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人，但没说不要伤人’乌嫣捏着刀柄，在马车车厢倾斜即将翻倒的瞬间，她猛然一脚踹开车厢门。
飞出的车厢，才让沸腾至顶的群众气氛有了一瞬凝固。
站在车厢外，乌嫣望着已倒下全身血窟窿的马驹，还有倒在地上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九门公服的车夫呈刚，大刀刀刃指着报废的马乌嫣张望四周密集的人群问道，“谁干的？”
小姑娘虽拿着大刀，但坐着官府的马车肯定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第一个砸破车厢的黝黑大汉，举着铲子瞪着牛眼，身后跟着几十大汉一起走到车厢前面。
叫嚷最凶的三姑六婆注意力却在乌嫣那绯红长裙，隐约红裙边角用的好像是金丝，她们一辈子摸得没摸过，呲牙往大汉对面全部叉腰挺直胸腹，一股老娘站着你有本事就动手的模样。
哎呦，乌嫣一瞧左女右男，各各都比自己飙，她就是找个小乞丐至于这么难，裂开白齿轻笑，“这马你们弄死的，我问你们谁干的！”
“呸！有本事自己找，官府无能怎么可能找的出来，剥皮案死了多少人还敢往这闯。”领头的老娘么就想扒了乌嫣这一身裙子，死肯定没死她的家人，但大伙都闹，她闲着不是无聊嘛。
说不通，乌嫣直接跳下马车。
哗啦，黑压压的人群全往后退了一步，毕竟大刀无眼。
大刀扛着肩，乌嫣稀松眉眼，径直往不知还手的愚忠车夫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一大汉看小姑娘没有害怕的神色，又没有穿公服，一时不好判断，猛抓车夫的束发拖地向后硬拽。
瞧着车夫脸皮被拽着变形，头皮都有点溢血乌嫣摇头，“再抓，就砍了你的手。”说完立刻换成刀背往前面手腕挥去。
立刻松开的手，被乌嫣后方人嫌弃，放早了。
整圈人，哪知对方真敢出手，立刻事不关己往两边跑，拿那点钱做这些够了，可不能把命丢了。
乌嫣抓着被揍不轻的九门车夫呈刚起身，这脸都肿得和猪头一样，嘴角都破了。
“没事，咳，我可以自己起来。”呈刚是沈镜月的手下，哪敢让乌嫣扶。
可紧跟乌嫣身后一群大汉，镰刀铲子农活的工具握在手中，都可惜乌嫣刚才没伤到人，不然就有最好的理由继续叫嚣，顺便讹钱，还能讹权。
“站都不站不起逞什么能。”扶着对方，乌嫣摸到车夫公服下结实的肌肉，又不是没本事，但这一声衣服让对方不能对一言不合‘手无缚鸡’的百姓们还手，这霓岚民风够彪的，东郊的刁民还是你闯人家追。
这地方，不招呼就直接打，到底是打官府的人，还是只打九门的人。
“多谢，姑娘。”呈刚小心翼翼扶着乌嫣的手臂撑住身子，确实丢人那最近谁家跳，就被抓把柄，东郊消失帝君震怒，总督大人都在朝堂之上被罚一年俸禄。
钱肯定是小事，但朝堂那么些人，帝君唯一惩罚的只有他们家九门总督，线报暗中还有不少人谏言废除二皇子的总督之位。
一铲子砸入乌嫣脚前面，不让对方走。
大汉们齐刷刷围着乌嫣，领头的黝黑大汉牛眼冷哼道，“官府的人今天必须留下！”
乌嫣本不知原委，这群百姓蛮横的太过奇怪，她张望四周的平屋，砖瓦整齐。而四周的百姓衣着干净，靛青灰炮妇人头银钗手戴金戒。
“官府的人可打不还手，被你们揍成这模样，不走你们敢杀了！”乌嫣抬着下颚，盯着面前的大汉农民模样，可刚才仍出铲子的手虎口有一道旧刀疤，对方可能年轻的时候混江湖，乌嫣不能盲目判断。
她紧盯一旁带头的妇女，双手叠**叉，指关节肌肤粗糙倒是正常。
“杀，我们这些小百姓可不敢，但官府的人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今天就是不能走。”乌嫣刚才审视的眼神，让领头的大汉有点紧张。
“好呀，人伤成这样，不走就不走，死在你们面前今天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杀人犯。”乌嫣又看了一圈四周，无老人无小孩。
“杀人犯？九门的人是人，那死的那些小老百姓不是人对吧。”群起激愤，喧嚣又炸开锅。
“谁死了？”乌嫣好像前面听到什么剥皮案。
“都死了六个，现在夜里大伙都不敢出门，你们九门无能就别干这活。”
熙熙攘攘，根本听不清楚，乌嫣直接一刀将挡在自己面前碍事的铲子砍断。却见面前的大汉再自己收刀的瞬间，自己慌乱后退‘正好’撞到旁人往自己刀上撞。
即便换成刀背，对方这一撞也解释不清楚，乌嫣立刻掌心向下一拍，整个刀身莫入水中的快，只留下刀柄露出泥地。
将撞来的人，绊了一脚摔个狗吃屎而已。
而透过车厢窗审视的人，立刻跳下马车，沈镜月直接甩飞撞人的大汉，噙住手臂卸脱臼，压在身下。
“这是，你们干嘛抓人啊！”官府真的动手，众人一愣，但反应过来，尤其看乌嫣不顺眼的妇人直接手指戳天，跳脚嚷嚷。
乌嫣踢开摔地的大汉，冷声道，“还我跪谢我，刚才他撞你可是想要你的命。”
心脏咚咚巨响，满身是泥的大汉刚才以为自己要死了，咬牙立刻起身，一脚尖往被抓的大汉头颅踢去。
原来这个人也是一伙的，乌嫣眯见瞧着对方鞋底边有金属光，刀片是吧，伸脚对准伸出的膝盖关节直接踹了过去。
“你站好。”让车夫自己站好，乌嫣将惨叫不断的人，拎着对方的鞋底往四周的百姓眼前溜掉一圈，“瞧清楚没，这是你们这些善良百姓会下的脏手，这些大汉也不是什么来路，就是想害你们杀了官府的人，还跟着他们一起瞎胡闹吗？”
人嘛，事不关己盲目看戏，不忘落井下石是阴暗本性。
但是，发现一切是被利用的上当受骗，恼羞成怒的瞬间清醒，比好好解释，可快了不少。
“他们害我们杀你们！”一旦事关几，百姓们各各脸色都变了又变，看戏脏了身，那可就不一样。
“我哪知道，你们自己看呗。”现在知道客客气气说话了，乌嫣冷哼，已经开始有人往家跑了。
被抓就是死，脚被乌嫣拖着的大汉，悄悄从衣袖摸出匕首。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大汉手被一脚跺在泥中，手骨全碎。
而苍白指骨，拢着银狐裘衣一手打开乌嫣的爪子。
“你来干嘛？”抖着粉红眼皮，乌嫣望着勾魂摄魄的眸歪头睇看男人身后九门公服一排一排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