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宝,快起床了,快起床了,孔子有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我之前教你的那些早操你不能荒废了,要持之以恒,该起来锻炼身体啦!”
天刚朦朦亮,卫萌萌便跑进了卫玠的房间,一边大喊着一边去拉扯卫玠的被子,守夜的丫鬟被吵醒后,跟进房里看得瞠目结舌,指着卫萌萌张了半天的嘴,不仅是因为卫萌萌举止太过粗爆放诞,更是因为她竟看到卫萌萌胸前的衣襟开了,分明还露出了两团圆圆鼓鼓的东西——
“那,那是什么?”丫鬟阿新结结巴巴的直盯着卫萌萌的胸脯问。
而被吵醒的卫玠刚睁开惺忪的眼睛,就看到卫萌萌大敞着衣襟露出极其雪白诱人的肌肤,从未见过女孩子裸露身体的他连忙别过了头去,低着头轻声斥责了一句:“阿猛,你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跑到我房间里来呢?”
“女孩子怎么了?难道你还有性别歧视?”
“倒不是我有性别歧视,只是……你低头看看自己……”卫玠红着脸满不好意思的说。
卫萌萌这才垂头一看,原来是她穿在里面的裹胸往下掉了一截,露出胸前一大片艳丽的光景来,尼玛这古代的裹胸就是没有现代的**好,她束了老半天,如果动作过大还是会蹭蹭蹭的往下掉,不过,这样子还好么?只露出了一点点,又没有完全暴光!
于是,卫萌萌一脸的不以为然,直拍着卫玠的肩膀道了一句:“这有什么,不就是暴露了一点点么?这在我们那个世界。叫性感!”
卫萌萌笑得一脸的自豪,卫玠羞得面红耳赤,仍然不敢抬头,却在这时,卫萌萌一把将他从床上拉了下来,取了那云母屏风上的衣衫就给卫玠穿衣,那动作迅捷得就跟上战场似的。直将卫玠当成了随便摆弄的木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穿戴整齐,然后在丫鬟阿新的惊震目光注视下,拉着卫玠的手直奔向了门外。
清晨的天色还有些昏暗。看不出今天是晴天还是雨天,但空气却不是一般的清新,尤其这卫府的后花园中已是柳色青青、姹紫嫣红。
卫萌萌便是将卫玠拉到了这后花园中,这个地方极好。不仅景色清幽,占地面积甚广。围绕着一个巨大花圃的周边小径正好用来作为操场跑道。
“阿猛,你是以男子的身份入住到我们卫府的,可刚才阿新却已看到……”
蓦然想起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卫萌萌也似恍然。却也不甚忧虑的笑道:“没事,想必你那个贴身丫鬟也不敢在你母亲那儿告状,你调教出来的丫鬟应该是忠于你的。对不对?”
卫玠无言以对,只好付之一笑。
在他们二人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阿新果然也在苦思瞑想:是否要将那新入府的大夫是女孩子的事情告诉夫人呢?可转念又想,还是不说好了,以这个大夫服侍小公子穿衣的速度来看,恐怕连这府里所有丫鬟都不及,若是夫人让她做了小公子身边的贴身丫鬟,那岂不是要把她自己的饭碗也给端掉了吗?
于是,阿新默默的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没有打算与任何人说。
卫萌萌不仅拉着卫玠一块儿跑步,还教起了他剑法,两人正在后花园中挑起落英缤纷时,卫璪突然神色慌张的找到了他们这里,怔怔的看着他们二人,露出满脸的惊惶和沧然,踌躇了半响没有说话,反而是卫玠先开口问道:“阿璪,怎么了?是朝中出了什么事么?”
卫璪袭着兰陵郡公的爵位,每天鸡鸣就要起床去上朝的,此时已是巳时二刻,他应该也是正好下朝回来。
从卫璪的神色中,卫萌萌亦感到了一丝忧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素来沉静内敛的卫璪如此的震惊害怕。
“是昨晚……”卫璪终于开口了,一字一句道,“淮南王败了,现在城里的百姓都赶去了东集菜市场观看……淮南王的首级。”
“怎么可能?”卫萌萌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她明明再三叮嘱了淮南王不要相信孙秀使诈所假传的天子密诏,淮南王怎么可能还会败?
不,除非真正看到淮南王的首级,否则她绝不会相信那个豪爽阳光的王爷会死于赵王与孙秀的屠刀之下?
“阿猛……”见她冲动的就要向府外跑去,卫玠一声喝止,卫璪连忙挡在了她面前,再次严肃的说道,“你现在不能出去,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卫璪的神情告诉她,他此刻要说的事情才是真正值得担忧害怕的事情,只见他从袖中吐出一张绢布来,递到卫萌萌手中,道:“你看这上面所画的人,是不是与你有几分相似?”
卫萌萌打开绢布一看,上面所画的是一个风姿翩翩的少年郎,但那少年郎所穿的一身衣袍与淮南王送给她的那件冰蓝色袍子极为相似,俊秀的五官虽看上去与她不十分相同,却分明就是照着她的模子画出来的。
那娟布上还写着几行字,卫玠凑近一看,不禁脸色大变,直看着卫萌萌问道:“这是孙秀所写的诏书,他要清除所有淮南王余党,而这画上的玄机先生就是他首要抓捕的人。阿猛,这位玄机先生……”
“就是我。”卫萌萌斩钉截铁的接道,她沉思了一会儿,忽将娟布揉成一团,又缓缓松开,仿佛下了一个决定,对卫玠与卫璪俩兄弟道,“我必须离开这里,阿虎,阿璪,如果孙秀查到了这里,你们就说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来过!”
“你要去哪儿?”卫玠着急的抓住了她的手,只见她眸色冷定,回道,“去哪儿都行,就是不能留在这里连累到你们,我曾以玄机先生的身份去过淮南王府,知道我这个身份的人不多,而此人竟然将我的画像呈现给了孙秀,直指我是淮南王的同党,可见他定然也曾是淮南王府中的人,不管他是在延尉的严刑铐打下招拱出了我,还是本来就为孙秀的细作,我若还在此,对你们十分不利,叔宝,孙秀知道我们曾在太傅阁见过面,若他问起你来,一定要绝口否认与我的来往,知道么?”
她有些愧悔担忧的握紧了卫玠的手,又看了看卫璪,才心下一横,道:“阿璪,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我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再与你们见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