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圆,才能解释她被迫让邪祟上身,被迫让邪祟带到皇陵,到达那不合规矩埋葬沈天辰尸骨的墓地处。也解释通沈镜月为何与她同时出现在皇陵。
而那里,又出现世人皆知,专属帝君一人的禁军队早早等候。
等候的理由,说帝君养邪祟的动机是想抢她身上的鬼煞。
更说了一句最重要的话,质问我抢鬼煞是为了长生不老吗?”琴廖左手肘搭在案木上,倾斜脸颊,指尖扶额。
她说的每一个字,他记得,他都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记住了。
当时重心放在大师兄与乌嫣之间的气氛上,此刻重新回想,竹栖的手指开始细微颤抖,他赶紧用袖袍掩盖这来自内心更重的不安。
“你与她说我童年经历,她记在心上了。
她知我不可弑父,才故意说出凝妃,让我与她反目。我配合着与她反目,配合着演出其实知母妃死因,却因为自己是皇子,自己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臣子,即便知母妃死因,也必须先护注帝君形象,装作不知的孝子。”
“乌嫣今日助了沈镜月,其实是帮了琴子祁,还有大师兄你。”竹栖失神喃喃道。
“帮?”自己说了这么多,琴廖惋叹,抵头扶额的食指缓缓滑波眼尾,银眸里的笑意明明灭灭,不浓不淡。
“她更重的用意只有毁!
一层接着一层,由轻至重,要毁掉琴皞,毁掉霓澜太平盛世下那贤帝巩固坚硬的民心所向,要彻底摧毁琴皞在世人眼中的忠义仁孝。
杀一个人,手起刀落很简单。
但想毁掉耗费几十载,得千万民心的那位万人之上,就非常难。
可乌嫣今日从臣心、军心、民心、子心、全方位的毁掉帝君的形象还不够,最终提及抢夺鬼煞,长生不死。
此言一出,更是将矛头扩大到其余三国帝君,包括整个栩伏的驱鬼师甚至本就盯着鬼煞的修行者。
一方动不足为患,无法撼动琴皞,琴皞毕竟是帝君,舆论以帝君的势力,可以轻易按压。
但她今日大殿疯言疯语,却一次性涉及这七方,尤其涉及到几方生死与利益!
事态只会愈演愈烈,琴皞就算一国帝君,也无力回天。”
“不可能!她最终将殿内的人全除掉了,如何让人出去传播大殿之言?”大声呵斥,竹栖有些崩溃地急忙捂嘴。
他的小师妹,他看着从十岁长大的小师妹哪有大师兄分析的这般缜密极致。
“付她一千两黄金的时候,大殿众多宫娥奴仆可是借机进进出出了好几拨人。而她让鬼煞灭人,是留在这之后的事情。”能理解竹栖此刻的心态,琴廖轻声悠悠道。
“那时候是逃出去不少人,可她要是不灭口,剩下那二百多张口,消息不是会传播得更广?”竹栖只觉得大师兄太偏乌嫣了,这最后灭口的做法,明显就说不通。
青丝微晃,琴廖侧头叹看自诩聪明过人的竹栖。
其实换成别人,竹栖不会如此固执偏见。
但自己说的是乌嫣,是他们从十岁开始,看着一天一天长大,那喜怒哀乐直白挂在脸上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