千神箭营精兵,穿过了联军的右路,直指姬舜高台所在的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