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
“蔷哥儿无需担忧。”
轻语而应,夹杂丝丝婉约古韵。
贾蓉把玩着手中的香粉盒子,抬首看了贾蔷一眼,苍白无比的面上淡淡一笑。
“……”
“蓉哥儿,你院里的人呢?”
“只有这一个小厮,如何可以好好服侍你?”
贾蔷青眉有动,蓉哥儿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了,不如往日的朗声欢快。
近前一步,坐在软榻另一端,看向贾蓉,指着不远处的小厮,只有一个人太少了。
那个小厮的模样倒是不错,很是清秀,模样也俊美,体态也适中,不为胖硕难看。
就是从这个小厮的茶水动作来看,很是陌生,他的年岁看上去也不大,也就十五六吧。
不为干练。
难道是蓉大奶奶安排的?
心中想要询问,却……,眉间一皱,暂未多言。
“一个人清静些。”
“庆儿以前没有做过这里面的事情,以后会熟悉的。”
“蔷哥儿,你觉这种香粉的味道如何?”
“我觉气息有些淡了,你闻闻。”
贾蓉细语而应。
侍者。
看向随伺身边的那人,端量了数眼,视线下落于一处,面上平添了一丝满意。
轻嗅手中的香粉盒子,摇摇头,将其递给贾蔷。
“我闻闻!”
这不像是蓉哥儿的性情,蓉哥儿的上房之地,小厮都很难进来,现在……院里一个侍女都没了。
无论是否蓉大奶奶所为,都要问一问。
这几日自己多有忙碌宁国府上元节之事,于一些事情没来得及询问。
蓉大奶奶?
不像那样心狠之人。
可……蓉哥儿现在……着实怪异了一些。
香粉的味道?
从蓉哥儿手中接过香粉盒子,察蓉哥儿手掌,双眸再动,蓉哥儿的小拇指怎么翘了起来?
心中疑问许多,本能的将香粉盒子落于鼻息前,直接品嗅。
“咳咳!”
“咳咳……,蓉哥儿,这盒香粉的味道不算淡,猛然一闻,都有些呛鼻了。”
“蓉哥儿,你怎么对这东西感兴趣了?”
浓郁的香气狂涌鼻息之间,贾蔷一个不查,呼吸急促,径直剧烈的咳嗽起来。
蓉哥儿说香粉的味道很淡?
不会吧。
都觉很浓郁了,就是松竹馆和锦香院里的美人,身上都很少有那般浓的味道。
“我觉气息很淡。”
“蔷哥儿,你接下来有暇,可否替我从城中花妍轩采买一些胭脂水粉?银子……你先替我垫上。”
“过几日我再还你。”
贾蓉伸手从身侧案上取过一盒圆形瓷盒子,将盖子打开,落于鼻子钱,轻嗅着。
很是微眯双目。
很是神情享受。
“……”
“花妍轩?好……,我采买一些好的。”
贾蔷沉默,蓉哥儿让自己采买花妍轩的胭脂水粉?府中不就有吗?
花妍轩。
自己知道那个地方,城中有名的胭脂水粉店铺,里面的东西多是上品。
不是。
自己不是要问蓉哥儿为何突然喜欢上这些香粉之物妈?怎么现在变成自己要替他采买那些东西了?
“多谢蔷哥儿。”
贾蓉颔首。
把玩手中新的香粉盒子,小拇指的指甲探入其中,挑了一些落在手背上,徐缓涂抹开来。
姿势很是优雅。
动作很是柔美。
“……”
贾蔷沉默。
继而,在这里没有停留太久,心中夹杂诸多疑问离开这个小院子,自己还有问题要问问府中管事。
“庆儿!”
“过来!”
因脂粉盒子一个个被打开的缘故,贾蓉这处上房里间愈发亲香了。
将最后一个方形红色木盒打开,将里面的胭脂取出一些涂抹面颊上,对照庆儿手中的玻璃镜子。
苍白的面庞隐隐约多了一些红润之色。
贾蓉很是满意,于手中的这份胭脂点点头,盖上盖子,单独放在一处。
“爷!”
青衣小厮庆儿手持玻璃镜子,近前一小步,弯眉低首,轻声细语,满是温顺。
“将镜子放下吧,给,把这颗丸药吃了。”
“这是百草厅的艾克丸,一二十两银子一颗呢。”
“对于身子很好,以后你就随伺在爷身边了,没有好的身子怎么能行?”
贾蓉从软榻扶手的小抽屉里取出一只婴儿巴掌大小的暗黑色木盒,非方形,非圆形。
而是多棱的木盒。
数息之后,一粒较之黄豆大些的淡黄色丸药捏在贾蓉手中,伸手递给面前的小厮庆儿。
“能够在爷身边服侍,是庆儿的福分!”
庆儿将手中的玻璃镜放在一侧不远的案上,双手将贾蓉递过来的丸药接过。
“尝尝吧。”
贾蓉目光上下端量面前的庆儿,眉宇多有希冀,双眸掠过道道奇异的之色。
内蕴渴望。
内蕴痛楚。
内蕴疯狂。
内蕴期待。
……
“是,爷!”
庆儿不敢有疑,连忙将手中的丸药吞入口中,直接吞咽下去。
“将衣衫脱了,在床榻上躺着感受丸药之力,顺便替爷暖暖床铺。”
贾蓉将刚才选中的一盒口脂胭脂取过,随意道。
语落,将圆形扁平的瓷盒打开,百花的芬芳之气弥漫,鲜艳无比的红色入眼。
小拇指的指甲取了一些,点在泛着一丝苍白的嘴唇上。
“……”
“是,爷!”
庆儿有狐疑,却不敢有问。
艾克丸?
没有听过这种丸药,既然是小蓉大爷赏赐的,应该是好东西,脱下衣衫感受丸药之力?
床榻?
此间的床榻就一处,在那扇檀木青竹神女屏风后面。
转过身,便是细步轻轻走过去,不敢有什么声响弄出来。
“将衣衫全部脱下。”
贾蓉柔声再落。
“……”
“是,爷!”
没来由,小厮庆儿清秀的面上多了一抹忐忑,悄悄回首看了软榻上的小蓉大爷一眼。
悠悠然,四目相对。
庆儿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连忙应下,钻入屏风里,开始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脱下,全部脱下,躺在床榻上,感受小蓉大爷所说的药力。
“……”
贾蓉静静坐在榻上,目光凝视那被自己放在身侧案上的艾克丸盒子上。
久久没有移动视线。
食指随心涂抹嘴唇上的胭脂红,无玻璃镜子映照,点点口脂胭脂落于嘴唇四周。
“……”
“为何是我!”
“为何是我!”
“我……当时我们都在的,我们都在那里的,我没有杀人,你们也没有杀人。”
“为何是我!”
“为何是我!”
“为何会是我!”
“二叔,为何会是我!”
“蟠叔,为何会是我!”
“王仁,为何会是我!”
“谢鲸,为何会是我!”
“……”
“……”
静室之内,低语喃喃,贾蓉看着手中的小木盒子,古井无波的双眸狂涌通红之色。
谦谦公子之容面浮现异样的狰狞。
只手用力一握,欲要将手中的木盒握碎,却……未有所成,仅仅握着。
用尽全力,面上、脖颈间、手腕上……都有青筋毕露,百多个呼吸之后,一滴滴鲜血从手中流淌,低落衣襟。
数日的遭遇,一生难忘。
午夜深处,无尽痛苦自浑身各处传来。
为何会是自己?
不该是自己!
自己的痛苦是他们的,是他们应受之力落在自己身上,万分不甘心。
那不是自己应受的。
鲜血?
将握住木盒的手掌伸开,木盒无力的滑落地面上,迸出沉闷的脆响。
手掌心有两三个血口子,正在缓缓流出鲜血。
痛!
这点痛不算什么。
缓缓自软榻起身,赤足站在温暖的地面上,解开系好的腰带,外衫直接滑落。
未几,衣衫全部从身上落下。
“庆儿!”
“药效如何?”
步步走向屏风。
“爷,我……我感觉身上热热的。”
庆儿的声音传来。
“庆儿,以后你就是爷的人了。”
贾蓉行入屏风之内。
“……”
“爷,您怎么了?”
庆儿那带着一丝惊呼的声音穿出。
“爷的身子有点冷。”
“庆儿,掀开被子。”
一语温柔。
“……”
“爷。”
庆儿的声音微不可察,似是有些羞涩。
“是爷选中的人,驴儿一样的好东西。”
“让爷试试。”
一语更加温和。
“……”
庆儿的声音没有再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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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医,你这……《神雕》的这个情节是不是要改一改?”
“明儿真的刊印出来了,只怕……会有很多人不太满意吧。”
“起码小王就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那个甄志丙什么玩意,小神医你这……是不是过分了?”
“龙女仙神之姿,竟然被那样的人玷污玉洁冰清的身子,哼,小王很是不满意。”
“小神医,你改一改吧。”
正月十六。
上元节的次日。
正月最繁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接下来虽说还有不少喜庆日子,却少了那般韵味。
京城报馆。
小王爷项成章正手持一份文稿,很是面带不善的看向某人,刚才读完那份明儿要刻印的一份文稿,着实闹心。
小神医……必须改一改。
龙女那样的人,怎么会安排如此经历呢?尽管那个什么甄志丙未遂,却也太恶心了。
不行,小神医必须将那个情节改一改。
“……”
“咳咳,小王爷,你要相信我对于故事情节的把控。”
“《神雕》会成为一部世所流传的小说文字的。”
“待《神雕》所有的章节刻印完毕,咱们在谈谈所有的情节如何?”
秦钟汗颜。
因放慢更新之故,因不想要在上元节前扰乱一些人的心神,故而《神雕》的稿子一直没有放出去。
今儿十六了,可以放出来了。
因为明儿一早,自己就要离开京城了,就要读书了。
不在城中,许多事情眼不见为净。
小王爷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完全可以理解,但……修改文稿,还是……不了。
这几日自己加班加点,留下文稿近十五万呢,足够支撑刻印许久了。
改稿子?
不行!
坚决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