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臧彤宫中,臧彤仙君淡淡地看向前来复命的蓝鸢仙使和青桦。
然后,他什么也不问,直接一个治愈术将青桦整个罩了进去,清冽的声音探不出情绪:“坐下凝神,自我调息加速治愈性灵气的运转。”
黑神鞭的鞭伤本来就相当于一种诅咒,抽在身上短时间根本无法进行自我修复。
即便是普通的医仙,要修复黑神鞭伤也是需要花费相当长时间的。
当然,那只是针对普通的医仙而言,而他并非普通医仙。
“是!多谢仙君!”
青桦拜了一拜,然后果断地由跪姿变成了坐姿,依令进行着凝神打坐。
然后,那条贯穿了他整个上半身的鞭痕,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从开始治疗到伤痕消失不见,整个过程连半刻钟都没有。
于是青桦再次恭敬地行礼致谢:“多谢仙君为小仙疗伤!”
“嗯,不必多礼!”
臧彤仙君没什么情绪波动,淡然道,
“好了!那么现在你就来说说事情经过吧。还有,你这伤是如何来的?”
他之前应该有提醒玉药上仙不能动粗才是。
“是!”
虽然青桦自己也是有些稀里糊涂的,不过基本的情节他还是讲得清楚的。所以,他便条理分明地将整个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因为从头到尾,他见到玉药上仙的时间也不超过一刻钟,所以讲起来也并不复杂。
最后,他若有所思地总结道:“父亲虽然态度依然冷漠,但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便是待天仙选拔结束之后,小仙便能够正式回家了。”
也就是说,他的父亲愿意接受现在的他了。
“是吗?”
臧彤仙君看着他,面色平静地问道,“可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样的结果不甚满意?”
“呃——回禀仙君,并不是!”
青桦皱了皱眉,摇头道,“只是小仙总感觉,父亲像是在压抑着某种特殊的情绪。原先小仙以为是对小仙的恨铁不成钢,但仔细想来却并不是。”
过去他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父亲虽然是出了名的性情冷淡,但也并不是一个完全冷酷的人。
他的冷酷,倒像是完全从着自己来的似的。
“……”
臧彤仙君沉默了片刻,难得神色有些古怪,“所以你才故意激怒他?”
以青桦如今的性格,完全是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地与人交谈的,即便是面对玉药上仙也不例外。
可他对玉药上仙说的那些话,不像是在赌气,倒更像是真的感觉理所当然似的。
这样的做法很不理智,也很不正常。
结果可想而知。
若唤作他,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反应绝不会比玉药上仙温和。
青桦神情一顿,面色有些沮丧:“小仙——不知。也许是小时候的习惯使然吧。那时小仙只知道,父亲定下的规定是无法违逆的,从未想过去深究。可现在……”
他想要去理解那个人。
理解他的情绪,理解他为何独独对自己这个儿子像敌人似的恨之入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