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深夜,厉云寒才苏醒过来。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怔怔出神。
“你醒了。”李飞舟推门走了进来。
“李师兄……”
“怎么样,好些了吗?”李飞舟言语和善,透露着关心。
“李师兄,我真的没有……”看着李飞舟微笑的面容,厉云寒一时也说不出什么。
李飞舟摇了摇头说:“我明白,你也不必解释。你虽然入门时间还短,但是为人处世我还是能看的出来,你一向耿直,和同门师兄弟相处也十分和谐。此事虽然证据确凿,但是很明显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李飞舟一语戳破厉云寒所言,他也只好沉默,无话可说。
“本来你只是企图和同门师妹不轨倒还无妨,责罚一顿也就过去了。但最致命的是你在炼丹室中,灵越剑门最看中的就是尊敬师长。你如此大逆不道,无论谁来也于事无补。”
“李师兄,谢谢你相信我。”
“还是不要言谢了,明天你就要离开了。以后再行拜师一定要严加小心,不要再重蹈覆辙。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有缘再见。”李飞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
厉云寒整理好衣物行囊离开了弟子房。从弟子房走到山门这段路是他这十几年中最艰辛的一段。每个人厌恶的目光毫不掩饰,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快看,这就是那个厉云寒,仗着自己修为深就企图对师姐妹下手,在炼丹室里被长老抓个现行,真是卑鄙无耻至极。还好我们和他不熟,要不然连我们都会遭殃。”
“就是就是,看着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起先还觉得云紫清抛弃他和赵烈在一起是云紫清的过错,现在看来,赵烈这人虽然专横霸道,至少还算是个人。最讨厌像他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厉云寒一路上受尽了众人的唾骂与白眼,一直到山门人才渐渐稀少。看着山门前灵越剑门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他想起的却是家中父亲为了让自己有所修为不惜花费银两,现如今被扫地出门,他还有何颜面去见家中父兄。
“嗬~这不是我们的厉师兄吗?这么快就下山了,也不通知我们,好让我们相送一程啊。”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一声,本就面无表情的厉云寒脸上又多了一层冰霜。他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正是赵烈等人,此时的赵烈脸上洋洋得意。右手环抱着云紫清的纤细的蛮腰,手中还不停的摸索,旁边的云紫清白了一眼赵烈,身体也不自主的向赵烈靠了靠。
“让开!”厉云寒语气转冷,毫不留情。
赵烈搂着云紫清走了过来,站在厉云寒面前说:“厉云寒,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兄弟斗,你还不够资格,昨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的女人,今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看着赵烈如此,旁边的云紫清也是显露出本性,眼中的鄙视好不隐藏,气愤地说:“厉云寒,你坏我清誉,这笔账我一定要和你算清楚,本来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可以依托,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劣,还好烈哥不计前嫌,对我依然如初。否则就真的随了你的心意了!无耻!”说完云紫清也不顾及自己是修炼之人,就如同平凡女子一样,右掌扇在了厉云寒的脸上。
云紫清刚刚打完,厉云寒脸上的五指山立刻就浮现了出来,那当真是百般的羞辱。当云紫清要扇第二掌的时候,厉云寒再也忍无可忍,一下把云紫清的手攥住,怒视着说:“云紫清,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和赵峰赵烈兄弟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做的事感到后悔!”
云紫清被厉云寒这一说口中竟然无言以对,旁边的赵烈却按耐不住,一拳打在了厉云寒的小腹上。见赵烈出手,赵山等几名赵烈的狗腿子也毫不留情,对厉云寒是拳脚相加。
过了片刻赵峰从旁边走了出来,赵烈一伙人也停手。满脸臃肿的厉云寒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赵峰蹲在旁边小声说:“怎么样,逐出门墙的感觉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所有的事都是我计划的,在这灵越剑门外门弟子中除了李飞舟,我赵峰还从来没有怕过谁,你也不会例外。”
“看来赵师弟还真是谦虚了,我非常荣幸你唯一怕的人竟然是我。”一个声音从远处飘荡而来,李飞舟一身白衣从旁走了出来。
“李…李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和这厉师弟颇有缘分,几日前我这厉师弟遭奸人陷害被逐出门墙,今日修为尽废,已如同凡人,我这个做师兄的怕路上会遭遇不测,所以特意过来送上一程。难道赵峰师弟也是有此打算?”
赵峰眼角抽搐,此时的笑容也很是难看,说:“李师兄说笑了,这厉云寒**同门师妹是众人眼中的事实,况且他**的正是我弟弟的意中人,我们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给我弟弟讨一个公道。”
“那既然公道讨完了,赵师弟是不是就可以走了呢?”此话一出,李飞舟眼中已经是露出些许的凶光。
赵峰也知道此次事情做的有失分寸,应了一声,带着赵烈一干人也就离开了。
见赵峰离开,李飞舟也就上前询问厉云寒的伤势。
厉云寒看着李飞舟就如同自家大哥一般,拱手说:“谢谢李师兄解围,我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启程回去了,他日有机会来我家做客,我必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
“好,到时候你可别嫌肉疼。”李飞舟看厉云寒无事也开起了玩笑。
“哈哈,一定一定。”厉云寒转身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厉云寒心情还算不错,离开了门派中的勾心斗角,他心中多了一份宽旷。灵越剑门距离青州厉家还有一段不小的路程,本来以厉云寒的修为直接穿过山脉,不出十日就可到达青州,可如今厉云寒修为被废,只好乖乖穿过树林从官道进入青州,这期间的路程恐怕要多出一倍。
厉云寒临行前李飞舟也资助了一些银两,虽然不多但也能撑上一段时间。一路上路过的村庄农户也都善良好客,看厉云寒独自一人回家无地方落脚让他在这过夜歇息。
不知不觉已过去十几日,再过四五天就能到达青州管辖,厉云寒也是时常挂念家人,脚步也变得快了一些。
青州附近的村子明显也就大了许多,而且厉家虽然不像以前那样鼎盛,但也算是一方巨贾,向附近农户赈灾的事情也经常参与,所以附近的农户也是认识厉云寒的。
厉云寒打算在这村子中借宿一晚,转日进程回家,不料刚进村庄,一个老人走过来说:“厉少爷,你来的正好,前几日村里来了个醉酒的道士讨了些酒喝。谁知一喝就醉倒了,这都三天了,他一直躺在了村里不肯出来,我们想把他挪开,谁曾想村里几个大汉一起抬都抬不动,您是大户人家出身,一定见多识广。您给出出主意吧。”老人这么一说厉云寒却来了兴趣,和老人一同进村去找那个醉酒的道士。
一进村,厉云寒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年龄四十岁左右。厉云寒刚刚靠近这道士就迎面闻见一股酒臭味。这道士躺在地上,虽然脸上微红,时不时还打着酒嗝,但是眉宇之间英气尽显,不像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身上的衣服也都满是灰尘,但身后的那把佩剑却一尘不染,就好似不曾在地上翻滚过。
厉云寒毕竟也是大户出身,礼数还是从来不忘的。而且厉云寒感觉这道士也是非同一般,更加不可怠慢。拱手说:“这位道长,您在此处不走有何见教?”
这道士满脸的酒气,瞥眼看了看厉云寒,说:“我在等一个人。”
“那不知道长等的是何人,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道士宿醉还未醒,慢悠悠说:“我要等的人我自然会等,你一介凡夫俗子怎会知晓?”说着还抬眼打量着厉云寒。
厉云寒在说话上吃了瘪也不生气,继续说:“道长,您等人可以在屋里等,地上又冷又脏您不怕着凉么?我家就住在前面的青阳城,您要是不介意,可以来我家,我们必定好酒好菜招待您,也同时帮您找一找您要找的人。”
一听有酒,这道士眼中立刻来了精神,咳了一声说:“这…既然小娃儿这么通情理,贫道再推辞就是不给情面了,前面带路吧。”说着双脚一跺地面整个人就站了起来。
“前辈,请!”厉云寒也不扭捏,和道长走出村庄,直奔青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