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为公主报仇!为公主报仇!”
跟随着赵允成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其中还有不少安平长公主的旧部,如今群情激奋,眼瞅局势就要控制不住。
李襄江倒吸一口凉气,他早就听闻赵允成是个混不吝的,可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放肆,张口闭口就要弑君,真是好大的胆子……
。。。。。。。。
公主府内
庆和帝赵子显正一脸讨好地看着嘉敏公主(赵纤羽),“羽儿,父皇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当真有办法除掉你皇兄?”
一提到赵君玄,庆和帝赵子显浑身颤抖,显然对他的畏惧已经刻到骨子里了。
嘉敏公主掩下眼底的厌恶,上前一步扶住庆和帝,果不其然,那人应激般地猛然一抖,想将人甩开。
可他的手筋脚筋走就被人挑断,根本使不上力气,又像才反应过来一般,害怕地解释道,“好孩子,父……父皇不是有意的……”
嘉敏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珠,“我懂,都是皇兄太过残暴,才害得父皇成了今日的模样。
只是我一介女流,若不是皇兄子嗣艰难,强行抢了我的孩子,我又怎么敢和他作对……
呜呜……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发制人,先揭露皇兄的真面目,得到百官的支持。
否则一旦皇兄回过味来,只怕父皇又会被拖回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不!”
庆和帝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我……我不能回去,我不能被他抓到!
嘉敏,羽儿,朕的好孩子,你快将我送得远远的,快!”
眼见庆和帝已经被吓破了胆,嘉敏悠悠地叹息道,“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皇兄一日还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我们又能逃到哪去呢?
如今父皇身子已残,皇室血脉凋零,朝臣便是想拥立新主,也没有人选啊。除非……”
“除非……他死!
朕要他死!朕要他赵君玄死无葬身之地!只有这样,朕才能安稳活着!”
庆和帝面目扭曲,看上去实在可怕得紧,他的脑子转了又转,目光落在嘉敏身上。
“那个畜生夺了你的孩子?
好,那我们就将那孩子抢回来,立他为储!朕做太上皇监国,封你为护国长公主!
嘉敏,嘉敏你会帮我的吧,我可是你的父皇,小时候朕有多么疼你,你应该还记得吧。
只要你全心全意帮朕,朕会给你享不尽的尊荣,你的孩子也会是这大启未来之主。”
嘉敏机会要笑出声来,可面上还是那副哀哀戚戚的模样,“当然,我一定会站在父皇这边。皇兄残暴无道,嘉敏只能靠父皇来主持大局,还我和孩子一个公道……”
。。。。。。
民间传言语言愈演愈烈,已经将宣和帝渲染成一个残忍无道,嗜杀成性,夺人孩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朝臣兢兢战战,颤抖着观望着。
直到这日,荣亲王亲自跪倒在公主府门口,声泪泣下地请出了先皇庆和帝赵子显。
当庆和帝坐着轮椅被嘉敏公主推出来,彻底地暴露在众人面前时……
朝宇震荡,群臣皆惊。
宣和帝赵君玄之前的所有恶行,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民众议论纷纷,街头巷尾都在讨伐斥责宣和帝。
“天啊,囚禁虐待生身父亲,他可真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
“就是啊,之前还以为都是些污蔑之词,没想到竟是真的!”
“呸,我大启朝向来崇尚孝道,他这种不忠不义的不孝之徒,有什么脸面忝居高位!”
“……”
。。。。。
“陛下,不好了。荣亲王率领八千亲卫兵,护送庆和帝,身后还跟着文武百官。
如今这群人正堵在宫门口,气势汹汹,要陛下给个说法。”
赵君玄站在寝殿外,背后天光散射,他一身明黄色织锦袖袍,金腰带玉佩环。
俊美的脸上毫无波澜,可背在身后的紧握成拳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整个人宛若一尊静默的雕像。
沈峤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庆和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您不孝不悌,还对外宣布,要你立刻交出嘉敏公主的孩子,他已经立其为储君……”
赵君玄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似乎对他说的一切并不关心,继续痴痴望向寝殿内,语气中透着紧绷,“已经七天了,念之怎么还没出来……”
周斯和沈峤对视一眼,“陛下,秦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但是若是让那帮人冲进宫来,只怕会惊扰道秦大人的治疗……”
赵君玄身子陡然一顿,抬眸,“你说的没错,将监察司的所有暗卫都调集在此,将这座寝宫严严实实的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全……全部?”
周斯哑然,“陛下,可是荣亲王率领八千精兵已经将……”
沈峤轻轻拽了周斯的袖口,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周斯有些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只能拱手领命。
沈峤上前一步,“属下按照陛下的吩咐,果然找到蛛丝马迹。这些事确实和嘉敏公主脱不开关系,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理。
嘉敏公主如今占据了大义,文武百官和百姓纷纷攻讦陛下,若是让他们将罪名坐实,只怕连带秦大人也会留下佞臣之污名……”
赵君玄一愣,漆黑的双眸锐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是找死,让他们先闹吧。
一场好戏怎么能少了配角和看客呢,对了赵允成回来了没?”
“已经到达城门口,不过被李襄江的人堵在城外,康亲王有所顾忌,所以并未采取激进手段。”
赵君玄黑眸中杀气尽显,沈峤看到后不禁感到胆寒。
“让他滚过来见我,他不是一直想要替姑母报仇吗,送到手的机会,希望他能握住了……”