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要喝酒,可是老爷不让!”
“明儿一早还要出府办一件要事的。”
“倒是蟠弟喝了不少。”
“蓉儿他们也喝了不少。”
“平儿,你的小脸愈发光滑了,看来……百草厅的东西真不错。”
屋里有银霜炭火炉,暖意弥漫的有些热,贾琏立于房内的屏风旁,任由平儿服侍着将外衫取下。
有觉身边环绕的清香。
似乎……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受用平儿了。
忍不住伸手在身边的美婢身上抓了一下。
“……”
“二爷!”
平儿羞的脸红,连忙抱着外衫避开。
“当我不在呢?”
“平儿去看看大姐睡得如何。”
瞥了贾琏一眼,凤姐轻哼一声,对着平儿吩咐一声,再次躺靠在软榻上。
“你啊!”
贾琏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这就是自己不愿意待在院里的原因之一,凤丫头……着实太爱拈酸吃醋了一些。
旁人也就罢了。
平儿为通房丫头,也这样。
“我怎么了?”
“我不在这里?”
凤姐再次哼道一声。
“那……今儿听我的,换两个姿势?”
贾琏兴趣陡升。
“呸!”
“做梦去吧!”
凤姐俏脸一红,直接啐了某人一口。
“你看你……。”
“我好容易升起的兴致,现在直接没了。”
“梨香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贾琏坐在旁边的躺椅上,取过平儿斟倒的一杯茶,缓缓歇着,目视平儿的离去,询问一件事。
“梨香院那边就算不住人,也是每隔数日就打扫一次,里面很素净的。”
“毕竟是老公爷的闲居之地,大意不得。”
“上午就清理好了,姨妈她们也将东西搬进去了。”
“她们自己带的丫鬟婆子不少,是以,我就派过去三个人,以免姨妈她们对府上陌生。”
“至于日常费用之类,姨妈说了,无需从府中出!”
“其余倒是没什么。”
“一应诸般,我安排的有人。”
那般事无需琏二爷说,凤姐自己都会将其处理的井井有条,好歹也是自己的姑母。
现在变成姨妈了。
反正都是亲近之人。
“那就好!”
“对了,你接下来派人和学堂那边说道一声,蟠弟接下来可能要待在学堂上学。”
“他虽然不小了,可……姨妈之意让他好好进益。”
“老爷也觉得很好。”
凤丫头办事还是令人放心的,随即,又提起一件事。
“学堂?”
“这个简单。”
凤姐随意摆摆手。
“凤丫头,今儿王家来人了,倒是有些突然。”
“是否还是为了那件事?”
“还没处理好?”
贾琏闲聊着。
“你倒是聪明了,的确是为了那件事。”
“刚才和平儿还在说呢。”
“对了,光说府中的事情,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
“今儿你和蓉儿他们一块吃酒,可有提到让蓉儿收敛一些,东府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
“蓉儿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
“你……你不会也掺和其中了吧?”
凤姐再次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先前和平儿勉强商议出了结果,心中略有好受一些。
将榻上的一个香枕取过来,垫在身后,靠在上面。
两府的媳妇中,就蓉大奶奶和自己最谈得来,尽管有着辈分的相隔,却也不是大问题。
而自己整日里管理府上大小事务,连带许多事情都直接间接的了解一些,东府那里……蓉儿愈发不成样子了。
是因为没有珍大爷的教训?
整日里不归府中?
在城中窝娼聚赌?
城外玄真观去的都不勤快了!
还有欠了许多外债?
连那些腌臜之地的人都敢登门要银子?
蓉儿是真的不要颜面了?
东府现在的颜面是谁?
不是蓉大奶奶,是他!
他是真不准备要了。
尤其……最近听说琏二爷也有掺和其中,更是令自己不悦,先前就和他说过,好好说道说道蓉儿的。
他倒好,事情没有办成,人还陷里面了?
“蓉儿的事情!”
“我……我又能够如何?”
“先前也有于他说过,不要那般放纵,如今珍大哥病着,他应该好好担起东府的架子才是。”
“可……蓉儿不听我又能够如何?”
“终究……我只是他的叔叔,还不是亲叔叔,也不好管的。”
“月初的时候,老太太不也亲自把他叫来,训斥了一顿,结果呢?”
“也是用处不大。”
“我可没有掺和蓉儿的事情,最近我还正忙着呢。”
贾琏摇摇头。
蓉儿的事情……自己也是无法的,东府的事情,凤丫头先前就说过,说蓉儿有些不像话。
他和蓉大奶奶之间的事情,自己也知道。
蓉大奶奶!
人自然是极好的,两府上下都是称赞和夸赞的,如今东府上下,更是被蓉大奶奶整理的井井有条。
自己也是佩服的,无怪乎凤丫头拿她当知己。
蓉儿!
过于放肆了一些。
自己真的无法!
至于自己掺和其中,没有的事情,不过是蓉儿请自己吃了一些酒,找了一些美人而已。
那些……很正常吧。
滋味没的说,姿势也会的多,比凤丫头强多了。
“你们男人啊!”
“都一个样!”
凤姐表示心累。
自己的男人是这样,蓉大奶奶的男人怎么也是这样。
不过,相对比看来,琏二爷还好那么一点,蓉儿是彻底放肆了,自己也不好管。
屡屡说道他,他是否听在心里……自己也不知道。
若然珍大爷还在,蓉儿定然老实。
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能做的也就那些了,还要看蓉大奶奶和蓉儿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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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不错!”
“一万两银子,一万两银子!”
“复字号,范家!”
“我还是有耳闻的,内务府有名的挂号商人。”
“出手就是不小,就是捞几个人,捐了一万两银子,虽然不算多,却可正合用。”
“不错!”
“不错!”
看着面前的十张千两银票,小胖子轻抚着大肚腩,很是满意,小神医无意之间办的一件事。
想不到有意外之财。
如今灾区的一些地方还是缺少银子的,有这一万两银子,可以办不少事情了。
“总归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
“天予之,弗取?”
“还是收下为好。”
秦钟也没想到复字号的范家人出手这般大方,直接一万两银子,原本想着两三千两就不错了。
果然是财大气粗。
一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小神医,通惠河那里都贯通了?”
让谕德将银票收起来,待会入账!
给于花在刀刃上。
小胖子踱步出营帐,观四周指挥营地,在这里快一个月了,也差不几天了。
许多事情都快办好了,快了五七日,慢了七日至十日,就可以将彻底撤掉,回城向父皇复命了。
“两天前就贯通了。”
“通州口岸的压力小了许多。”
“方圆数十里之地的村落、集镇重建,也进程过半了,数十万民力齐动,速度很快的。”
“有些受灾稍轻的,都已经恢复了。”
“那些重灾之地,需要等等。”
“大体上,都是一些小事。”
“合并一处的病者营地,里面的人不过一两千人,药材还剩下不少,足够使用。”
“殿下,水灾之事,不出意外,可以顺利了结。”
秦钟点点头,亲眼目睹方圆数十里的水灾混乱,又亲眼目睹灾情之地的恢复。
感触良多。
那些村落的重建很快,只需要有木料就行了,至于砖瓦之类,除非有财货自己搭建。
于那般场面,秦钟还是有成就感的。
刘延顷!
他回京了。
似是因每日的文书汇报,让朝廷知晓这里大体无紧要之事,军机处一道诏令,让他回去了。
青园先生也该回去了。
“有了刚才的一万两银子,一些重灾之地的重建,也会加快!”
“小神医,这次有你……,本王可是轻松不少。”
“你为灾情出力颇多,本王都是知道的,单单是病者营地的东西,还有出言献策,都很好。”
“待事情了结,本王定要为你请功。”
“有功之人,国朝绝不会亏待。”
“唉!”
“说到你,本王就想到刚才的复字号范家,他的家资更为丰厚,这一次京城水灾,似乎无所出。”
“偏偏还是内务府挂号的商人,非皇家颜面,非内务府的颜面,他们范家何德何能有那般财货。”
“哼!”
“小神医你多日前说的一句话,本王以为很好。”
“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坐拥数百万家资,那些银子都是哪里来的?”
“国朝的税赋银子,每一岁从一十八省收上来,终究还是要花在一十八省的。”
“那些人有那般多的银子,也该有一颗良善之心。”
“数千年来,历朝历代对商贾之人的打击和压制,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些人中的大多数直接杀了都不可惜。”
水灾的事情即将了解,小胖子也是开心的。
自己八月份开始领差事办事,虽然刚领的时候有些忐忑,终究一件件都办好了。
都尽心尽力办好了。
自己是满意的。
也是知足的。
也学到不少。
终究也是身边有得力之人故!
小神医才多大,原本自己是不忍心的,但……小神医实在是出色,身边的谕德等人都远不及他。
十月以来,连刘延顷都时而指点小神医,固然有白石书院的缘故,想来也有欣赏之意。
小神医办事,用心用力!
自己都是看在眼中的。
而且,对于钱财外在之物丝毫不心疼,单单从百草厅无偿捐给朝廷特用此地的药材都有数万两银子。
其中不乏一些珍贵丸药,在京城都是数十两银子一份的。
非如此,病者营地先前也不会出现那般事。
可见小神医的心。
京城内,自己也有听别人说,百草厅很赚钱很赚钱,赚的都是黑心钱。然……小胖子觉得百草厅赚钱是应该的。
单单是京城百草味之地……有谁可以做到?
那些人可以做到水灾不涨价,小胖子就佩服他们!
更有对水灾之地的亲自巡查治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许多策略都很好,更是难得。
尤其是解决问题!
身边的谕德他们可以看到问题,可以提出问题,然而,如何解决呢?
小神医有功!
自己必须要为他请功,必须请功!
“医者仁心。”
“殿下无需如此赞誉,都是我本心所为所做。”
“因我等之力,病者营地,水灾之地,可以少死几个人、几十个人都是值得的。”
“千金散去还复来,银子去了,还有赚回的那一日。”
“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那些病者营地内,有些人死了,一家人的天都等于塌了,有些人死了,更是哭声悲戚之音不绝。”
“至于复字号范家那些人,终究还需要朝廷给于相关的引导,让那些人知道他的银子从哪里来的。”
“如果天下的民众不好过,他们的银子可以赚的更多吗?”
“不可能的!”
“仁义礼智信,商贾之人也是需要的,需要那些东西平衡他们的利益之心。”
秦钟叹道。
对于请功,自己是没有太多的想法。
自己年岁如此,已经位列一等男爵加一云骑尉,已经显眼了。
至于水灾捐出的东西,都是自愿的。
自己不心疼。
至于出谋划策,更是职责所在,己身好歹也是恒王府的赞善,那是应尽的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